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苏樊,找你说点事。”
丰震心事重重。
苏樊抬起头看了一眼丰震。丰震这次似乎是第一次,叫自己的全名?
“锤哥,你真的不用紧张的。”
“我知道。”丰震吸了一口气,“所以我想找你借点钱。”
苏樊嘿嘿一笑。
“你说什么?”
丰震没有心思和苏樊开玩笑。
“好了,锤哥,下次不许说借了。”苏樊掏出黑卡,在电话上比划记下。
“这些应该够用了吧?”
丰震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丰震。”苏樊坐直身子。
“我问你,你把我们当做你的什么人?”
丰震的身躯微不可察的颤动了一下。
“我知道你嘴贱是因为你想要努力融入我们,也知道你有很多的秘密。”苏樊说,“或许你不知道,我们每个人,都在期待着你自己说出来的那一天。”
“我...”丰震抬起头,一时间想到了很多。
从新兵训练营,到见证程坤在苏家成立【刀皇】小队,康子豪的加入,野外训练,钟家,试炼,大战...
这一路走过来,丰震自己,把自己当做了什么人?
程坤可以在钟家为钟武全勇敢对峙钟虎,也可以专门为了屠逐明去拜托万国老和周国老。苏樊可以无条件分享本该属于他一人的光源体,唐驰可以不计后果的帮助余诺。
那他丰震呢?丰震算什么?
队友?朋友?兄弟?还是...家人?
丰震似乎想明白了,又好像还没有准确的答案。
“我会给大家答案,至少,等我先将这一切处理好。”
“这样才对嘛。”苏樊笑了起来,拍了拍丰震的肩膀。
“那你奶奶的礼物...?”
丰震终于露出他标志性的贱笑。
“这件事嘛,还是得拜托你了,钢嘴哥。”
……
丰震需要找到陈舒,做一些他认为必要做的事情。
丰泽涛的事情已经无需再赘述,只是住在那个小院子中,丰震已经听腻了那些闲言碎语。
丰震再次回到院落中。
所有人都知道了丰震现在是【刀皇】小队的成员,而他们之前与丰震的关系并不好。
丰震不知道的是,他们会在背地里说他是踩了狗屎运,只是恰巧飞上了枝头变成了凤凰。
他们之间恶劣的关系已经不能再修缮,在永夜中的某些底层人民,他们一边享受着联盟的庇佑,一边抱怨一切,把所有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归结于不公。
这些只是少数人。
但丰震很不幸,从小到大,他每天都要忍受很多能称为垃圾的言语。
丰震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
在他眼里,陈舒永远不会在意外人的目光。
只是在他加入【刀皇】小队之后,陈舒时常会夹着烟,慵懒的靠在门边,以清冷的神情,从妖治红唇中飘出几句碎语堵住周围闲人的嘴。
陈舒的攻击力丰震体会过,要是他知道了这些事情,或许会高兴一小会。
“妈,我回来了!”
丰震推开门,闻到一股烟味。
“你又抽烟。”
陈舒靠在椅背,将手中见底的烟蒂按在了烟灰缸中。
“不是说明天吗?”
丰震动了动嘴唇。
丰震并不想让亲人听到周围邻居们嚼舌根,母亲的过往始终是他内心一块自己不肯承认的伤疤。
而那些不断揭开他伤疤的可恨之人,丰震只能相信某一天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不过好在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叫自己野种,他们如今只能像老鼠一般,避开丰震。
但是丰震还是忍受不了一点。
他知道母亲不会离开这里,又害怕明天出现不可控的意外。
“妈,我在市中心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你看能不能在他们来的这几天里,暂时住在那里?”
陈舒很罕见的没有骂丰震。
“儿子。”
丰震身躯有些颤抖。
如此平静,且又平常的一句话,似乎要把他的耳膜击碎。
在他的印象中,这是陈舒第一次,以儿子这两个字来称呼他。
“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你说,对不起。”陈舒的表情变得有些憔悴。
这和以往的陈舒格格不入。
“我没有想到他还有亲人。”陈舒的语气落寞中带有几分委屈。
“那不只是他的亲人。”丰震慢步走到陈舒身前,缓缓蹲下,看着母亲精致的脸。
“那是我们的亲人。”
他自己还没有接受,就已经开始安慰起陈舒来了。
陈舒眼神有些恍惚,她似乎回到了少女时代——不。
那是一个黑暗的时代。
“这些事情,是该告诉你了。”
……
“吗的,臭表zi,不就是个卖的吗?还给爷装起清高来了!”
壮汉身前,是一个满身伤痕的少女。
少女眼中布满血丝,脸上血痕密布,脸色苍白,满身污泥,却又长着一张惊艳绝伦的脸。
她蜷缩在角落,手脚都被拷了起来,无助的颤抖,紧咬嘴唇,坚决不掉下一滴眼泪。
眼前的男子高高在上,丑陋之物在恶臭的空气中不停晃动,似要击溃少女内心最后的防线。
就在刚刚,她用尽全力,推开了这个凶恶的男人。
一个月前,夜诡踏平了一个村落。
华盟支援的很迅速,只是躲在井盖下的少女始终没有被人发现。
她的家人在她的眼前被夜诡撕裂嚼碎,村中战斗人员的装甲在血雨中沦为废铁,是父亲以最后的力气托起了井盖,以他并不宽厚的背守住了少女的整个世界。
过了几天,少女实在是忍受不住了,饥饿感以及恐惧感几度令她昏厥,她爬出水井之时,在村中废墟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随便拨了一个墙上刻印的号码。
她不知道,这个号码,是她另一段黑暗的开始。
她被安排在华丽的房屋中,人们亲切的叫她公主。只是见证了离别的她,怎么能轻易走出悲伤?
她绝美的容颜深得这里主人的喜爱,这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更是能激起那些人的征服欲。
好日子没几天便已经到头,那一天她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客人”。
那是一个文员,身着代表着身份的衣服,梳着文质彬彬的头发。
他的面相温和,时常挂着微笑。
并没有人知道华丽的皮囊下究竟藏匿着什么样的魔鬼,
那一晚少女嘶吼,死守,在男人即将得手之前,将男人肩头的一块血肉直直咬下。
那一晚少女浑身再也没有了一寸完好的肌肤,只是有一个背影在她心中警醒着她,叫她不要睡去。
少女惊人的意志力与要吃人的目光终究是消磨了男人所有的兴致,而后果则是少女被囚禁在了阴暗的地下室中,永不见天日。
“刘哥,都说了,这娘们只能看,不能动,你可得小心,那天她咬下的是马大人肩膀上的肉,这次说不定...”
旁边的人开着低俗恶心的玩笑,而那位刘哥终于打了一个冷颤,碎了一口,随后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这已经是少女在这个地下室中的第三个月了,这种觊觎她美貌的,不信邪的男人,她已经见到了23个。
他们形形色色,但又有着不低的身份。
她并不知道这样一个地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她只知道,在她还是“公主”的那段时间,所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眼中没有光。
每天只有一个馒头的少女,其实有很多次想要去找寻那些带给她笑容的,已经消失的人。
但是父亲的眼神,父亲的话语,却成了她必须留在这个世上的理由。
很不幸,她已经过了十八岁,没有参军。
但是,终有一天,她会让这些肮脏的烂货,得到应有的代价。
在少女生活在地下室的第六个月的某一天,门再一次被撞开了。
少女的口中是一块干巴的馒头,整个人已经有了臭味,再也不见人形。
少女以为又有可憎的男人到来,可是她已经没有了力气。
就连我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都有人渣来么...
对不起,父亲...
可事情似乎出乎了她的意料。
监守她的那个瘦小男人被一只有力的脚踢飞,直挺挺的倒在她身前,随后迅速爬起身,胯下已然有黄色液体流出,散发着一股恶臭。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滚。”
这个声音一听,就很有正义感呢。
又是一个衣装禽兽么...
“上去判刑吧。”
男人的声音似乎没有一丝情感,甚至带有几分愤怒。
随着瘦小男人连滚带爬的从男人身边逃走,男人这才走到了少女的身前,缓慢蹲下。
少女想要挣扎,但无济于事。
她张了张嘴,发现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用尽全力抬起头,想要用一个凶恶的表情吓跑来人。
但是看到那张脸时,她愣住了。
男人的表情没有任何欲望,只有十足的悲悯。
他似乎刚正不阿,身上的装甲发出明亮的光芒。他将手中的大锤轻轻放下,拿走了少女叼在嘴里的,肮脏的,坚硬的馒头。
“对不起,姑娘。”男人的声音中带有歉意,“我来晚了。
——不过,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逼迫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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