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0日的夜晚,月色朦胧。温景安和沈凌汐在知悉杨宇对罗金利的判决后,径直来到正下班走在归家途中的杨宇身前,将她截住。
温景安目光直直地看向杨宇,率先发问:“杨宇,你可晓得自己错了?”
杨宇着实吃了一惊,完全没料到会有人冷不丁地拦住自己,当即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拦住我的去路?”杨宇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沈凌汐向前跨出一步,目光紧紧锁住杨宇,神色凝重地说道:“你先别急着问我们身份,我且问你,针对罗金利老人的那个判决,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有过错吗?”
杨宇皱起眉头,眼神坚定地说:“我何错之有?我只是依据法律做出公正裁决。”
温景安冷笑一声:“你看似公正,可你有没有想过人情?老人八十多岁,只为给孙子解馋,捕那一点东西,你却如此重罚。”
杨宇深吸一口气:“如果因为年龄和理由就可以忽视法律,那法律还有何意义?”
沈凌汐又向前迈进一步,言辞恳切且急切:“可他根本不懂什么缓刑,你这判决只会让他惶惶不可终日。”
杨宇沉默片刻:“那是司法部门后续教育引导的工作,我的责任是判定罪行。”
温景安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慨:“你这种做法,看似遵循规则,实则是在浪费宝贵的司法资源。老百姓之所以对法律产生信任危机,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只知机械套用法律条文,却不懂得结合实际情况的法官。罗金利老人即便真的犯了错,可他的行为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危害。据我所知,法条上明确规定,只有情节严重的才会被判刑。你平心而论,你真的觉得罗金利老人的情况算得上情节严重吗?”
杨宇直视着温景安,表情严肃:“法条所说的情节严重并没有明确规定重量界限,他使用违禁工具在禁渔期捕鱼,这就是触犯了法律底线。”
沈凌汐微微眯起眼睛,言辞犀利:“可你的这个判决,实实在在地毁了老人一家人啊!虽说老人没有入狱服刑,但这个案底一旦留下,他的子孙后代都会受到牵连,甚至可能遭受旁人的歧视。你觉得这样一来,老人的晚年还能安宁吗?原本平静的生活,就因为你这一判,所有的希望都化为泡影。老人本就年事已高,身体状况欠佳,如今背负着这份对家人的愧疚,病情恐怕只会愈发严重。说不定原本能安享天年,长命百岁,可现在却可能在郁郁寡欢中度过余生。这一切的后果,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杨宇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刺痛,但仍倔强地说:“我是按照法律行事,如果今天因为同情而放过他,明天就会有更多人践踏法律。”
温景安愤怒地反驳:“但法律也应有人性温度,不是冰冷的条文。”
沈凌汐目光冰冷,步步紧逼:“你这种判案方式一旦形成习惯,以后类似的案件只会越来越多。你留在这个位置上,只会给更多的人带来伤害,让更多的家庭陷入不幸。真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说着,沈凌汐缓缓走到杨宇面前,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她身上法官制服的面料。杨宇心中一阵厌烦,试图挣脱沈凌汐的纠缠,却发现对方力气出奇地大,挣扎无果后,只能无奈地任由她摆弄。沈凌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道:“杨宇,我倒是很好奇啊。假如是一位退休的老领导,为了给孙子抓几条鱼虾尝尝鲜,又或者是你的上级领导做了同样的事,你还会这么铁面无私地判他刑吗?恐怕借你十个胆子也不敢吧?”
杨宇涨红了脸,争辩道:“我不会那样做,我一直秉持公正。”
沈凌汐不屑地嗤笑一声,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了几分:“你真的能做到吗?”
话刚说完,“啪”的一声脆响,沈凌汐扬起手,重重地扇了杨宇一耳光。她恶狠狠地说道:“你根本做不到!我太清楚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了。你刚到法院工作没多久,罗金利这个案子恰好分到你手上。你无非就是想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刻意彰显自己公正无私的形象,生怕领导指责你对罪犯网开一面。所以为了自己的前途,你全然不顾罗金利老人的实际状况,执意给他判了刑。哼,哪里是什么大公无私,我说得没错吧?”
杨宇捂着脸颊,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你们凭什么污蔑我?我所做的一切无愧于心。”
沈凌汐根本不给杨宇喘息的机会,又是“啪”的一声,再次扬起手,狠狠给了杨宇一耳光,嘴里叫嚷着:“我让你还嘴,我让你撒谎!”
紧接着,不等杨宇有所反应,沈凌汐双手如雨点般落下,“啪啪”几声,又接连扇了杨宇好几个耳光。
片刻后,沈凌汐停下动作,看着脸颊高高肿起、狼狈不堪的杨宇,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冷冷地说道:“罗金利老人在法庭上曾经绝望地对你说过‘还不如直接判我死刑算了’。哼,你说,我要是让你也体验一把死刑犯那种绝望无助的滋味,怎么样?”
杨宇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这是私刑,是违法的。”
沈凌汐不屑地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违法?你居然还好意思说违法?那你当初判处罗金利老人刑罚的时候,怎么就没好好想想什么是违法,什么是公正呢?”
沈凌汐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神情,继续说道:“你放心好了,我还不至于蠢到动用私刑。我有的是办法,会让国家来好好‘关照’你,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杨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一种大祸临头的预感笼罩全身。她满脸惊恐,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沈凌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以后嘛,你自然就会知道了。急什么?”
语毕,沈凌汐转身,与一直站在一旁的温景安一同迈开脚步,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孤零零的杨宇,呆立在原地,惊魂未定,一颗心还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仿佛随时都会跳出嗓子眼儿。
在此后的日子里,杨宇表面上的生活依旧按部就班,没有丝毫改变。每天,她依旧准时走进法院,坐在熟悉的办公桌前,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案件。然而,渐渐地,她察觉到周围的世界似乎悄然发生了一些难以言喻的变化。
不知从何时起,那个深深烙印在她记忆中的罗金利案件,竟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是与周围同事交流探讨,还是仔细查阅各类卷宗档案,都找不到任何关于罗金利的蛛丝马迹。这让杨宇感到无比困惑,她绞尽脑汁,却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杨宇决定暗中前往湘江水畔罗金利的家乡,试图探寻事情的真相。当她踏上这片土地,远远便瞧见罗金利老人正悠闲地坐在自家门口晒太阳,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丝毫没有受到所谓刑事案件的影响,显然正在安享天年。
杨宇站在不远处,内心十分纠结,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询问情况。毕竟在法院里,她确实没有查到罗金利的案件记录,她实在害怕自己贸然发问,会被别人当成神经病看待。但心中的疑惑如同一团乱麻,始终缠绕着她,挥之不去。
思来想去,杨宇终于鼓起勇气,缓缓走到罗金利老人家面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自然:“大爷,您还记得之前被起诉的事儿吗?”罗金利眯着眼看了看杨宇,摇摇头说:“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呀?我一直好好在家过日子,哪有什么被起诉的事。”
杨宇愣住了,心想着难道是自己记忆出了差错?但她很确定这件事真实发生过。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看起来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人快步走来。此人身材壮实,眼神中透着一股警惕。他径直走到杨宇面前,目光紧紧盯着她,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是谁?找我爷爷干嘛?”杨宇赶忙表明自己法官的身份,并将心中的疑惑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中年人听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位法官,你肯定是记错了,我爷爷这辈子老实巴交,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无奈之下,杨宇只好离开罗金利家。一路上,她的脑海里不断盘旋着这件离奇的事情,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生活依旧波澜不惊,日子过得风平浪静。杨宇每天都被各种新的案件缠身,忙碌的工作让她渐渐无暇顾及这件事。毕竟作为一名法官,她肩负着众多案件的审判重任,不可能只执着于罗金利这一个案件。既然现在罗金利看起来安然无恙,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那么这件事也就慢慢被她抛诸脑后了。
十年的光阴,如同一缕轻烟,在不知不觉中飘散而去。杨宇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一直过着平静如水的生活,这种平静太过持久,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命运的齿轮已经悄然转动,一场巨大的变化正无声无息地向她逼近。
在这十年间,杨宇的职业生涯迎来了一系列的变动。她先是从长沙开福区人民法院,调到了长沙市中级人民法院工作。凭借着自身扎实的专业能力和不懈的努力,后来又调入石家庄市中级人民法院,并且担任了刑事审判第一庭的庭长一职。曾经的庭长蓝盈莹,凭借出色的领导才能和丰富的经验,晋升成为了院长;而副庭长唐青柠也凭借卓越的表现,荣升为副院长。与此同时,杨宇在生活中也步入了人生的新阶段,她收获了爱情,组建了家庭,还迎来了爱情的结晶,拥有了自己的孩子,生活看似美满幸福。
然而,命运却总是喜欢在不经意间给人沉重一击。公元 2051 年 2 月 11 日,这本该是阖家欢乐、喜庆祥和的大年初一,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新春佳节的喜悦氛围之中。可对于杨宇来说,这一天却是噩梦的开端。就在这个本应充满欢声笑语的夜晚,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情地夺走了她丈夫和孩子的生命。那一刻,杨宇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无尽的伤心与悲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的生活瞬间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可命运的捉弄并未就此停止。四天后的大年初五,也就是 2 月 15 日,正当人们还沉浸在新年的余韵中时,一群石家庄市纪委监委的工作人员突然出现在杨宇面前,告知她将被带走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杨宇顿时一脸茫然,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多年来始终坚守法律底线,奉公守法,兢兢业业地履行着一名法官的职责,为何会突然面临这样的局面。她满心委屈,试图向工作人员申诉自己的清白,可工作人员却严肃地告诉她,相关部门将会对她的过往展开全面细致的调查,让她配合工作。杨宇深知此刻无力改变现状,无奈之下,只能默默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随后,她被带到了一个特定的场所,从此失去了自由。这里关押着许多因涉嫌贪污受贿等违法违纪行为而落马的政府高官。环顾四周,杨宇发现自己在这群人中显得格格不入,因为她是这里年纪最轻的一个。面对这些曾经风光无限如今却身陷囹圄的官员,杨宇心中充满了委屈与不解,尝试向他们诉说自己的遭遇。
听完杨宇的讲述,一位六十多岁、同样涉嫌贪污的落马官员阴阳怪气地开口说道:“哟,年纪轻轻就跟我们关一块儿了,还说自己秉公守法?别装了,在这儿的谁不是从风光无限走到这一步的,别以为你能有多清白。”
另一个胖墩墩的落马官员跟着起哄:“就是,看你平时一本正经判别人刑,现在轮到自己了吧。我看呐,你说不定比我们还贪,不然怎么会被抓进来。”
还有个瘦高个的落马官员嗤笑一声:“哼,嘴上喊着公正,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别在这假惺惺地喊冤,我们可不吃你这套。”
这时,一个头发稀疏的落马官员冷笑一声:“少在这装无辜,你要是真的干干净净,能被带进来?别自欺欺人了,老老实实交代问题吧,别再浪费大家的时间。”
杨宇听着这些冷嘲热讽的话,心中一阵刺痛,眼眶瞬间泛红。见到杨宇这般模样,一位头发花白、看起来较为沉稳的落马官员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道:“年轻人,我知道你心里委屈,看你这样,想必曾经也是怀揣着理想和正义的。但这官场复杂,有些事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
旁边一位身材微胖、面容和善些的落马官员也附和道:“是啊,看你年纪轻轻,又有大好前程,落到这般田地实在可惜。我们这些人确实是咎由自取,可你说自己一直奉公守法,我们也愿意相信你可能是遭了什么误会。但上面既然展开调查,总归是有原因的,你还是得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卷入了什么麻烦。”
另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落马官员推了推眼镜,轻声说道:“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满心的不甘和委屈。但在这节骨眼上,哭闹喊冤都没用。或许你该静下心来,仔细梳理过往,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说不定能帮你洗清嫌疑。我们虽然自身难保,但看你这样无助,也忍不住想劝劝你。”
杨宇听着这些带着怜悯的话语,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这些落马官员的理解让她感到一丝温暖;另一方面,他们话里话外又暗示着她可能并非完全无辜,这让她更加焦急和无奈。她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说道:“谢谢几位前辈的关心和提醒,我真的一直坚守法律底线,从未做过任何违法违纪之事。我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
那位头发花白的落马官员拍了拍杨宇的肩膀,说道:“别急,慢慢想。这调查过程或许漫长又艰难,但只要你真的问心无愧,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其他几位态度和善的落马官员听闻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时间,这个原本压抑的空间里,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杨宇感受到了一丝别样的安慰,尽管未来依旧充满未知和迷茫,但这些意外的怜悯和鼓励,让她在黑暗中仿佛看到了一丝微弱的曙光,支撑着她鼓起勇气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虽说当初杨宇声泪俱下地极力喊冤,坚称自己绝无半点过错。但时光流转,经过整整四年漫长而细致的深入调查,最终呈现出的结果却令人瞠目结舌——证据确凿地证明她罪行累累,涉及贪污受贿的金额更是达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在这漫长的四年间,杨宇先是被毫不留情地开除了党籍,紧接着又被免去了公职。之后,经验丰富的检察官姚九歌接手对她展开审问。面对一桩桩、一件件的指控,杨宇始终坚决不承认那些所谓的事实,言辞激烈地为自己辩解。然而,姚九歌凭借着扎实的证据链和严谨的逻辑判断,最终毅然决然地决定对杨宇提起公诉。
公元2055年3月14日,这一天,阳光照常洒落在大地上,可对于杨宇来说,却是命运转折的重要时刻。石家庄市中级人民法院内,气氛庄严肃穆,一场备受瞩目的庭审拉开帷幕。此次一审公开开庭审理杨宇涉嫌贪污受贿一案,院长蓝盈莹亲自坐镇,担任审判长一职。她神情专注,目光沉稳而锐利,仿佛要透过这场庭审看穿所有的真相。审判员唐青柠也正襟危坐,认真聆听着各方的陈述。
经过数小时紧张激烈的庭审辩论,法庭最终确定杨宇犯下了多项令人发指的重罪。公诉人姚九歌在起诉书中所涉及到的关于杨宇的每一项罪名,均被证实属实。杨宇的贪婪和残忍令人震惊,她贪污金额竟然多达一百亿人民币,受贿金额同样高达一百亿人民币,不仅如此,她还肆意挪用公款,数额竟也达到了一百亿人民币。除此之外,她的罪行清单上还有更为恶劣的故意杀人罪。经调查核实,指控杨宇残忍杀害自己丈夫和孩子的罪名铁板钉钉。另外,她还犯下了纵容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以及枉法裁判罪,可谓是罪大恶极。
3月17日,注定是个让杨宇刻骨铭心的日子。这一天,法庭将进行最终的宣判。法庭内座无虚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审判席上。蓝盈莹表情格外严肃,她的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公正与威严。只见她站起身来,声音沉稳而有力地宣读判决书道:“被告人杨宇,经本院依法审理查明,你所犯下的多项罪行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你身为司法系统的重要人员,本应以身作则,维护法律的尊严与公正,然而你却知法犯法,严重违背了自己的职责和使命。
你利用职务之便,大肆贪污受贿,涉案金额高达两百亿人民币,挪用公款一百亿人民币,此等行为不仅严重损害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更破坏了社会的公平正义和经济秩序。这种贪婪和腐败行径,极大地侵蚀了公众对司法体系的信任,影响极其恶劣。
在司法审判工作中,你多次罔顾事实和法律准则,犯下枉法裁判之罪。你收受贿赂后,故意曲解法律条文,对多起案件做出不公正的裁决,使得公正的审判天平严重倾斜,破坏了司法的公信力和权威性。
尤为恶劣的是,你竟然故意杀害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这一行为严重违背人伦道德,突破了法律和人性的底线,给受害者家庭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痛。另外,你纵容黑社会性质组织,为其提供庇护,助长了黑恶势力的滋生和蔓延,严重危害了社会治安和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综上所述,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相关条款,判决如下:被告人杨宇犯贪污罪、受贿罪、挪用公款罪、故意杀人罪、枉法裁判罪、纵容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两份。”
听到这无情的判决,杨宇顿时瘫倒在被告席上,眼神空洞,面如死灰。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一心追求公正的自己,如今竟会落得这般下场。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都渐渐远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的种种画面,那些曾经的雄心壮志、那些被污蔑时的愤怒与委屈,此刻都变得无比荒诞。
旁听席上的人们或是震惊,或是感慨,每个人都被这跌宕起伏的案情深深触动。而这场审判,也将作为一个沉重的教训,铭刻在每一个见证者的心中,时刻警示着人们法律的威严不容侵犯,任何违法犯罪行为都终将受到应有的制裁。
温景安和沈凌汐静静地坐在旁听席上。宣读判决之后,杨宇摇摇晃晃地站在被告席上,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与无助,下意识地向旁听席张望,她渴望能向在场的群众倾诉自己内心深处的冤屈,期望有人能相信她的清白。然而,就在这匆匆扫视的瞬间,她的目光猛地定格在了温景安和沈凌汐身上,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她清晰地认出,这两人正是十五年前那个漆黑夜晚,在自己下班途中直接拦住自己的人。那时,夜幕笼罩着城市,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两人神色匆匆,言辞急切地和她讲述罗金利老人的案件。然而,由于观点分歧巨大,那次交谈最终不欢而散。自那以后,罗金利的案件就如同石沉大海,毫无音讯,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发生过一样。随着时光的悄然流逝,生活的琐碎渐渐将这件事掩埋在记忆的深处,就连她自己都几乎快要忘却了这段尘封的往事。
可如今,面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杨宇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直觉,她笃定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温景安和沈凌汐。她坚信自己从未触碰过任何违法犯罪的底线,更没有犯下那些强加在她身上的可怕罪行,尤其是杀害自己丈夫和孩子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她绝对不可能做。想到这里,积压在心底许久的愤怒与不甘如火山喷发般彻底爆发。杨宇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我!” 喊声中充满了绝望与悲愤,回荡在法庭的每一个角落。喊完,她不顾一切地朝着温景安和沈凌汐的方向冲去,脚步踉跄却带着决绝的狠劲,仿佛只有冲到他们面前,当面质问清楚,才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面对杨宇如此疯狂的举动,训练有素的法警们迅速上前,以强硬而专业的姿态牢牢控制住杨宇,阻止她做出这种冲动行为。杨宇拼命地挣扎着,身体扭动着,双手挥舞着,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你们害了我!这一切都是你们精心策划的阴谋!” 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咆哮,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怨恨。
温景安和沈凌汐坐在旁听席上,表情冷漠,对杨宇的呼喊不为所动。
杨宇被法警强行按回被告席,她喘着粗气,双眼死死地盯着温景安和沈凌汐,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不甘。“你们逃不掉的,真相一定会大白!”杨宇咬牙切齿地说道。此时,法庭内一片嘈杂,众人交头接耳,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议论纷纷。蓝盈莹敲响法槌,严肃地说道:“请保持法庭秩序!被告人杨宇,若你再有过激行为,将按照法庭纪律进行处理。”
待法庭安静下来,蓝盈莹继续说道:“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判决结果公正合法。若你有异议,可以按照法定程序进行上诉。现在,闭庭!”随着法槌再次落下,庭审结束。随后,杨宇在法警的押送下,神情落寞地被带离法庭,迈向那通往看守所的道路。一路上,她满心不甘,思绪翻涌,心中已然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都要进行上诉。
接下来的日子里,杨宇在看守所中,日夜思索案件细节,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她积极联系律师,整理材料,为上诉做着充分准备。
终于,公元2056年4月9日,备受关注的杨宇一案迎来新的转机,由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开启二审程序。时光悄然流逝,时隔一年之久,公元2057年5月18日,这一天对于杨宇而言意义非凡,二审宣判的时刻终于来临。法庭内气氛庄严肃穆,审判长李亦雯身姿挺拔地站在审判席前,神情专注而严肃,审判员屈小燕和王春兰分立两侧,同样一脸凝重。李亦雯目光扫视全场,确保所有人都已做好聆听准备,随后缓缓拿起裁定书,声音清晰有力地宣读裁定结果:“经本院全面审查与审慎合议,本案一审认定事实清晰,证据确实充分,适用法律准确无误,审判程序合法合规。上诉人杨宇及其辩护律师所提出的上诉理由,均缺乏事实依据与法律支撑,本院不予采纳。
一审庭审中,针对杨宇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故意杀人、枉法裁判以及纵容黑社会性质组织等多项罪行,公诉方所出示的各类证据,包括详实的财务账目、清晰的监控录像、多位证人的可靠证言等,相互印证,形成了完整且严密的证据链条,足以证明杨宇的犯罪事实确凿无疑。
在贪污受贿方面,大量资金流转记录明确显示杨宇利用职务便利,非法获取巨额钱财;挪用公款一事,相关文件与交易明细清晰呈现其违规操作路径;故意杀人案中,现场勘查报告、尸检结果以及关键物证等,均直接指向杨宇的犯罪行为。关于枉法裁判罪,有充足证据证实杨宇在审判工作中,多次违背司法公正与职业道德准则,收受贿赂或基于不正当目的,对案件做出不公正裁决,严重损害了当事人合法权益,破坏了司法公信力。而纵容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也有众多关联事件及相关人员的指认作为有力佐证。
综上所述,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相关规定,驳回杨宇的上诉请求,维持石家庄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本裁定为终审裁定。”
听到这一结果,杨宇彻底瘫倒在被告席上,眼神中最后的一丝光亮也熄灭了,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她嘴唇颤抖,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无声的泪水不停地流淌。
旁听席上,有的人轻轻摇头,为杨宇的堕落感到惋惜;有的人则表情严肃,认为这是她罪有应得。温景安和沈凌汐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他们觉得自己的计划终于成功了。
杨宇被法警再次带离法庭,送往看守所等待最终的刑罚执行。一路上,她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过往的种种,那些曾经的荣耀与梦想,如今都化为了泡影。
回到看守所后,几名面容冷峻的女警早已在此严阵以待。她们眼神中透着职业的冷静与果断,手中紧握着专为死刑犯准备的手铐和脚镣。这些特制的刑具,金属质地厚重且冰冷,在微弱的灯光下散发着森然的寒光,仿佛无声地诉说着法律的严酷。
女警们走到杨宇身前,其中一位女警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地说道:“杨宇,鉴于你的判决结果,现在需要给你戴上相应械具。” 杨宇眼神空洞,面如死灰,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一片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
当那沉重冰冷的手铐紧紧锁住她的手腕,脚镣也重重套在脚踝上时,杨宇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那金属与皮肤接触的瞬间,寒意迅速蔓延至全身,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只是徒劳。特制的手铐脚镣不仅重量远超普通械具,而且设计精密,让她毫无挣脱的可能。
杨宇望着这束缚自己的刑具,泪水再次决堤。曾经,她作为法官,坐在庄严的法庭上,审视着罪犯,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沦为阶下囚,戴上这象征着罪恶与终结的枷锁。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杨宇低声呢喃,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怆。她想起自己曾经意气风发,怀揣着对法律的敬畏和对公正的追求踏入司法行业,一路拼搏奋斗,却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这可怕的阴谋陷阱。
她满心恨意,恨意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心底翻涌,矛头直指温景安和沈凌汐。是他们,将她原本光明的人生拖入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可是,此刻即便恨意滔天又能如何?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再多的怨恨也不过是徒增痛苦罢了。她深知,自己已无力回天,只能任由女警押解,走向最终的结局。
在女警们的押送下,戴着沉重手铐脚镣的杨宇,每迈出一步都无比艰难。脚镣拖在地面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刺耳声响,仿佛是命运敲响的丧钟。她就这样蹒跚着,被一步步带往那间属于她的狭小牢房。
那牢房,宛如一座无形的坟墓,正静静等待着将她吞噬。终于,杨宇被推进了那间狭小逼仄的牢房。门“哐当”一声关上,仿佛将她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她缓缓走到角落,整个人蜷缩在那里,如同一只受伤后惊恐的小动物。周围的黑暗如同一头狰狞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似乎要将她彻底淹没、吞噬。此时此刻,她的内心被绝望和无助填满,如同置身于一片茫茫的黑暗海洋,找不到任何方向,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生命的倒计时一点点归零,默默地迎接那最终审判的到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幕降临,看守所的灯光昏黄而黯淡。杨宇躺在简陋的床上,手铐脚镣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每一次翻身都伴随着金属的摩擦声。她望着天花板,心中不断思索着: 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含冤死去吗?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野草一般疯狂生长,占据了她脑海中的每一处角落。
然而,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任何人能够回应她内心深处的呐喊与质问。在这狭小封闭的空间里,杨宇根本无法入睡。她只能无奈地凝视着戴在自己身上那冰冷的脚镣和手铐,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
曾经,她作为高高在上的法官,坐在法庭那庄严肃穆的审判席上,身披法袍,手持法槌,义正言辞地宣读着对罪犯的判决。那时的她,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看着罪犯们被执法人员押解下去,心中充盈着对法律正义得以伸张的满满笃定。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会处在与曾经截然不同的位置,亲身体验这份被囚禁的绝望与无助。
那些被她判处死刑的罪犯,在看守所中的日日夜夜,想必也是这般被这冰冷沉重的金属束缚着吧。曾经的她,对此毫无切身体会,只觉得那是他们应得的惩罚。可如今,当这冰冷的手铐脚镣真切地戴在自己身上,她才深刻地感受到,这哪里仅仅是一副刑具,分明是恶魔伸出的利爪,毫不留情地紧紧钳制着她的身体和灵魂,让她备受煎熬。
在这寂静得让人恐惧的夜晚,杨宇的心被无尽的思绪充斥着。她满心疑惑,那些即将奔赴生命终点的死刑犯们,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内心究竟是怎样的波澜起伏?他们是否也像自己一样,心中被不甘与愤恨填满,对命运的捉弄发出愤怒的咆哮?是否也曾在这昏黄灯光下,望着同样冰冷的墙壁,质问命运的不公?杨宇第一次对自己曾经的判决产生了不一样的思考。
她想起其中一个年轻的罪犯,在法庭上泪流满面地诉说着自己的无奈与悔恨,苦苦哀求她能从轻发落,可那时的她,只看到了犯罪事实,毫不犹豫地给出了死刑判决。如今,自己深陷囹圄,才似乎明白了那种对生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恐惧。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杨宇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牢房里回荡,带着无尽的凄凉。她闭上眼睛,试图逃避这残酷的现实,可脑海中却不断闪过温景安和沈凌汐冷漠的面容,以及法庭上那些对她指指点点的人群。
突然,一阵尖锐的争吵声从隔壁牢房传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杨宇被这声音惊得睁开眼睛,竖起耳朵听着。原来是两个犯人因为一点小事起了争执,互相辱骂着,言语间充满了戾气和绝望。
听着他们的争吵,杨宇心中一阵悲凉。在这里,每个人都被绝望笼罩,都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挣扎着,无论是曾经的好人还是坏人,此刻都一样被命运扼住了咽喉。
“如果我当初能多一些慈悲,多一些谨慎,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那些被我判死刑的人,他们的家人又该有多痛苦……”杨宇越想越难过,泪水浸湿了她的脸庞。
公元2057年12月15日,这注定是个让杨宇命运定格的日子。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叶芯神色凝重地签发了执行死刑命令,核准对被告人杨宇的死刑判决。那份裁定书中,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敲击着杨宇的内心:“经复核,本案第一审判决、第二审裁定认定被告人杨宇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故意杀人、枉法裁判以及纵容黑社会性质组织等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故核准石家庄市中级人民法院对被告人杨宇的死刑判决。”
当看守所民警将这个消息告知她时,杨宇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会……怎么会真的到这一步……”杨宇终于挤出了几个字,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画面交织在一起,有自己曾经辉煌的过往,也有被诬陷后的痛苦挣扎,还有此刻面对死亡的恐惧。
看守所里的气氛愈发压抑,其他犯人得知杨宇即将被执行死刑的消息,也都安静了下来。偶尔有几声叹息,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杨宇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脱离了躯体。
距离执行死刑的日子越来越近,杨宇却出奇地平静了下来。她开始回忆自己的一生,那些曾经被她忽视的细节,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她想起小时候父母对自己的殷切期望,想起在学校里努力学习的时光,那时的她怀揣着梦想,立志要成为一名维护正义的法官。
“我明明是想做好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杨宇低声说着,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她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但她不甘心就这样带着冤屈死去。
杨宇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便向看守所女警请求提供纸笔写遗书。女警理解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很快为她拿来了纸笔。
杨宇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申诉,详细地阐述了自己被诬陷的经过,希望有一天真相能够大白于天下。
终于,12月17日来临了。石家庄市中级人民法院遵照最高人民法院签发的执行死刑命令对杨宇执行死刑。临刑之前,看守所依照惯例,安排杨宇与自己的家人进行最后一次会面。
会见室的门缓缓打开,亲人们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杨宇内心深处那道一直努力坚守的防线瞬间崩塌。压抑已久的情感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她再也无法抑制,放声痛哭起来。哭声中,有对生命的不舍,有对冤屈的悲愤,更有对亲人深深的眷恋。家人们也是泪流满面,他们安慰着杨宇,告诉她无论如何都会相信她是被冤枉的。
“爸,妈,对不起,是我不孝……”杨宇哽咽着说道。她看着年迈的父母,心中满是愧疚。曾经,她是父母的骄傲,如今却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短暂的会见结束后,杨宇被押上了刑车。上车瞬间,杨宇深吸一口气,望向天空,心中默默念道:“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一个真正守护正义的人……”随着刑车缓缓启动,一段充满悲剧色彩的人生,就此走向了终点,只留下无尽的谜团和遗憾,在空气中弥漫。
很快,刑车抵达刑场。就在杨宇即将接受死刑执行的关键时刻,温景安和沈凌汐匆匆赶到她身旁。温景安面色阴沉,目光冷漠地盯着杨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质问:“现在,你可知道自己错了?”
杨宇眼中满是悲愤与不甘,盯着温景安嘶哑着声音说道:“我没有错,我到死都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你们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陷害我,这才是真正的罪恶。”
沈凌汐微微向前一步,目光中满是审视与谴责,冷冷开口道:“这十七年来,你手上沾染的人命,你以为自己真的能数得清吗?还记得你在环保庭审判罗金利一案吗?就因为你的判决,罗金利老人一家的生活支离破碎,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若不是我们设法干预,他们一家人的命运恐怕早已彻底沉沦。像罗金利这样的例子,简直多如繁星,数不胜数。还有你担任执行法官期间,为了所谓的债务执行,不择手段地逼迫债务人。多少人在你的逼迫下,走投无路,选择跳楼、跳河结束自己的生命;又有多少家庭因此妻离子散,原本温馨美满的家园变得支离破碎,家破人亡。在刑庭审判犯人时,你一味地依照那些冰冷的法条,丝毫不考虑人性与情理,对那些本不该判死刑的人也绝不留情,生生剥夺了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又让多少家庭因此陷入无尽的悲痛之中,从此家不成家。在民庭时,那个叫王斌余的可怜人,被黑心老板恶意拖欠工资,走投无路之下向法院寻求帮助,满怀希望地将最后的救命稻草寄托在你身上。可你呢?仅仅因为证据不足,就轻易驳回了他的请求。那可是他最后的希望啊!最终,他绝望地从高楼纵身跃下,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还有那户淳朴的农家,辛苦耕种的田地被恶霸强行霸占,他们含着泪来到法院,满心期待你能主持公道。然而,你依旧以证据不足为由,无情地驳回了他们的申诉。这无疑是将他们推向了绝境,最终一家人走投无路,只能选择自杀来结束这无尽的痛苦。再有那个可怜的打工人,因工作致残,本就失去了生活的依靠,满心指望通过法律途径向公司索赔,获得一丝生存的希望。可你却以法律不支持为由,判他败诉。这最后的希望破灭后,他觉得生活再无盼头,只能绝望地从高楼上跳下,结束了自己悲惨的一生。诸如此类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难道还需要我继续细数下去吗?你所作所为,简直罄竹难书,罪大恶极!在这人世间,你凭借着所谓合法的外衣,逃脱了应有的惩处。但今天,我们绝不会再让你逍遥法外,今日,就是你偿还一切罪孽的死期!”
杨宇听着沈凌汐的长篇指责,眼中悲愤未减,却多了几分迷茫与思索。待沈凌汐说完,她缓缓开口:“你们所说之事,看似件件确凿,可其中内情你们真的了解透彻吗?审判罗金利,我是依禁渔法规而行,若开此特例,湘江生态谁来守护?生态失衡,影响的又何止是一家一户?”
“至于执行催债,那是债权人合法权益的伸张,法律赋予他们追讨欠款的权利,我只是依法行事。难道因为债务人的逃避,就要让债权人血本无归?那些选择极端方式的人,背后有着复杂的社会因素,怎能全怪在我头上?”
“刑庭审判,每一条罪名皆有证据支撑,法律的威严不容亵渎。若随意轻纵罪犯,受害者的冤屈又该何处申诉?公平正义又何在?”
“王斌余案,证据不足是既定事实,法律审判讲究的是证据链完整。没有足够证据,我如何能支持他的诉求?驳回申诉并非我本意,可法律程序必须遵守。”
“农家田地被占案,同样是证据缺失。打官司就是打证据,若仅凭一面之词就随意断案,那才是对法律的践踏,对另一方的不公。”
“打工人索赔案,法律不支持必然有其依据,我不能违背法律准则去偏袒任何一方。我所做的每一个判决,都是基于法律条文和证据,虽不敢说尽善尽美,但绝无徇私枉法之心。”
温景安冷笑一声:“哼,说得倒是轻巧。你口中的法律,不过是你冷漠无情的借口。这些家庭支离破碎,难道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杨宇目光坚定地回视:“法律或许有时显得冰冷,但它是维护社会秩序的基石。我承认,这些悲剧令人痛心,但不能因此就否定法律的意义。如果因为个别悲剧就随意更改法律的尺度,那整个社会秩序将会陷入混乱。”
沈凌汐不屑地撇嘴:“少在这里狡辩,今日你必死无疑。”
这时,杨宇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静静站着监督行刑的检察官姚九歌。刹那间,她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不顾一切地哭着用力挣脱法警的束缚,脚步踉跄却又无比急切地朝着姚九歌奔去。她泪流满面,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戚与绝望,大声呼喊:“姚检,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啊!”
姚九歌面露不忍,但还是朝法警示意,让他们将杨宇拦住带回。法警们迅速上前,架住杨宇的胳膊,尽管杨宇拼命挣扎,却也无法挣脱。“杨宇,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法律的判决不是儿戏。整个审判过程都是遵循既定程序,有大量证据支撑才做出的决定。”姚九歌大声说道,试图让杨宇冷静下来。
听到这番话,杨宇满心的愤懑再也压抑不住,她怒目圆睁,转头对着温景安和沈凌汐破口大骂:“都是你们这两个混蛋,是你们害惨了我!就是你们精心设下这个恶毒的圈套,你们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姚九歌见杨宇这般辱骂温景安,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不过,多年的职业素养让她很快调整情绪,再度恢复了冷静与克制。“杨宇,请你务必注意自己的言辞。”姚九歌的声音依旧沉稳有力,只是话语中隐隐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不论你内心是否觉得自己遭受了冤枉,骂人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方式。”
杨宇却不管不顾,继续嘶吼着:“他们就是罪魁祸首,你们都被他们骗了!为什么他们能出现在这里,这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温景安微微皱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到现在还在胡言乱语,真是无可救药。”
沈凌汐则在一旁抱臂冷笑:“看看,这就是她最后的挣扎,可笑至极。”
姚九歌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温景安,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轻声问道:“景安,你没事吧?别往心里去。”温景安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此时,刑场的气氛愈发紧张压抑,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法警们紧紧控制着杨宇,防止她再有过激行为。
杨宇看着姚九歌对温景安的关心,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直觉,她瞪大了眼睛,大声喊道:“我明白了,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关系!怪不得他们能出现在这里,怪不得我的案子会变成这样,原来一切都是你们在背后操纵!”
姚九歌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严肃地说道:“杨宇,你不要在这里无端猜测,恶意中伤他人。法律是公正的,审判结果是基于事实和证据的。”
杨宇却根本不听,继续疯狂地叫骂着:“公正?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公正?你们狼狈为奸,颠倒黑白,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就在场面陷入僵局之时,刑场负责人走了过来,对着姚九歌说道:“姚检,时间差不多了,是否继续执行?”
姚九歌看了看杨宇,又看了看温景安和沈凌汐,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杨宇此刻情绪激动,认定自己被冤枉,但法律的程序和判决摆在眼前。沉默片刻后,她缓缓点了点头:“继续执行吧。”
杨宇听到这话,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身体瞬间瘫软下来,嘴里还喃喃自语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随着刑场负责人一声令下,法警们再次将杨宇架起,缓缓朝着行刑位置走去。这一次,杨宇没有再挣扎,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任由命运的车轮无情地碾压过来,杨宇被带到了刑场中央,这里,是命运的终结点,也是一切即将落幕的舞台。行刑人员面无表情,眼神中透着职业性的冷峻,他们以不容置疑的力量,将杨宇强制按跪在地。杨宇的膝盖重重地砸落在地面,扬起一小片尘土。
此时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寒风呼啸而过,像是在为这场即将落幕的悲剧吟唱挽歌。
行刑人员身姿笔挺地站在杨宇身后,身影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高大而冷酷。他手中的枪,那黑洞洞的枪口,犹如深邃的死亡之渊,精准无误地对准了杨宇的脑袋。此时的她,心中反倒出奇地平静,刚刚与温景安和沈凌汐的一番争论,仿佛耗尽了她最后的情绪。
“预备——”随着行刑指挥官一声低沉有力的口令,行刑人员手指搭在扳机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杨宇微微抬起头,望着那片广阔无垠的天空,阳光洒在她脸上,却无法温暖她此刻悲凉的心。她想起了自己初入法律行业时的满腔热血,立志要捍卫法律尊严、守护公平正义,可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
“砰!”枪声干脆利落地响起,杨宇的身子猛地一晃,随即重重地向前栽倒。她的头颅重重砸在刑场的土地上,溅起一小片尘土。鲜血从她头部的伤口处喷涌而出,迅速在地面蔓延开来,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她的四肢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那双曾经坚定明亮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前方,生命的火焰彻底熄灭。
法医上前进行检查,确认杨宇已经死亡。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温景安缓缓转过身,看向身旁的姚九歌。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似有诸多思绪在其中翻涌。沉默片刻后,温景安轻声开口,声音在这空旷的刑场上显得有些缥缈:“九歌,你觉得杨宇是不是罪大恶极?”
姚九歌面色凝重,注视着杨宇的尸体,缓缓开口:“从她所犯下的桩桩恶行来看,她确实罪该万死。她身处司法要职,本应是公平正义的守护者,却肆意践踏法律尊严,将权力当作谋取私利的工具。”
温景安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厌恶:“没错,她贪污受贿数额巨大,导致无数公共资源被侵占,多少民生项目因此搁置,又有多少百姓的生活因此陷入困境。仅仅这一点,就足以让她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沈凌汐双手抱胸,语气冰冷:“更别提她故意杀人,残忍地杀害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这种违背人伦道德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还有纵容黑社会性质组织,使得社会秩序混乱不堪,无辜百姓深受其害。她的所作所为,哪一件不是罪大恶极?”
姚九歌接着说道:“她在法庭上的那些狡辩,不过是妄图为自己的罪行开脱。法律的审判是严谨公正的,每一项罪名都有坚实的证据支撑,她根本无从抵赖。”
温景安冷笑一声:“到死都还在喊冤,还污蔑我们设圈套害她,真是可笑至极。她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贪婪和邪恶。”
沈凌汐不屑地撇撇嘴:“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还在为自己的罪恶行径找借口。她的死,是对那些受害者最大的慰藉。”
姚九歌长叹一口气:“只可惜,再多的惩罚也无法弥补她给那些家庭带来的伤痛。那些因为她的判决而家破人亡的人们,他们所承受的痛苦,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离开了刑场。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可每个人的心中都沉甸甸的。
随着杨宇生命的终结,这场跨越了现实与神秘力量的纠葛,暂时画上了句号。
执行死刑的任务圆满完成后,行刑人员神情肃穆地离开刑场,将杨宇的尸体带到殡仪馆进行火化。殡仪馆内,气氛格外压抑,白色的墙壁和冰冷的设备,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工作人员熟练地将尸体推进火化炉,伴随着机器启动的轰鸣声,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了一切。在火化炉外,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慨。他入行不久,这样的场景虽不是第一次见,但每一次都让他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他想起曾经听闻杨宇案件的种种细节,心中五味杂陈。火化结束后,骨灰被装入精致的骨灰盒中送给杨宇的家属。
家属们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呆滞地望着递过来的骨灰盒。杨宇的母亲颤抖着双手接过,那骨灰盒触手温热,可她的心却如坠冰窖。她紧紧地将骨灰盒抱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再次抱住自己的女儿。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骨灰盒上。“我的孩子啊……”她悲恸地呢喃着,声音里满是无尽的哀伤与不舍。曾经那个活泼可爱、在自己身边撒娇的女儿,如今只剩下这一盒冰冷的骨灰。
杨宇的父亲站在一旁,嘴唇紧闭,脸色煞白如纸。他的双眼死死盯着骨灰盒,眼眶泛红,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着。他心中的悲痛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却又强忍着不让自己崩溃,那份压抑的痛苦让人看了揪心不已。
杨宇的哥哥则一脸沉痛,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骨灰盒,动作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到里面的妹妹。他的眼神中既有对妹妹离去的悲痛,又有深深的自责。他想起小时候自己答应要保护妹妹,可如今却只能面对这残酷的结局。
一家人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久久无法自拔。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悲伤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过了许久,杨宇的母亲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低声说道:“不管怎样,妈妈带你回家……”
说完,一家人相互搀扶着,迈着沉重而蹒跚的步伐,缓缓离开了殡仪馆。他们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无比落寞,而这段痛苦的记忆,将永远刻在他们心中,成为一生都无法抹去的伤痛。
在杨宇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她怀着满心的不甘与愤懑,写下了一封遗书。在那薄薄的纸张之上,倾诉着自己自认为受冤屈的经历,字里行间充斥着对真相昭雪的渴望,期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能洗清身上背负的罪名,重获清白。
当看守所的女警将这封遗书转交给有关部门时,相关人员怀着严谨的态度仔细检查其书写的内容。然而,通篇读下来,皆是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言乱语。她所提及的罗金利案件,经过多方查证核实,根本子虚乌有,纯属编造。并且,杨宇所犯下的罪行证据确凿,每一个犯罪细节都清晰明了,不容置疑。至于她口中坚称是被两位神秘人陷害,可在遗书中,她却始终无法确切说出这两人究竟姓甚名谁,一切陈述都显得荒诞不经、毫无根据。
一日,姚九歌得知了这封遗书的存在,并看到了其中的具体内容。她一眼便明白,杨宇所指的神秘人正是温景安和沈凌汐。心中五味杂陈的她,决定将遗书的内容告知温景安。姚九歌寻到温景安,快步走到他身旁,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景安,杨宇临死之前写了一封遗书,里面全是些荒诞至极的话语。她还一个劲儿地喊冤,声称自己是被两个神秘人给陷害了。当时在刑场上,她情绪激动,大骂你和凌汐,依我看,她所说的神秘人大概就是你们俩。”
温景安神色平静,轻轻摆了摆手,语气淡然地说道:“九歌,不必把这些放在心上。杨宇作恶多端,犯下的罪孽数不胜数,她写什么都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起不了任何作用。”
姚九歌轻轻咬着嘴唇,一脸疑惑地说道:“景安,我实在想不明白,杨宇她都已经犯下了如此滔天罪行,简直是罄竹难书,为何到死还这般顽固,极力喊冤呢?”
温景安微微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也不清楚,像她这种人的心理,确实让人难以捉摸和理解。”
姚九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得也对,像杨宇这种人,明明所有罪证都铁证如山,清清楚楚地摆在眼前,她却还妄图抵赖。好在如今她终于伏法,也算是让大家都出了一口恶气,大快人心啊。”
温景安看着姚九歌,目光中带着安抚:“九歌,你就放心吧,没有人会相信她那些毫无根据的话。这封遗书,咱们就当作没这回事,不用再理会了。”
姚九歌轻轻应了一声:“嗯。”
可她心里仍隐隐有些不安,犹豫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景安,虽说大家都知道杨宇罪有应得,可这流言蜚语一旦传开,难免会有人捕风捉影。万一有人借此生事,对你们造成不好的影响怎么办?”
温景安神色认真起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姚九歌:“九歌,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问心无愧,又何惧这些无端的谣言。倘若此时我们自乱阵脚,反倒落了下风。”
姚九歌微微颔首,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几分:“你说得是,是我过于忧心了。只是一想到杨宇临死还不安分,就觉得烦闷。”
温景安拍了拍姚九歌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别让这等小事坏了心情。随着时间推移,这件事自然会平息,我们只需过好自己的生活便是。”
姚九歌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嗯,听你的。希望这事就此过去,不要再有波澜。”
遗书经相关部门仔细查验审核后,依规交到了杨宇的家属手中。杨宇的父母颤抖着双手接过遗书,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悲戚与哀伤。当他们缓缓展开遗书,看到女儿在遗书中声泪俱下地喊冤时,老两口的心瞬间揪紧。母亲的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地念叨着:“我苦命的孩子,怎么可能做那些事……”父亲也是红着眼眶,紧握着拳头,下定决心要为女儿讨个说法。
此后,老两口拖着年迈的身躯,一趟趟奔波于各个相关部门之间。他们言辞恳切,声泪俱下地向工作人员诉说着对女儿的信任,坚信杨宇是被冤枉的。然而,面对如山的铁证,工作人员只能一次次耐心且无奈地向他们解释法律的判定依据,告知他们杨宇犯罪事实清楚,申诉无法成立。
可老两口怎么也听不进去,他们沉浸在对女儿的疼爱与信任中,固执地认为这背后一定有天大的冤屈。渐渐地,这件事在社会上传开了。民众们对杨宇所犯的罪行印象深刻,对她的恶劣行径还记忆犹新。得知杨宇的父母不仅不承认女儿的罪行,还四处申诉企图翻案,众人的愤怒瞬间被点燃。
一时间,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在菜市场,几位大妈一边挑选着蔬菜,一边义愤填膺地说道:“那杨宇做了那么多坏事,她爸妈还护着,这不是糊涂嘛!”在小区里,一群大爷围坐在一起下棋,也不忘谈论此事,纷纷摇头叹息杨宇父母的不明事理。
网络上更是炸开了锅,网友们纷纷在社交平台上发表自己的看法,言辞激烈地指责杨宇父母的行为。各种评论如潮水般涌来:“法律都判了还不承认,这不是扰乱秩序吗?”“自己女儿做了错事,就该接受惩罚,别再折腾了!”许多曾经关注过杨宇案件的热心市民,自发组织起来,来到杨宇父母居住的小区门口抗议,要求他们停止无理申诉。
杨宇的父母出门时,总能感受到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那目光中满是愤怒与不屑。去超市买东西,收银员都不愿多跟他们交流,眼神里透着嫌弃。走在路上,时不时会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直接大声呵斥:“别再给坏人撑腰了!”老两口的身心遭受着巨大的打击,原本就佝偻的身躯愈发显得单薄无助。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为女儿伸冤,却会遭到如此激烈的反对和声讨,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与无助之中。
在无数次的失望与打击之下,杨宇父母彻底心灰意冷。他们不再出门申诉,将自己关在家中,整日以泪洗面。时光缓缓流淌,日子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消逝。在漫长而煎熬的痛苦思索里,杨宇父母终于无奈地向残酷的现实低头。他们逐渐明白,无论女儿是否蒙冤,以他们的能力,都无法改变既定的结局。为了摆脱痛苦的纠缠,他们下定决心离开这片满是伤痛回忆的土地,前往一个全然陌生的小镇,在那里重新开始生活,试图在宁静中疗愈内心的创伤,让时间慢慢抚平这段不堪回首的经历所带来的伤痛,从此在平淡与沉默中度过余生。
此后,杨宇的故事或许会在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中流传一段时间,但终究也会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被遗忘在历史的角落里。
温景安对于杨宇案一直有些疑惑,于是去问沈凌汐:“凌汐,杨宇的这些罪名你是如何强加到她身上的,虽然她的确罪大恶极,但是法条上的这些罪名她确实是没有触犯过,你是如何加到她身上还能让世人都认为她真的做过那些事?”
沈凌汐说道:“亲爱的,我只是改了相关人的记忆在加上造出些证据罢了,这些事她的确都没有做过,但是人间的法律不是讲究人证物证俱全方能定罪吗,所以我施法造出能够环环印证,无懈可击的证据链,然后在改变人们的记忆,让所有人都有对杨宇恶行的清晰记忆,这样她就逃不掉了。”
温景安说道:“可是她犯下的故意杀人罪,杀害她的丈夫和孩子,她并没有做过这些事,凌汐,你又是如何将罪名扣到她头上的。”
沈凌汐说道:“亲爱的,实际上她的丈夫和孩子都是神仙变的,我在仙界挑两位神仙,进入轮回,与她相识,相爱,然后时间一到,这两位神仙即刻‘死去’,回到仙界,这样,我再让世人的记忆中有杨宇杀害她丈夫和孩子的记忆,有亲眼见到的目击证人,还有环环相扣的物证,由此以来,杨宇的罪证确凿,就能将她定罪。”
温景安说道:“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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