突然间,杨业把手中大枪往地上一插,竟然徒手跳下了战马。
在杨延平惊异的目光注视下,杨业几步冲到了帐旁,双手紧紧抱在了那一棵数丈高的杨树上。
“父亲,你这是——”
杨延平惊到目瞪口呆,连下巴都快要惊掉了下来,他竟然惊骇的看到,他的父亲愤然用力,竟试图将那棵数丈高的杨树给拔出来。
父亲他疯了吗?
刹那间,杨延平的脑海中,无法克制的迸射出了这个忤逆的念头,惊到差点从马背上给掉下来。
要知道,那可是一棵重达数百斤的杨树啊,就算是被砍倒了平放在地上,想要抬起来都要费些力气。
而若想把它从地下,连根拔起,所需要的力道,何止于杨树本身重道的十倍。
一瞬间,杨延平以为他的父亲是真的疯了。
正前方处,辽军的重甲铁骑,已冲到了十步之内,杨延平已别无选择,一咬牙,做好了跟已疯的父亲,为国尽忠,战死沙场的准备。
“啊啊啊——”
突然间,杨业喉头急滚,爆发出了困兽般最后的怒吼声,双臂青筋陡然紧绷欲裂,奋然向上拔起来。
咔咔咔!
地面轰然崩碎,那棵根系深植于地下的杨树,竟然破土而出,拔地而起。
奇迹发生!
杨业,竟然单凭着徒手之力,凭借着99的武力值,硬生生的把那一棵杨树给倒拔而起。
这一幕,把左右的魏军士卒,无不是惊到目瞪目呆,个个都看傻了眼。
“父亲竟然——竟然——”
马上的杨延平,更是惊到嘴巴张到夸张的大,惊到哑口无言,恍惚间以为自己的眼睛看到了错觉。
正前方处,辽国铁骑已冲至五步之前。
“我说过,有我杨业在,你们这些辽狗,休想踏入大魏中军一步,都给我去死吧——”
雄狮般的怒吼声中,杨业挥舞着那重达数百斤,长达数丈,如同擎天之柱般的杨树,朝着迎面冲来的辽国重甲铁骑就狂横扫而去。
咔嚓嚓!
轰隆隆!
迎面而来,冲在最前面的五骑重甲辽骑,在大树的扫荡之下,瞬间被拍飞出去,拍了个人仰马翻。
那横飞而出的铁骑,直接就撞上了紧随于后的敌骑,如同骨牌一般发生了连锁反应,一倒就是一大片。
此起彼伏的倒地撞击声中,近五十余骑突破魏阵,杀奔而来的辽国重甲铁骑,转眼之间就统统倒地,倒成了一片人仰马翻。
中军的威胁,就此解除!
怒拔杨树,以一己之力横扫辽骑的杨业,气喘吁吁的横树而立,气势如天神一般。
这一幕,却把周围的魏军士卒,还有他的长子杨延平,直接就给看傻了。
目瞪口呆,愕然无语!
杨延平猛的揉了揉眼睛,以确保自己的眼睛没有坏掉,看到的不是错觉,而是真实发生,却又不可思议的事。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深藏不露,藏着一身天生神力,竟在关键时刻,以这样匪夷所思的方式,击垮了敌人的进攻。
魏军上下目瞪口呆,冲击中的辽军,更是一个个吓到骇然胆碎。
杨业的神威一击,彻彻底底的惊到了他们,令他们以为自己撞上了怪物,原本已在低落的斗志,转眼间瓦解一空。
“那人到底是谁?竟然……竟然天生神力?”
就连李靖,也惊到张大了嘴巴,眼神中迸射着惊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魏军中什么时候,又冒出了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强人。
心中的惊异,却很快被无奈的愤怒所取代。
冲击魏国中军的企图,在最关键时刻被挫败,己军精神遭受重创,而魏军的士气却越战越勇,拼死的封堵上来,补住了缺口。
前路已封,而四面的魏军越围越多,他若是再拖下去,他和他冲进魏营的几千士卒,就要被魏军反包围,全军覆没。
“该死!”
李靖心中大骂了一声,没有一丝迟疑,拨马转身,口中大叫道:“全军撤退,全军立刻的撤退。”
号令传下,数千辽军的斗志立刻泄尽,纷纷掉头,狼狈慌张的望风而逃。
魏军则士气如虹,如虎狼般驱杀,杀到败逃的敌军人仰马翻。
在付出了近三千余人的死伤,包括几乎所有冲锋在最前边,不及回身的骑兵之后,李靖终于杀出了魏营,带着他不足两千余人的败兵,由潜来的小道,灰溜溜的逃往平城而去。
危机解除,魏军反败为胜,成功的击退了辽军奇袭。
大营之中,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一双双敬佩的目光,纷纷的射向了大发神威的杨业。
“没想到父亲竟然有此神力,今日真是让儿大开眼界了,父亲真是了不起啊!”激动的杨延平,兴奋的声音都在颤抖。
七子·长子天赋,结束。
天赋一结束,杨业立时感觉到,那双原本力大无穷的双臂,突然间就像是泄尽了力气一般,虚弱无力之极,怎能再拿得住那粗重无比的杨树,赶紧一撒手,“砰”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环顾着四周偿奋喝彩的将士们,看着眼前敬佩激动的儿子,再看看远去逃走的辽人,杨业也不禁松了一口气,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什么时候竟有这么大的力气了,真是奇了怪了……”
只是,那欣慰的笑容中,又涌动着丝丝困惑。
……
平城。
战斗依然在继续。
韩信统帅的大军,破城而入,杀魏辽国守军血流成河,一路势不可挡,向着南院大王府杀去。
王府中,当异变突发时,李渊正搂着两个年轻的侧妃,正呼呼大睡。
那震天而起的杀声,立刻把李渊给惊醒,惊到他一屁股坐温柔乡中爬了起来,连裤子都来不及扎紧,就冲出了房门。
“怎么回事?外面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喊杀声?”李渊不安的冲着左右吼道。
那些亲兵卫士们,同样是惊慌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就在李渊心惊时,一身戎装的长女李秀宁,已扶剑匆匆赶来,拱手沉声道:“请父王赶快穿好衣甲,秀宁要立刻护送父王撤出平城!”
“撤出平城?”李渊吃了一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撤出平城?难道说李靖奇袭魏营失败,已经回来了?”
李秀宁叹了口气,默默道:“李靖失败还是成功秀宁不知道,秀宁只知道那韩信也给我们玩了一手奇袭,他的大军已袭破了我们的北门,此刻正朝着王府这边杀来。”
韩信袭城!
李渊身形剧烈一震,霎时间惊到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嘴里神失的惊道:“怎么会这么巧,难道说,那韩信已料到李靖会偷袭他,故意来了一个将计就计不成,怎么会这样啊……”
李秀宁叹道:“秀宁早说过,我们绝不是那陶商的对手,父王若是早听女儿的劝告,又岂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用,先撤吧,再晚一步敌人就要杀到,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李渊的一张老脸,已被无尽的苦涩所占据,耳听着女儿的叹息,心中也不禁涌起了阵阵悔意。
“世民误我,世民误我啊……”李渊跌足长叹,嘴里念念叨叨着抱怨,整个人已陷入了失神落魄之中。
李秀宁见他还在迟颖,秀眉一凝,喝令左右的士卒上前,将李渊强行架走。
“本王不走,这里是本王的都城,本王是南院大王,本王哪里也不去,本王要跟平城共存亡——”
无人理会李渊歇厮底里的叫声,那些只听从李秀宁命令的士卒,强行把李渊架出了王府,扛上了战马,一路匆匆的从西门出逃而去。
逃出西门,渐行渐远,魏军的杀声已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直到此刻,李秀宁方敢回眸一望。
远瞧着渐渐隐去的平城轮廓,李秀宁的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樱口喃喃着;
“陶商,陶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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