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将军,你敢拦我?”
吕义看向侯成,眼神之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机。
不知道为何,见到吕义的眼神,侯成的心中涌起一股惧意,随即,又变成了恼怒。他跟随吕布十几年,大小数百战,难道还怕了一个黄口孺子不成?
“小将军,你不能走,你违反了主公军令,必须跟我去见主公!”侯成强忍住怒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就凭你!”
通过刚才观察,吕义已经明白,恐怕侯成心中早就有了反意,哪里还会跟他客气。
“小将军,我知道你武艺高强。不过,你再强,难道还能挡得住我手下数千士卒?识相的,乖乖跟我去见主公!”
侯成脸sè一板,丝毫没有了客气的意思。虽然吕布是吕义的叔父,但吕义现在闯下的祸太大了。就是被杀掉也不是不可能的。
吕义的最近的表现,已经让侯成感受到了一丝威胁。趁着这个机会,他已经有了把吕义置之死地的打算。
听了侯成的话,吕义轻声嗤笑,满脸戏谑的道:“侯将军好大的威风啊,动不动就数千士卒,这么多人,若是谋反,恐怕会方便很多吧?”
侯成脸sè剧变,差点忍不住就要拔剑,语气惊怒的道:“吕义,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侯成,我且问你,我乃少将军,整个并州军,将来都要交到我的手中,你动不动就拿数千士卒威胁我,不是谋反,那是什么?”
“你……”侯成气的吐血。心中暗暗纳闷,什么时候,一根筋的吕义居然如此的言辞锋利起来了。
但他还真的不敢再说什么。若是没有外人还好,如今高顺陈宫在场,侯成到底有所顾忌,只能愤愤的闭嘴,退让到一边。
吕义看也不看侯成,大步就要离开。
“小将军,你不能走!”高顺犹豫了一下,拦住道:“主公吩咐了,让你立刻去见他。”
“高叔,你也要为难我吗?”对于高顺,吕义客气了不少。
“末将不敢,只是主公之命难违。”高顺有些尴尬。吕义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的心中,自然是向着吕义的。
只是吕义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就是高顺也不敢擅自做主。
吕义没有说话。微微的叹了口气。他敢杀陈家公子,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哪怕被吕布杀死,也好过死在乱军之中。
想到这里,吕义背起了双手,准备束手就擒。
一直不说话的陈宫,却是悄悄的来到了吕义身边,眼神之中,闪动着一丝明亮的sè彩,呵呵笑道:“小将军,你做下这等大事,恐怕主公盛怒之下,你小命可能不保。”
吕义微微一笑,叹气道:“能保住下邳不失。吕义纵死,也无怨。”
陈宫动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趁着高顺还在跟侯成交代杂事,低声道:“小将军,速去州牧府,寻严夫人哀告。还有活命的机会。此时若跟高将军去见主公,你死也!”
吕义愣了一下。自从下邳被围困,陈宫已经是不发一言,不献一策。怎么今rì怎么好心。
但能够活命,谁愿意死。
他略微想了想。吕布xìng子刚强,自己作出如此大事,几乎已经触到了吕布的底线,现在去见盛怒的吕布,没准真会被一刀杀了。
严氏则不同。根据身体的记忆,严氏无子,一直把视自己如亲生儿子。若跑去严夫人那里,。就是吕布脾气再暴烈,也断然不敢对自己的正室发火。
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吕义断定,陈宫不可能害他。再不犹豫,三拳两脚打翻拦路的士卒,朝着城下就跑。
“不好,小将军跑了,快追!”
高顺脸sè一变,赶紧带着人手,追到了城下。只是,哪里还有吕义的影子。其余的军卒也知道吕义的身份,都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吕义扬长而去。
城头之上,侯成铁青着脸。看了眼城外已经消失在夜幕的陈登,脸sè变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高顺追了一阵,没有见到吕义,也带着士卒,匆匆回去禀告吕布去了。又禀告吕义当众杀了陈三公子的事情。
吕布震怒。陈家,可以说他用来准备兵败谈判的筹码,如今吕义一下杀了两个,几乎是断绝了投降的路。
家人被杀的陈登,是绝不会允许并州军投降的。
越是细想,吕布怒气越是庞大。下令高顺捉拿吕义之后,又发出一道军令。
全城大搜查。若吕义敢于反抗,格杀无论。
军令一下,无数军卒涌上街头,敲门砸户,搜查吕义的踪迹。
趁着这段时间,吕义早已经到了州牧府外。
正要想办法进去。迎面却是看到一个布衣老者匆忙的走了出来。
吕义眼睛一亮,认出这人是严氏身边的心腹家人,赶忙迎了上去。拱手道:“严管家,大夫人可在家中?”
“小将军,我找的你好苦!”老管家见是吕义,喜从天降。一把抓住吕义的手,急声道:“我家小姐听说你出事了,赶忙令我出来寻你。到处都找不着。”
说这话,已经带着吕义,进了州府邸。守门的军卒面面相觑,有心阻拦,但在老管家严厉的目光下,神情都是凛然,全部转过头,装作没有看见。
吕义顺利的进入州牧府中。也不客套,跟着老管家直趋后院。夜sè深深,条条回廊,处处灯火通明。
早有人提前跑进去通报。
内院偏厅里,一身素服的严氏脸sè焦急。交着双手,不断的走来走去。她人到中年,颜sè却无丝毫的改变。
依然是明眸皓齿,艳若桃李。
只是此时,严氏美丽的容颜之中,带着浓浓的焦灼。直到见到吕义出现在自己面前,才轻微的松了口气,张口问道:“子诚,你没什么事吧?有没有受伤?你放心,只要在我这里,哪怕将军亲来,我也保你无恙!”
吕义心中一暖。虽然知道严氏对自己很好,但这种什么事情都不问,就明确的袒护自己的态度,还是令他心中产生了浓浓感动。
这个女人,是真的把他视若己出啊!
“叔母放心,我没事。只是叔父那边,似乎很是震怒。现在街上到处都是抓我的人。”吕义苦笑着道。
“哼!什么叔父,要杀侄儿的叔父,我闻所未闻!”严氏满脸愠怒。拉住吕义的手,左右看了看,发现吕义却是没有受伤,脸sè才和缓了点。关心的问道:“子诚,肚子饿吗?我让人给你拿点吃的。”
“被叔父那么一吓,我还真有点饿了。”吕义腼腆的道,还不忘小小的告吕布一状。
他那样做。虽然是为了自己小命。但大部分,可是为了吕家不灭。吕布居然下令全城捉拿他,要说没有怨气,那是假的。
“来人,快去准备吃的过来!子诚,你放心,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严氏冷笑了一声。随即换上笑颜,不住的安慰吕义。
自始自终,关于吕义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严氏丝毫没有过问的意思。只是对他嘘寒问暖,有连声催促下人上膳。
就是吕义再厚脸皮,也忍不住有些汗颜。勉强的吃了一些晚饭。吕义心中到底有些担心,正要开口跟严氏诉说刚才的经过。
突然之间,门外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丫鬟脸sè惶恐的跑了进来,急声道:“夫人,不好了,将军回来了!”
“什么!”吕义吓了一跳,心中顿时有些发憷。扭头看向严氏,
严氏冷笑了一声,娇声呵斥道:“慌张什么,子诚稍坐,我去去就来!”
说完,严氏转入内厅,再走出来,已经是一身火红的劲装。手中,更是提着一把厚重的金sè大刀。
给了吕义一个安慰的眼神,严氏端坐于软榻之上,那把金刀,就是放在双膝之上。
“吕义,给吾滚出来受死!”
严氏才一坐好,庭院之中,已经传来阵阵虎啸般的怒吼。随即,又是阵阵甲叶撞击的脆响。
吕义脸sè一变,朝着门外望去,就见到吕布提着画戟,杀气腾腾的奔了过来,一见到吕义,虎眸怒sè闪烁。画戟轻晃,就是一阵厉鬼般的厉吼。
吕义的心中,顿时就感觉到了一股危机,很显然,吕布是真的对他动了杀机。
一旁的严氏脸sè立刻一声大喝,声音清脆悦耳,仿佛百灵歌唱。抓起金刀,一步堵在了门口。呵斥道:“夫君,你要如何?”
“走开,这里没你的事!此子坏我大事,不杀之,不足以泄吾恨!”吕布神sè狰狞,画戟一指吕义。
“那好,你来吧!”严氏颜sè不改,舞动金刀,朝着吕布当头就是一刀。
吕布吓了一跳,画戟前伸,架住严氏的金刀。脸上恼怒更甚,喝骂道:“让开,吾不与你动手。”
“要杀子诚,就先杀我!”严氏冷笑一声,金刀一轮,再次强攻。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吕布气的须发倒竖,慌忙回身后撤,怒声道:“夫人,你可知此子闯下了多大的祸事!没准我整个并州军都要因他而灭!”
“什么军国大事,我小妇人不懂,我只知道,吕氏九代单传,子诚乃是吕家唯一的血脉!杀他,就先杀我!”
严氏冷笑连连,舞动金刀,就要再打。
吕布神sè一愣,凶光四shè的虎眸之中,露出一丝犹豫之sè。他看向厅中的吕义,杀气不自觉的减弱了几分。
严氏一看,急忙上前,一把抱住吕布,流泪道:“将军,为了你的基业,我的女儿现在还在昏迷不醒,难道你就忍心,连亲侄儿也不放过吗?若是那样,你就是得到整个天下,有有何乐趣?”
“这……”
吕布犹豫更甚。看了看梨花带雨的妻子,又看了看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吕义,良久,长叹了一口气,丢下了画戟。
“死罪固然可免,活罪也是难逃。子诚,你这次闯祸太大,不重罚你,吾如何向军中交代!”
“夫君,你…..”严氏大惊,张口再要劝说。
“不必多言,吾意已决!子诚,这次我不杀你,但你必须接受军法处置!你愿意吗?”吕布脸sèyīn沉的看了一眼吕义。
心中,五味杂陈。陈家的人一死。这也意味着。他吕布与曹cāo,真是是要死战到底了。别人可以投降。唯独他吕布,坚决不能投降。
偏偏,对于能够战胜曹cāo,吕布的信心,并不是很足。
在看吕义的目光,也是闪烁着一抹凶光。暗道这混账倒是聪明,惹了大祸,就知道躲在这里。
对于严氏,吕布是真的没什么脾气。在洛阳的时候,他就曾经抛弃过她,这么多年以来,严氏虽然不介意。吕布的心中,却始终存着一丝愧疚。
对于严氏的话,他不能不听。
陈宫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提醒吕义躲到这里来。
一想到这些,吕义不得不叹服陈宫的老辣。他一过来,盛怒的吕布,竟然真的松了口。
吕义哪有不顺杆子往上爬的道理,赶忙快步跑出来,深深的鞠躬道:“多谢叔父开恩。”
“恩!”
吕布强忍怒气,瞪了吕义一眼。斟酌道:“吕义,你假传我军令,擅自杀死重犯,随后又畏罪潜逃。按照军规,当斩立决!”
“夫君!”严氏花容失sè。
“不过!”吕布话锋一转,恨声道:“念你及时发现犯人逃跑,也算是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把他抓起来,重打五十军棍,押入监牢!”
吕义一听,心中大定。再度躬身,沉声道:“谢过叔父!”
“别高兴的太早!”吕布冷冷一笑,“下邳若是守住,你才可活命!若是下邳失陷,不用曹孟德动手,我定然亲斩你的头颅。”
“叔父放心,若真有那么一天,不消叔父动手,我当自刎于叔父面前。不过,在进牢房之前,我有一言,希望叔父明鉴!”
吕义豪迈一笑。丝毫不怕吕布的威胁。不过在离开之前,吕义还是觉得需要jǐng告吕布一番,于是沉声道:“叔父,知人知面不知心。今夜陈家人被劫,偏偏又想从侯将军守卫的东城门潜逃,我怀疑城中诸将,已经有人心生异志了…..”
“住嘴!”吕布一听,原本缓和的脸sè,顿时铁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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