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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你为何要让我们诈败?如今那甘宁连胜两阵,江夏军受到刺激,士气更加高昂!”
并州军败退而回,赵云颇有些不满,见到刘晔,就是开始询问。
吕义也只是明白一些皮毛,并不明白刘晔的真实意图,此时也是看向刘晔,在等着他的解释。
刘晔此时却是颔首不语,笑眯眯的道:“主公,赵将军,不急,不急,且等斥候探明黄祖军的情况,我才能为你们解惑!”
吕义点点头,也不在说什么,只是下令士卒休息,只要黄祖不走,他也不打算进攻,毕竟并州军不是铁打的,就是人能坚持,战马也吃不消连续的作战。
这一次,足足等了三个时辰,才有数名并州军的斥候,带着满身的血腥气而来,看到吕义,赶忙拱手,禀告道:“主公,我们已经探听清楚了。那甘宁事后,被黄祖赏赐了十金,并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才十金?”吕义目光有些古怪起来,十金,对于一个普通的军司马来说,也许是一笔巨款,但是对于甘宁这等纵横水上的巨寇,区区十金,那简直是一种侮辱!
黄祖怎敢如此?
吕义有些诧异的看向刘晔,等着他的解释,
刘晔微微一笑,摸着胡须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黄祖疑心极重,即使知道甘宁有才,也不会重用!”
“刘军师,这是为何?”赵云有些好奇的问道。
刘晔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吕义道:“主公,你对甘宁此人,了解多少?”
“我只是知道,甘宁以前是锦帆贼,水战极其厉害,是个带大将之才,其余的,我还在很不太清楚!”
虽然吕义了解一些历史,到底是走马观花,知道的也有限,他隐隐的猜到,黄祖会这样对甘宁,似乎与甘宁过去的经历有关。
果然,就听刘晔缓缓的道:“甘宁此人,原本是刘焉部将,后来受到刘表引诱,反出了益州,投靠了刘景升,为南阳一名校尉,后来又见刘表政令不明,于是想要去荆州而入江东,结果在江夏被黄祖堵截,迫不得已,只能投靠黄祖,所以,我才料定,黄祖不会重用此人!”
“没想到,甘兴霸竟然是这样的人,身为人臣,岂能如此三心二意!”听说了甘宁的经历,赵云的脸上,微微的露出一丝不悦。
吕义却是摇了摇头,为甘宁开脱道:“不是甘宁不忠,是刘表刘璋,皆非明主也!甘兴霸心高气傲,岂肯把自己的一身本事,明珠暗投,所以去之。这也怪不得他!”
到了现在,吕义也是恍然大悟,怪不得以甘宁那样的本事,竟然只是在黄祖手下做一个小小的军司马。
怪就怪甘宁当初不该脱离刘表,试想,黄祖可是刘表的心腹大将,镇守一方,他若是重用甘宁这样的南阳叛将,不是惹的刘表不痛快吗?
所以,黄祖只能采取羁縻的策略,来压制住甘宁。
想到这里,吕义不禁有些唏嘘,叹气道:“可惜了如此豪杰,竟然被埋没在荆州,子扬,甘宁此人,我甚爱之,不知道你可有办法,帮我收服此人?”
“呵呵…主公放心,想要收服甘宁其实不难,如今甘宁立功,黄祖却视而不见,我料,甘宁心中必然怀怨,此时,若是有人能够冒险潜入军营,说服甘宁,许诺重利,甘宁必会投向主公!”
“派说客?”吕义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这个法子不错,只是如今黄祖防备森严,岂是那么容易混进军营的。
不过刘晔既然这样说,肯定是早有准备,吕义也懒得多想,直接问刘晔道:“那我们要如何做,才能混进去?”
“这个简单,我记得行军之事,探子在大军周围发现了不少村落,主公只需命人过去转一圈。并州军抄略四方,天下闻名,村民必定惊惧,此处又是平坦之地,唯有黄祖军方向,有山林藏身。”
“到时候,主公只要命人混入百姓中间,自然可以混进军营!”
刘晔侃侃而谈,显然胸有成竹。
这让吕义的眼睛一亮,确实,江夏富庶,人口众多,荒野之内,多有村落,这些人,都是荆州的百姓,更有一些是豪族的田庄。
自己若是驱赶他们进入黄祖军营,黄祖肯定不会阻拦。只是,这个说客的人选,却是需要慎重,既不能身份过重,否则一旦失陷,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可也不能太轻、,否则会让甘宁看不起。
该派谁去呢…..
吕义皱眉苦思。
“主公,其实我们现在不用操心说客的人选,当务之急,是立刻派出兵马,对黄祖进行轮番骚扰,千万不能让黄祖立下营寨,否则于我军不利!”
刘晔脸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吕义点点头,并州军的优势是骑兵,若是黄祖立下营寨。骑兵的优势就没有了,他完全可以凭借营寨死守!
“子龙,你速速传令,所有人马分成十对,给我连番进攻黄祖的大军,却不可恋战,只要让他不能立营就行!”吕义沉思了一下,吩咐赵云道。
‘“诺!”赵云郑重的点了点头,大步走向军卒,顷刻间,两千骑兵,瞬间分为十队,其中九队呼啸着朝着黄祖军杀了过去,
剩下一队,吕义则是命他们分头行动,前往各处村落晃悠,装作要大肆洗劫的假象。
江夏军中,黄祖正在下令安营扎寨,突然之间,无数马蹄声从远处而来、黄祖脸色一变,慌忙下令士卒集结,做好防御的准备。
可是让黄祖气的吐血的是,这一次,并州军就是站在远处,既不进攻,也不后退,只是远远地监视。
当黄祖想要下令继续扎营的时候,无数骑兵就是前突,趁机撞入军中厮杀,当黄祖下令布阵的时候,骑兵又是飞速远去,丝毫不给黄祖追上去的机会。
这让江夏军中无数人气的跳脚,却是拿并州军丝毫没有办法,忙碌了一天,营寨始终没能扎成,只能是把军中运送辎重的大车围成圆圈,充当临时的大营。
随后,又一件令黄祖感觉震怒的事情发生了,当天夜里,竟然就有许多百姓,趁着夜色拖家带口的跑过来投奔。
一问,却是并州军在四处洗劫,扬言所过之处,要寸草不生,无数百姓惊恐,只能逃向黄祖这里避难。
对于这些百姓,黄祖无法拒绝他们通过,只能是铁青着脸,不断的命令士卒加紧防备打算死守待援。
转眼间,两天的时间就是过去,在并州军骑兵的骚扰下,江夏军始终没能建成营寨,只能是露宿荒野,建立了几座野营,好在这些天吕义忙着驱赶百姓,只要黄祖不动,他也懒得进攻。
就在第三天的时候,高顺率领的三千重甲步卒,终于是赶了过来,除了臧霸的后军还在路上,吕义的兵力,立刻激增三千人!
最令吕义感到高兴的是,许汜与王楷等人竟然也在军中。他正愁说客的人选,这几个文臣,不正是最好的人选吗!
当即,吕义命人叫来许汜与王楷,开门见山的道:“两位先生,我欲令你二人前往江夏军中,充当说客,说服甘宁来降!不知你们谁愿意过去?”
“这…..”许汜犹豫了一下。王楷却是抓住机会,赶忙起身,朝着吕义拱手道:“主公,老夫愿意过去!”
“很好!若有你去,定能成事!”吕义一看王楷的容貌,大喜!就见王楷橘皮脸,,满是皱褶,若是换上一身补丁的粗布衫,完全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下老农
当即,吕义命王楷化妆成老农,又拿着陆展写好的书信,命王楷贴身携带,趁着夜色,跟随被并州军驱赶出来的百姓,缓缓朝着江夏军的营地走去。
此时的江夏军中,篝火熊熊,听说并州军步卒赶到,黄祖更是下令,士卒日夜巡逻,唯恐吕义趁机劫营。
不过面对狂涌过来的百姓,江夏军却是没有太多的提防,毕竟这样的情况,每天晚上都有,甚至有传言,并州军已经屠光了十几个村庄!
许多有家就在附近的军卒,都是哭声一片,每一次见到百姓涌来,就有许多军卒前来张望,看看有没有自己的亲人。
黄祖想要禁止也禁止不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楷就混在这些人中,顺利的进入了军营之内。
他长的一副穷苦相,也不引起军卒注意,一路打听,就是寻到甘宁的营帐。
天色渐晚,甘宁的军营,却是灯火通明,甘宁正独自坐在里面喝闷酒,满脸都是不痛快。
他的身边,还有几个面貌凶恶的大汉,都是眼神凶狠,愤愤不平,用一口川音骂道:“黄祖那龟儿子,大哥你为他连打两个胜仗,才给了十金赏钱,真当我们是要饭的!”
甘宁一听,脸上也是涌出一股怒色,随即却是颓然一叹,脸上说不出的萧索。就在此时,又是一阵铃铛响,一名铃铛兵满脸古怪的走了进来,大声道:“大哥,外面来了一个老农,说是你的故人,想要求见?”
“故人?”甘宁有些疑惑、,左右无事,还是请人把王楷叫了进来,仔细一看,不认识,不禁怒道:“你这老儿,看着面生,为何冒充我故人来消遣老子!’
“甘将军,你难道忘了赠白马之情乎?”
王楷却是不慌不忙,脸色淡然的说道。
甘宁的脸色顿时大变,死死的盯住王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挥手,让自己的部下退下,然后满脸杀气的盯住王楷,冷喝道:“你们好大胆子,明知道如今两军交战,竟还敢过来!”
“哈哈哈…..”王楷大笑,随即严肃道:“我主曾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甘将军有大才,黄祖却不能用,我主时常叹息。如今,特派我来求见将军,希望将军弃暗投明,我主必以大将之位,以待将军!”
“好胆,竟然敢来做说客,信不信某家这就斩了你!”甘宁一听,大怒,拔剑而起,就要斩杀王楷。
王楷心中着慌,脸上却是无惧,笑道:“将军要杀就杀,只可惜将军一身的本事,却是为黄祖这等昏聩之人卖命,岂不是令英雄扼腕,豪杰叹气!”
“哼!黄祖虽然昏聩,到底我如今在江夏军中!”甘宁的脸色又是一变,却是被王楷说中了痛处,身上的杀气渐渐消散。
王楷一看有戏,赶忙道:“将军差矣。你当黄祖为主,黄祖何曾待将军如臣,据我所知,将军投靠黄祖前,有部众千余人,如今却不过八百,其余都被黄祖招诱,如此主公,将军真要为他效力吗?”
“这、…..”甘宁放了宝剑,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看着王楷,心中一想起黄祖对他所做的事情,就是觉得怒火中烧。沉吟良久,才颓然叹道:“我也知黄祖猜忌于我,奈何君臣之名已定,我已深陷江夏,无法脱身!”
“哈哈哈……”王楷却是听的大笑,摇头道:“将军此言差矣,将军乃是汉臣,黄祖却非天子,何来君臣?再说,黄祖昏聩,我主贤明!将军是要在黄祖身边,一生庸碌,还是跟随我主,建功立业,书功名于史册?”
甘宁本就不是愚忠的人,更不想庸碌一生,刚才不过是给王楷一个台阶,如今又听了王楷这番劝说,在想起在黄祖这边受到的闲气,心中一横,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只是吕将军那里,真的愿意收纳于我?”
“我主对于将军的看重,难道将军还看不出来?来之前,我主曾言,甘将军乃是当世上将,若入并州军,当与张文远,赵子龙并列!”王楷又是抛出了一个重要消息。
“与张文远,赵子龙并列?”甘宁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知道吕义对他看重,只是没有想到吕义对他如此看重。
张辽,赵云,那一个不是并州军响当当的大将!甘宁的心中,再也没有了犹豫,点头道:“吕将军如此待我,甘宁岂不为并州军效力!”
王楷闻言也是欣喜,随即又是一想,劝降甘宁,功劳也没有多少,若是令甘宁倒戈一击,他的功劳必大,当能压过许汜一头。于是沉声道:“甘将军,既然你愿意归顺,何不点齐兵马,与我主里应外合,也算是出你心中一口恶气。”
“罢了!黄祖老贼,曾屡次折辱于我,若不报仇,岂是我甘兴霸的作风!先生此计策甚好,我这就派去与吕将军联络!”
甘宁是个果决的人,加上被王楷挑起了心中的怨气,立刻就是找来心腹手下,偷偷的出了军营,朝着并州军跑去。
随即,甘宁又是想起一事,却是命人请了苏飞过来。
苏飞一脸儒雅,只是看到甘宁的时候,却是满脸愧疚,拱手道:“兴霸,是在下无能,虽然屡次向主公举荐你,却是屡次失败!”
甘宁豪然一笑,摇头道:“苏兄不必如此,我先给引荐个人!”
说罢,甘宁拍手,请出了王楷,沉声道:“苏兄,这位是王楷王先生。乃并州军吕将军麾下!”
“什…什么!”
苏飞目瞪口呆,满脸震惊的看着王楷,随即又看看甘宁。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萦绕他的心中,竟然感觉手足冰凉,半晌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并州军中,吕义军帐之内,一名铃铛兵,已经翻身拜倒在吕义面前,嗡声道:“小人见过吕将军,我家将军多多拜上吕将军,我们愿意投靠并州军,更愿意与吕将军约火为号,今天夜里,里应外合,打破黄祖的军营!”
“竟然有此事!”
听了这个铃铛兵的话,吕义与刘晔都是面面相觑,显然没有想到甘宁会如此干脆利落不过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若能与甘宁里应外合,对面的黄祖别说只有一万人,就是再多一万,他也不怕!吕义当即命人赏赐了这个铃铛兵一块金饼,然后就要下令大军准备,趁着今夜攻营!
赵云却还是有些担心,赶忙起身道:“主公,甘兴霸新降、,其心不明,万一这是诈降,岂不是白白损失兵力!”
刘晔也有些疑惑,迟疑道:“主公,甘宁此人,我们到底了解不多,即使要去劫营,主公也不可亲自犯险。”
“子扬,子龙。你们多虑了!”
吕义摇了摇头,他知道,刘晔与赵云都是对甘宁屡次背主有些忌惮,可是他却对甘宁有信心。觉得甘宁这次是真的要归顺。
再说,并州军多是骑兵,即使真的有诈,他也能迅速的退出去,根本伤不到根本。
想到这里,吕义在不犹豫,立即命人寻来那个铃铛兵,约好了双方行动的时间,然后打发这人回去。
当然,吕义也留了一个心眼,他要让甘宁先动手,只有看到江夏军真的乱了,他才会派人进攻!
夜色渐渐的浓厚起来,转眼间,下半夜就是到了。一群群的并州军,在吕义的命令下,缓缓朝着黄祖的大军潜去。
就在这时,甘宁的军营之内,苏飞还没有从一开始的震惊之中换过神来,只是愣愣的看着甘宁,苦涩道:“兴霸,你真要投靠并州军吗?”
“没错,苏兄,你也知道那黄祖是怎么对我的,我在战场以命相搏,那黄祖却视我为走卒,此等昏聩之人,我岂会为他效力!”甘宁盘膝坐于大床之上,眼睛却是炯炯的看着苏飞。
苏飞却是无奈一笑,摇头道:“我也知那黄祖不是明君,只是,兴霸你投降就投降,为何一定要拉上我啊…..”
说道这里,苏飞想哭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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