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你带着戴缚先回涯边医馆等我……”
三匹马儿分开,一匹停留原地,背着箱子,看着两人离去。
没有了两人,姜茗音抬起手,深呼吸慵懒弯曲腰身。
跟着的人静静跟随,没有阻止,留下痕迹追上,等待少城主寻着痕迹而来。
第一个障碍是什么?
等他们离开,两匹马倒回。
“你要是说想留下,她肯定不会赶你走……”
戴缚见对方没方向,摇了摇叹息。
“担心她做什么,没有我们在,她肆意的很,放心吧,那群人玩不过她的。”
他还想说:你也玩不过她。
离渊背着包袱没说话,拉马离去。
随着他们离去,天慢慢黑了下来。
另一边。
几人看着人围着马贼窝转了一圈,拴上马踏着步子,混入马贼窝之中,站在房顶高处看着他们方向。
来吧,靠近她,为她清理不该存在的障碍。
第一个关卡。
马蹄声的传来使人警惕,皆没有抬头看去,注意力都在外围,查看一番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地面开始震动,漆黑的天之下,远远的看不清来人。
“敌袭!”
任子傲低头,听手下汇报,看向最高处,月光下身影看不清,却能看出亭亭玉立,从容不迫。
手下冲在前方,马贼以为只是普通的敌人,直接动手。
直到人头被斩下,目光暗淡前,终于看清火光下的人,最后的思维只有悔恨。
“少城主,人已经跑了,我们还找到被马贼抢来的人。”
“跑向哪里?”
“左边,村子的方向。”
任子傲思考一瞬,挥手:“把人带上,烧了这里。”
“是。”
冲天的火光,像在告知某人,第一个障碍解决了。
黑夜也阻止不了人停歇。
马儿在村庄停下,标志性美貌与刀刃受到热情接待,可惜身边没有善医的存在。
但很快,马儿再次离开村庄,上面却是一个假人。
跟着的人太少,无法确定人在哪里。
马队毫无顾忌进入村子,村长胆战心惊弯着腰,看着被送回的人被接走。
被大人物救回来的人始终是不一样的,谁也不会知道会不会再心血来潮,来看看后续。
村长眼见大人物找了一圈要走,想起刀仙说她已经帮他们解决马贼,心一狠道:“少城主,刀仙留下话。”
任子傲扬眉,停下脚步,是什么?他很期待。
手下喝道:“说。”
村长松了一口气,努力不让声音颤抖,太过紧张,突然发现忘记留的是什么话,努力思考头顶冒出冷汗。
此时另一边传来一道童声,从布帘后替村长解了围:“刀仙留下话我们的传达,两岸之间,泥月之上,便是她所在之地,需下马踏桥而寻。”
任子傲思考,手下靠近想提示,被他挥手制止,然后抬脚离开。
手下闭了嘴跟上。
等他们离开,一个稚嫩的脸从里面探出道:“爷爷,我们要有桥了。”
村长庆幸的摸了摸小孙女的头,问道:“什么桥?”
“爷爷,刀仙在下游对岸,想要走过去,需要搭桥,那里有一片林子……”
小姑娘走到外面撑着身体,前倾着往外看去,只见一队火光如火蛇一般远去,最后再也看不见。
能让马匹通过,小桥可不行。
两岸燃起火堆,遥遥相望无法靠近,中间隔离着一条深池,与别处波涛汹涌相比,这里河水平静许多。
任子傲躺在躺椅上,枕着头看着对岸,那边的身影在火堆旁挥舞着大刀,惊若翩鸿宛如游龙。
等身影消失在火堆前,他才闭上眼,再次睁开对岸人依旧在。
姜茗音盘膝坐在垫子上,挺直着脊背,捡起一样长的木棍,在两块大石之间,拼凑木拱廊桥。
有大船乘载而来,一个个的人落到岸上,热闹在对岸,一人无动于衷,握着鞭子把玩着遥遥望着,眼中兴趣之色正浓。
似第一次这样玩,很有意思。
一条小船被撑着出现在两岸之间,小姑娘提着食盒下岸,不请自来坐下,唤道:“刀仙姐姐,我给你送饭。”
姜茗音不客气接过,里面杂粮小菜,似最娇嫩之时,热气腾腾。
小姑娘就撑着头看着,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姑娘,扭头看向对岸,一副恍然大悟,心中感叹:难怪能把男子耍着玩。
“小姑娘叫什么名,认过字吗?”
“我叫小羽,村子里有秀才,我学认过一些,不多,那秀才不教我,我偷学的。”
“那小羽很聪明,要努力认才是,以后说不定会成为栋梁之材。”姜茗音掏出书册递过去。
小羽心思一动接过,女子与栋梁之材挂钩,总是不一样的感觉,看着崭新的书册,眼睛明亮,看着封面上的字:“草木彦记?”
姜茗音满意小姑娘认识,不是说说而已:“是呢,认字还要知物,现在对你们村子有用。”
小羽翻开看了看,有很多清晰的图,合上道谢:“谢谢刀仙姐姐,我会认真学的。”
“不用送饭来了。”
小羽不懂,不认为是被嫌弃,刀仙姐姐看起来很满意饭菜,开口询问:“为什么?”
姜茗音只是嘱咐道:“没有强大之前,要隐藏好自己,不然会被剥夺才华,但不要太笨,会被弃之敝履。”
“好的,刀仙姐姐。”小羽听了这句话似懂非懂,却明白是让她藏拙的意思,点了点头,把书册放在心口。
“你回去前传话,问他隔岸下棋如何。”
小羽点头划着小船离开,听话不再送饭,来到对岸。
本来不惧怕的她,想起先前的话,眼睛一转,露出胆怯模样,小心翼翼模样走近传话,传完看了一眼对岸,没有留恋留下小船离开。
任子傲是不爱下棋的,可隔岸下棋,似乎挺有意思。
两张棋盘,中间一人划船,看了棋子,又划回来放好棋子,等待一人下好,又去往另一边。
等待中,看着努力划水的桨,那着急的手下,都甚是有趣。
两人的棋局,三人下。
传棋的第三人:娘,我这辈子没这么心累过,娘,儿子想回家。
此时,河中水是最浅之时,两岸之水更远。
无数人看着一个人在河中,拿着桨使劲扑腾。
就像绝望的河狸,没有了大坝。
水面还在持续下降,大坝还是有了,水被截胡流向另一边,木桩被大石打下成为桥桩。
姜茗音没有再为难人,撑着头卷着发丝,看着在水面砸木工具。
长长的木只留下一半。
人很多,似有专业人才,速度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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