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暗哑的响起,抬眸幽邃地看着她,里面像是打翻了浓墨,欲望无声的沸腾。
她都怀疑,他要在这里把她吃干抹净。
毕竟她已经知道了全部,他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不……不逃了。”
她识时务者为俊杰,嘴上骗骗而已,她下次还敢。
她没办法让他去坐牢,但也没办法和强奸犯同在一个屋檐下。
如果她这都能容忍,那她还有底线和良知吗?
她也试图说服自己,当时情况危急,她被下了药,给裴砚总好过给别人。
她能理解是一回事,但永远不会原谅裴砚的所作所为。
她是受害者!
她没办法和别人共情!
“你很怕我?”
他深深看着她。
“怕我什么?怕我吃了你?放心,你要是不心甘情愿,我是不会碰你的。”
“裴砚,你现在装的正人君子,不觉得很可笑吗?我的身子,你没看过没摸过?你现在还说这种话,好像你是什么绝世大好人一样!”
“那你的意思是,那我禽兽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纪眠:“……”
她瞬间不接话了,这根本是无解的题,自己怎样都吃亏的。
她就是看不惯他道貌岸然的样子!
这伪善的面目,讨厌至极。
“回家。”
裴砚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出了卫生间,纪眠才看到外面多大的阵仗,门口两排保镖,统一服装,看着非常吓人。
纪眠直接被押上了车,裴砚中途还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裴霜霜打来的。
他简单应付两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他对前面开车的童序说道:“送霜霜出国,她年纪也不小了,挑选一些青年才俊,让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早点嫁人也挺好。”
“是。”
纪眠没想到,裴砚竟然动了嫁妹的念头,是因为裴霜霜帮助她逃跑了?
她也没有插嘴,裴霜霜的事情,她不干涉。
一路回到了别墅,裴砚叫来了所有佣人,当着她的面说道。
“你们看好太太,如果太太逃跑了,就是你们失职,到时候就不是简单的开除走人那么简单了,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他的话轻飘飘的,但谁也没有怀疑里面的分量。
纪眠苍白着脸,唇瓣抖动。
佣人们一个个害怕地离开,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你……你只是故意吓唬我对不对?你绝对干不出那种事的,对不对?”
“你要试试吗?”
裴砚挑眉看她。
“你以为我不敢吗?那是别人的身家性命,和我有什么关系。”
“嗯,那就试试吧。”
裴砚应承下来。
纪眠心脏砰砰跳动,仿佛下一秒就会跳出嗓子眼来。
“裴砚……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你可是……”
“我是什么,我是裴氏的总裁,是你眼中的强奸犯,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告诉你,我卸下配枪和那身警服,就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束缚了!”
“以前那些,都是假的吗?”
裴砚抿唇,避开了她灼热闪烁的目光,里面竟然还噙着雾气,他紧紧握住拳头,心脏像是被钝刀割肉一般。
他一直在克制自己,想当个好人,因为纪眠喜欢这样的,他一直以这个为目标。
要是没有纪眠,他早就疯魔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暴露本性,他愿意伪装一辈子,只要她开心。
他是故意演的。
可对她的好都是真的。
但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罪该万死。
他会用一生去弥补,他没有资格让她原谅,他也没办法劝自己放手,明知道两人都在煎熬,可他真的不想成全纪眠。
他这次要是放手,以后他和纪眠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纪眠从不是放飞在外的风筝,有一条线束缚着她。
她是自由自在的海东青,一旦放飞,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你就当……都是假的吧。”
裴砚轻声说道。
“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工作室就去,想找秦舒言也行,但你不能离开帝都。我明确告诉你,我的人从今往后,会在暗处跟着你,毕竟你有过前车之鉴。”
“你在哪儿出事,我就找谁麻烦。你在别墅逃了,我找佣人问责。你要是在工作室跑了,我就找宋元意。你和秦舒言逛街的时候跑了,那秦舒言就麻烦了,你明白了吗?”
“那我要是和裴霜霜呢?”
“她,也完了。霜霜固然重要,但比不上你!”
他逼近一步,一字一顿。
纪眠心脏漏掉一拍。
裴霜霜竟然比不过她?
多年兄妹,比不过一个刚认识半年的妻子?
裴砚对自己是一见钟情?
“那我们被绑架,你选……”
“我想选的是你,只是霜霜中枪,我不救她,她一定会死。我本想让她被金城带走,金城手下有我的线人,不会真的出事。”
“我从没有放弃过你,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救不了你,就和你一起去死。”
“骗……骗人的吧?”
她后退一步,不信裴砚对她的感情那么深,竟然愿意赴死。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都是说得好听而已。
裴砚没有解释,一个字都没有多说,只是深深看着她。
那深不见底的凤眸,像是一汪幽潭,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你也累了,上楼休息。”
他找了别的话题。
纪眠闻言回过神来,立刻拔腿就跑。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心跳如雷,久久无法平息。
她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因为害怕。
她遇到陆行川,还有逃跑的机会,可以重新来过。
可遇到裴砚,竟然万劫不复!
她拿起手机,想要给秦舒言打电话求助,哪怕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听她诉苦都是好的。
不然,这么多事憋在心里,得不到诉说,整个人都会憋坏。
她拿起手机,给秦舒言打电话。
“舒言……”
刚刚念出她的名字,纪眠声音就有些酸涩,这可把秦舒言吓坏了。
“眠眠,你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别吓我。”
“你知不知道裴砚就是……”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秦舒言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下文,有些疑惑的询问。
“裴砚是什么?”
纪眠整个人怔住,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对裴砚不利。
万一秦舒言报警,或者别的什么呢?
纪眠心脏捏紧,她明明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为什么屡次为裴砚破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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