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鸥抵达昌河医馆,蒋海已在门口等候。
"张神医,您来了。"蒋海上前,微笑中难掩焦虑,说道:
"您需要的药材,我已经买了一些,但有些实在太珍贵,市面上难觅,我会尽快想办法找到。"
张海鸥点头,说道:"好,先救人,病人在哪里?"
蒋海引路,略显尴尬,解释道:
"张神医,那位……陆神医提前来了,正在给病人诊治。"
两人来到诊室,这里聚集了医馆的医师和围观的病患家属。
张海鸥扫了一眼,说道......
"号称圣手,医术果然高超?曾替令祖诊治过?”
蒋海连忙解释道:“陆年瑾,人称陆圣手,在江北的中医界,犹如泰山北斗,当然为我祖父看过病,却也是无能为力。”
"泰山北斗?那我倒是要见识一番。"
两人挤进人群中。
陆年瑾正专注诊病,眉头深锁,显然病情棘手,他沉声道:
"一针失误,竟使其余银针成为夺命之物,状况危急。贺老,我只有十分之一的把握,你是否愿意让我一试?"
"十分之一?"贺昌河面色剧变,汗水涔涔而下。
这可是陆圣手,连他都只有微乎其微的把握,这病人的生死几乎已成定局。
"试一试吧!"
仅剩的渺茫希望,他们也只能寄托于此。
陆年瑾握针待发,忽闻一声:
"你这一针下去,病人必死无疑。"
瞬间,众人目光齐聚,齐齐望来。
陆年瑾的手停滞空中,问:"这位年轻人是何方神圣?你也通晓中医?"
张海鸥神情淡然,望向病人,诊脉道:"略知皮毛,病人身体机能迅速衰退,心脏供血已断,血液即将凝滞,一旦凝固,五脏六腑都将失去活力,病人也就无力回天了。"
"你打算刺巨阙穴,看似能强行唤醒心脏,实则可能引发更大危机,心脏有破裂之虞。"
闻言,陆年瑾也面色凝重,道:
"能看出病因,熟悉病理,可见你医术不凡,那你认为应如何施针?"
张海鸥立刻答道:"神阙、颤中、玉堂、紫宫、璇玑……"
陆年瑾听罢,未等他说完,便斥道:"荒唐,乱扎一气,你才是真正的索命符。哪来的小子,快滚出去。"
他不再多言,继续施针。
银针刺入巨阙穴,轻轻捻动。
病人很快静止不动,不再吐沫,呼吸也停止了。
见此情景,气氛紧张至极。
贺昌河连忙低声道:"陆圣手……"
陆年瑾额上渗出细汗,叹了口气,说:
"我已经尽力了,让他安详地走吧。"
"这……"贺昌河一时语塞,瞥见蒋海,忽然想起一事,问:
"蒋总,那位神医来了吗?"
蒋海指向一旁的张海鸥,说:"这就是张神医!"
贺昌河这才认真打量张海鸥,眉心微蹙,有些迟疑,毕竟刚才陆圣手才断定此人无能为力,何况如此年轻,实在不像传说中的神医,他说道:
"如此年轻的中医……"
然而他听说蒋海找来神医能救祖父,于是恳求蒋海请神医救命,只是陆年瑾先一步到来。
再看病人,命悬一线,陆圣手已无计可施,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试探性地问:
"你……还能救活吗?"
"能救!"张海鸥镇定地回答。
贺昌河的笑容瞬间褪去,似被寒霜覆盖。
张海鸥接着道:“我改变主意了,不愿出手相助。”
贺昌河面如土色,急问道:“为何如此?”
张海鸥淡然回应:“起初我只想借用你的医馆煎药,本可救他一命。然而你始终对我抱有疑虑,你们主动请我,却在我受质疑时保持沉默,你的不信赖显而易见。”
“如今形势危急,你才想起我,难道我只是你的应急之选?”
贺昌河连忙赔罪:“我……我深感歉意,忽视了你的感受,真心向你道歉。”
陆年瑾冷哼一声,嘲讽道:“无知后生,信口开河,岂不知医术需岁月磨砺,经验积累?他不过二十出头,有何能耐?”
周围医师纷纷附和,认同陆年瑾的观点。
“连陆神医都束手无策,其他人更是无力回天。”
“年轻人总是好高骛远,夸夸其谈,这般年纪的中医,能有多大本事?”
“在陆神医面前炫耀,只会自食其果。”
“……”
陆年瑾在医界威望极高,他的话犹如金科玉律。
众人自然更倾向于信赖陆神医,而非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医师。
这时,蒋海开口了:“陆神医,您的医术在江北首屈一指,诊断无人能及。但您是否听说过‘昆仑山中藏神医,世外高人,深不可测’?”
“这位张海鸥神医就是我从昆仑山请来为我祖父治病的,他的药已让祖父苏醒,所以我坚信张神医,他说能救,便一定能救。”
蒋海话落,众人看张海鸥的目光多了些疑惑,少了些轻蔑。
蒋海出身江北名门蒋家,才情出众,商业奇才,其言辞自然颇具分量。
“昆仑山中藏神医,世外高人,深不可测。”
陆年瑾重提此言,虽有所耳闻,却一直当作传说。他审视着张海鸥,说道:
“这只是个传说罢了。蒋小姐,你为了祖父遍寻天下名医,见过的中医无数,可曾见过如此年轻的神医?别让自己陷入骗局而不自知,你祖父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蒋海想到那九份婚约,三次恳求换来的药方,她坚信不疑,回答道:
“是我亲自找来的,我信他。”
陆年瑾冷哼,看向张海鸥,挑衅道:“你说能治,那就让我亲眼见识一番。”
张海鸥依旧平静:“我已经说了,我不想再救治。”
陆年瑾冷笑:“呵,我看你是害怕谎言被揭穿吧?蒋家是江北的大家族,若敢欺骗,你不会有好下场。”
目光落在蒋海身上,修士朗声道:“蒋姑娘,此子明显畏惧,不敢动手,显见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又转向张海鸥,言辞决绝:“若你能令其起死回生,我自当向你低头赔罪。”
众人皆翘首以待,陆圣手亲口许诺,他们仿佛已预见青年认错求饶的一幕。一病患家属开口道:“年轻人,救不了就向陆圣手道歉,承认错误。他是医道的泰山北斗,道歉并不丢人。”
张海鸥环顾四周,众人似都在等待他的笑话,唯有蒋海坚定地信任他。最后,他的视线停在陆年瑾身上,沉声道:“若我救人成功,你是否愿跪地道歉?”
陆年瑾冷笑一声:“你若有此神通,我不仅道歉,唤你三声祖宗也在所不惜。只是怕你若救不了,蒋家恐怕不会放过你。”
张海鸥不啰嗦,打开银针囊,轻轻一抖,银针排列整齐,取七针,轻轻闭目。
片刻后,他双目睁开,整个人的气场骤变,气质焕然一新。手持银针,动作如疾风流水,精准地刺入病人的穴道。
“鬼门十三针……这……怎么可能……”
突兀的声音响起,众人望去,只见陆年瑾满脸震惊,踉跄后退,险些摔倒,被人扶住。
“陆圣手,你怎么了?”
“陆圣手,你……这是……?”
众人面带困惑,目光在陆圣手与张海鸥之间游移。唯有贺昌河震惊地走近,问道:
“陆圣手,你说什么?鬼门十三针?他施展的,是早已失传的古老针法——鬼门十三针?”
这古老的针法,被传得神乎其神。在场只有陆圣手和贺昌河听过,贺昌河甚至未曾见过记载,只听说过《鬼门十三针》中的手法奇异,超乎常理,难以置信。
陆年瑾汗流浃背,面色苍白如纸,最终瘫坐在地,指着捻针的张海鸥,颤声道:“昆仑山上真有隐世神医,果然非虚;他施展的正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鬼门十三针,他,才是真正的世间神医!”
真正的世间神医!此言一出,全场震惊,由陆圣手亲口证实。
众人目光转向张海鸥,先前的轻视已被敬畏和震惊取代。中医们围在一旁,试图看出端倪,然而境界不足,无法参透。
“呵……”
病人猛然间吐出一口气,苏醒了过来。面色渐渐恢复常态。
“醒了,病人醒了!”
“竟然真的醒了,真是神医!”
“厉害,连陆圣手都判定无救,却被他救活,真是奇迹!”
“……”
在场的所有人都沸腾了...
他们亲见张海鸥逆转生死,从冥府边缘带回了一条垂危的生命,此等神迹令人震撼!
张海鸥却波澜不惊,视线落在人群中神色如释重负的蒋海上,后者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对他的信赖。
他转目看向瘫坐地面的陆年瑾,语气平淡地问道:
“人我已救回,你是否应履行诺言了呢?”
所有目光聚焦在陆年瑾身上,空气瞬间凝重起来。
贺昌河见病人起死回生,欣喜之下为医馆挽回颜面,走到张海鸥身旁,提议道:
“神医张,你的医术如海鸥翱翔,陆圣手只怕是看走了眼。陆圣手毕竟是江北中医界的一代宗师,此事若传扬出去,对他名声有损,我看还是算了吧。”
张海鸥瞥了他一眼,回应道:“你有何资格教导我行事?”
他也有自己的底线。
言行一致,刚才众人围攻我时你未发一语相助,如今我力挽狂澜,你却为陆年瑾求情,你还不够格。
贺昌河略显尴尬,求助般看向蒋海,期望她能开口说话。蒋海假装未见,贺昌河走近她耳边低声恳求,她只好开口:
“陆圣手是江北医学界的权威,一举一动皆受瞩目,他也是言出必行,重视信义之人。陆圣手,你怎么看呢?”
陆年瑾挣扎起身,跪在张海鸥面前,仰头直视,说道:
“我陆年瑾输得起,绝不食言。是我有眼无珠,以貌取人,张海鸥,你当得起‘神医’之称,我向你道歉。”
“对不起,爷爷!”
“对不起,爷爷!”
“对不起,爷爷!”
全场一片愕然,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可是年逾花甲,被誉为中医圣手的陆年瑾,竟真的向一位年轻人下跪,连唤三声“爷爷”。此事一旦传开,陆年瑾的声誉将毁于一旦。
众人震惊得无言以对。
张海鸥不再苛责,轻声道:“罢了,你起来吧。”
贺昌河连忙去扶,却发现陆年瑾执意不下,便说:
“陆圣手……”
陆年瑾推开他,看向张海鸥,道:
“老贺,别这么称呼我,在张神医面前称我为圣手,岂不是折煞我?我不配。”
“张神医,今日见识到你施展的古针之法,我陆某心悦诚服,深感向往。行医一生,初次领略古针神韵,果然神奇无比。我愿拜张神医为师,不知神医可否收我为徒?”
“……”
众人再次惊诧。
你可是我们江北的中医圣手,竟要拜一个年轻人为师?
这个年轻人究竟有何等神通!
张海鸥淡然回应:“你想拜我为师?抱歉,你还不达标。”
拒绝了?
他竟然拒绝了陆圣手!
多少权贵想攀附陆圣手,毕竟再富贵的人也逃不过生老病死,陆年瑾作为中医圣手,自然成了权贵们争相结交的对象。
依附于陆圣手的权势,在江北之地可谓畅通无阻,然而他选择了拒绝。陆年瑾面露遗憾,再度开口:“是我唐突了,多有得罪;但我有一事相求,不知神医张是否有兴趣一听?”
“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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