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藏节是苗族最隆重的节日,十三年举行一次。
节日第一天,古苗寨十分热闹,鼓声和芦笙声持续回荡,寨子里的人各个身着盛装,载歌载舞。
凤卿和苏笑笑走在两米宽的青石路上,身后的礼乐声越来越近。
“祭祀马上要开始了,我们待会找个好位置观看。”
苏笑笑拉着凤卿站在路边,给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让路。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位戴着银制面具的男子,步伐不紧不慢,有一种神圣又威严的感觉。
苏笑笑歪着脑袋,带着点疑惑的口吻问:
“很多苗寨的鼓藏头都不带面具,这个苗寨好特别,银制面具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苏笑笑家在大城市,对生活在山清水秀之地的少数民族,带着些许好奇。
为此,特意挑选了地处偏远的古老苗寨,拉着闺蜜一起旅游。
凤卿目光落在领头身上,随口回道:
“在苗族习俗中,银饰有驱邪避灾,祈福保平安的寓意,被视为护佑之物,戴银色面具,除了信仰,也可能只是不想让人看到容貌。”
队伍越来越近。
苏笑笑再次拉住凤卿的手往边上挪了挪。
乌玥经过凤卿时,深沉的目光透过银制面具,落在苏笑笑牵着凤卿的手上。
心里有点不舒服。
强行压下莫名的情绪。
乌玥暗想,凤卿中了蛊,对同伴产生情愫很正常,以后两人说不定能成为一对。
这样一来,她就不会再纠缠自己。
过几天,她离开寨子,自己的生活就会恢复平静。
乌玥领着队伍从凤卿身前走过。
刚走出没多远,苏笑笑传出一声吃痛。
“啊,好疼!”苏笑笑眼疾手快拍落手背下的蚂蚁,“怎么会有这么大只蚂蚁?咬得我疼死了。”
手背上被蚂蚁咬出一个红痕,周围迅速红肿起来,又疼又痒。
苏笑笑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怎么会有这么毒的蚂蚁?
凤卿从小挎包里取出一瓶药膏递给苏笑笑:“把药膏抹上,能消肿止痛。”
苏笑笑抹上药膏,清清凉凉的,手背果然不太疼了。
她又来了精神。
“唐沅,我们赶紧跟上大部队,去前面的广场上看祭祀,听说非常壮观。”
苏笑笑说着,习惯性去拉凤卿的手。
凤卿的手向后避开,意味深长地提醒:“你手背还肿着,别拉了。”
苏笑笑和原主是关系要好的闺蜜。
拉手是正常不过的行为。
苏笑笑觉得凤卿之所以拒绝拉手,是怕碰到她的手背,神经大条地没往别处想,乐呵呵地追着大部队,不断伸手示意凤卿快点跟上。
古苗寨广场约两个足球场大,呈圆形,广场上绘有独特图案,色彩斑斓,有种神秘感。
凤卿站在广场边缘处,观看隆重的祭祀仪式。
身着盛装的众人在广场上缓缓绕圈,步伐沉稳而有节奏。
乌玥在广场的正中央,双手有力地挥动鼓槌,鼓声雄浑有力。
紧接着,他微抬双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开始吟唱古老的祭语,完了后,又领着众人祭拜。
整个过程庄重而神圣。
祭祀完,还有很多活动,比如芦笙舞会、抛绣球等,晚上还有篝火晚会。
忙了一天,回到酒店,差不多晚上十点。
苏笑笑看着身上多处被蚊子咬的红印,不禁揉了揉脑袋抱怨:“为什么蚊子一直叮着我咬?身上全是包,我的血有这么招蚊子吗?”
凤卿的胳膊和腿平滑白皙,没有一点叮咬的痕迹。
蚊子赤裸裸地区别对待。
苏笑笑进入浴室,匆匆洗了个澡,出来后脱掉衣服背对着凤卿,催促道:
“唐沅,你帮我把药膏涂抹到背上,我够不着。”
凤卿看着苏笑笑背部的几个大包有点犹豫,不是她不愿意,她是怕越帮越严重。
“要不,你自己对着镜子试一下。”凤卿很认真的建议。
苏笑笑回过头,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你给我抹方便点,你快点吧,我都快被痒哭了。”
凤卿提醒:“你待会别后悔。”
凤卿拿起药膏,挤出一点,正要帮苏笑笑涂抹时,意外发生。
客房墙角处,忽地出现一条色彩艳丽的蓝色小蛇。
“有蛇啊——!”
苏笑笑发出高分贝的惊叫声,害怕地躲到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
凤卿在苏笑笑崇拜的目光下,掐住小蛇的七寸,丢出了窗外。
……
寨子最高处的吊脚楼里,亮着暖黄的灯光,少年坐在木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低垂着眸子,浓密纤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的瞳眸不带焦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桌案上的蛊瓮旁,一条蓝色小蛇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声,好像在控诉着什么。
乌玥如玉般的手指在蓝色小蛇的头上弹了一下,声线清冷:“你也太没用了,她一个姑娘都能抓住你的七寸。”
蓝色小蛇不服气地继续发出嘶嘶声。
乌玥闲吵,直接把它丢入蛊瓮中。
他觉得自己可能病了。
尽做一些不可理喻的行为。
他让蛊虫监视唐沅的一举一动,察觉苏笑笑接近她,就忍不住把她们分开。
这不是病了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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