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辰曜和御风弦已寻遍了附近所有能找的地方,皆是一无所获,没法子,只好原路返回去和其他人碰头。
然而谁都未曾料到,才走到半路就出事了……
两人才刚露面,一队禁军像是早就守株待兔等在这里似的火速包抄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辰曜大吃一惊,屈膝半蹲在飞檐一角,眼看着那些全副武装的禁军将他和御风弦所在的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心下很是不解,毕竟来的时候已经足够谨慎了,根本没有惊动任何人啊!
“……是圈套。”御风弦神情冷冽地立在屋顶另一侧,面对突如其来的大群敌人,他从容不迫地掏出作为武器的雪音扇,先辰曜一步摆开攻击架势。
见两人并不打算束手就擒,站在最前排的禁军动作整齐划一地抽出腰间所佩长刀,十几个人飞身跃上了屋顶,冷月之下的刀光如同野兽的獠牙,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你攻右侧,我负责左侧!”御风弦转过身去,将后背对着辰曜,“这些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精锐士兵,要小心。”
“嗯。”辰曜点了点头,垂在身侧的手腕一转,随即甩出一道冷光四射的幽蓝色剑气。
也许是这冲天的杀意所致,原本静谧的夜空骤然间阴云乍现,夜风也如鬼魅的嘶吼般呼啸而过……
双方对峙了片刻,突然同时大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对方杀将了过去。
辰曜手中的剑气虽无具象形体,却胜过世间所有的神兵利器,那急速窜动的丝丝缕缕的剑气集合起来组成了一柄半透明的气刃,挥舞时发出“嗡嗡”的轰鸣声破风而出,所过之处皆带起一阵修罗地狱般的血雨腥风。
而御风弦手中的雪音扇看似柔弱,实则攻守皆备,展开时那锋利的银色扇骨犹如一道布满利刃的刺轮,丝毫不逊色于皇宫禁卫军所使的长刀。
两人将后背交给对方,分工协作对付自己这边的对手,倒是很顺利地清剿了第一批敌人,可不妙的是紧接着就有更多敌人接踵而至,连停下来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就得立刻投入到下一场战斗中来……
“这样下去不行,打车轮战,我们迟早会被拖死!”由于敌人太多,辰曜此时已由单手剑气转为了双手剑气,真气加倍消耗,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而御风弦亦是气息不稳地后退了一步,平日里一尘不染的锦袍下摆沾染着许多触目惊心的血迹,看上去十分的狼狈。
就在这危机时刻,最靠近辰曜和御风弦的两个敌人突然异口同声地惨叫了一声,紧接着脑袋就像开了瓢的西瓜一样爆裂开来,四散喷溅的脑.浆和血液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还愣着干嘛,快跟我来!”一个两手滴血的黑影从人群后闪了出来,正是听到动静赶来救场的赫连不弃。
“你……”看着地上那两具被爆了头惨不忍睹的尸体,辰曜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你打架的方式真没有美感!”
听到如此评价,赫连不弃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精钢打造的指扣拳套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与他清秀俊逸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我平时不这样,刚才太着急了。”
“别吵了,先脱身吧!”御风弦不耐烦地催促两人。
意识到赫连不弃是前来支援的刺客同伙,更多的禁军从四面八方集结而来,三人不敢再作停留,立即飞身翻上高墙,动作极快地向远处逃窜而去……
“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啊?”好不容易逃出包围圈,辰曜一边飞檐走壁一边冲赫连不弃喊道。
然而赫连不弃只顾脚下狂奔,连头也不回,好像十万火急赶去什么地方似的,让辰曜和御风弦都感到很是纳闷,无奈之下只好紧随其后,不多时便来到一处稍显偏僻的宫殿门前。
没想到才刚站定脚步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空气中暗流涌动,是拥有高深内力的顶级高手在过招!辰曜和御风弦皆是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赫连不弃用眼神制止,纷纷敛去内息,不动声色地向前靠近。
“咦,那不是君无夜吗?”辰曜一眼就认出对战双方中的一个。
“还真是……”看到前方的战况,御风弦也颇为吃惊。
“别贴过来,真恶心!”一回头就发现御风弦站在身后,辰曜极其不爽地甩过去一记白眼,平时就八字不合,刚才团结作战也是出于无奈,现在没事了,他可不愿意和这家伙拉上什么关系~
赫连不弃无语至极地按了按额头,这俩二货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对干起来?还让不让人省心了,烦躁!
“……你们几个,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吓坏了趴墙角看热闹的三人。
“殊墨?!!”
看清来者是谁,三人纷纷拿袖子抹了把汗,正疑惑着为啥君无夜在和人打架,这家伙却优哉游哉地站在一旁围观,殊墨就面瘫着一张脸走过来,直接下了逐客令——“去找朝露,这边的事情不用管。”
话音刚落,大殿两侧的走廊突然亮起灯光,紧接着从远处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不好,是追兵!”
才停下来看了会热闹,还没看够瘾的三人再次乱成了一团,要知道即便是一等一的高手,也扛不住如此壮观的人海战术啊!
“无妨,他们没过来。”殊墨连眼都没抬就一脸平静地断言道。
还真是……
大队人马似乎得了谁的指令一般驻足在殿外,凄寒如雪的月光下,只有走廊那端影影绰绰地走过来一个人,未带兵器,身后亦无随侍跟着。
等待那人走近的过程中,赫连不弃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御风弦指尖一捻,收在袖中的折扇便微微撑开了些许弧度;而辰曜则不声不响地凝出了半截剑气,随时准备出击。
……
不及拂晓,皇城外围火光乍现,竟是敌袭之兆!
太子侯承允披着睡袍快马加鞭地从宫里赶到了城墙哨楼之上,亲眼见证了敌方的千军万马兵临城下,尊贵的太子殿下差点气得吐血——“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候奕军渡过陵水之后还有几大关卡,不是吩咐下去要誓死守卫吗?为何这么快就让他们长驱直入到达皇城了?!”
被侯承允随时要砍人的模样吓到,在场的将领纷纷噤声,无一人敢站出来回话。
“饭桶!都是一群饭桶!”侯承允大发雷霆,当场将一个将领踹下了城墙,掉进了护城河,从如此之高的距离摔下去,连扑腾都没来得及就直接送命了。
目睹如此惨剧,本来就怕得浑身发抖的几个人“唰”地一声全跪下了。
侯承允气急扶额喘了几口粗气,摇摇晃晃地撑在城墙护栏上极目远眺,“敌强我弱,这仗也没必要打了!”
“那、那该如何是好啊?”一旁的参谋鼓起勇气问道。
怎么办……哼~既然候奕打定主意要在天下人面前端那忠良仁义的架子,那本宫就好好成全他吧!
侯承允阴森森地咧嘴一笑,拉着身旁的侍从耳语了几句,不多时,城墙上就多出来一排五花大绑着的囚犯,正是无端被革职的凤丞相等人。
负责传话的士兵站在主城楼上冲着敌方军队的前锋大声喊道:“这些都是返了谋逆之罪的乱臣贼子,若不立刻退兵,每隔一个时辰就斩首一人!”
此言一出,对垒双方的士兵皆为震惊。
第一时间接到前锋来报的候奕也甚为愤怒地捏紧了拳头,尽管早知侯承允秉性如此,却也万万不曾料到他会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眼看着就要破城而入,一雪前耻,可面对那些一心报国却未得善终的故友,他举棋不定了……
“现在是攻城最好的时机,不能再等了!”
军师和副将都在一旁不住催促着,很显然,以大局出发的确是该不做停留地一举攻进城门,等天色完全大亮之后再行动就少了许多优势。
“不行!”候奕咬牙切齿地拒绝道,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凤丞相他们被斩首而无动于衷。
“王爷……”
主帅不发话,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骑兵步兵都在原地待命,只等着候奕一声令下,谁也不知道这场攻城之战何时才能拉开序幕。
就这样,城内外对垒的两方始终僵持着,紧张压抑的气氛如同这破晓前夕的天空,灰暗无光,隐藏着许多不确定的因素。
……
……
与此同时,曦国皇宫地牢。
终于等来了出逃时机的朝露趁势打晕了前来送饭的两个宫女,换上其中一人的衣服,偷偷离开了牢房。
只是一出来她才发现这地牢内部错综复杂,通道极多,关押她的地方位于最深处的一间,这一条弯道上还有几十个格局相似的牢房,乍一看去难免有些眼晕。
“妈蛋,这小地图够难走的啊!”
朝露裹紧了斗篷,蹑手蹑脚地贴着墙根走,深怕撞见一两个挡道的小喽啰,她在那牢房里呆了许多天,刚刚恢复行动力,手脚发软不听使唤的,别说打架,就是跑路都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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