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马加鞭到了长安已经是晚上了,霍去病来不及休息就跟着陈吉急匆匆去了未央宫。
未央宫里灯火通明,刘彻召集了几位大臣正在商议。
卫青、桑弘羊以及新任丞相庄青翟此刻都在刘彻的书房中。
“臣拜见陛下。”霍去病进来后对刘彻行礼。
“冠军侯来了?免礼,先坐下再说。”刘彻脸色并不太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霍去病说道。
霍去病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名内侍给霍去病端来一杯茶。
刚开始霍去病还没注意,等内侍走到跟前霍去病大吃一惊,这不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霍光吗!
前几个月刘彻来霍去病家里,恰巧碰到了霍光,刘彻爱屋及乌觉得霍光聪明异常,便把霍光带进了宫里,霍去病没想到弟弟这么快就被刘彻信任,这么重要的议事场合也让霍光在一旁侍奉旁听。
“兄长,请用茶。”霍光微笑着小声跟霍去病打招呼。
这种场合霍去病也不好多问,只能轻轻对霍光点头示意。
“丞相,你先把情况跟冠军侯说说。”刘彻还在气愤中,便让庄青翟先简单说下事情经过。
庄青翟起身对刘彻作揖,然后又对霍去病微笑示意便开口说道:“冠军侯,从逃回来的士卒口中得知,西域楼兰、姑师两国斩杀我大汉使者,抢夺大汉的货物,并且将我们的商队劫掠一空,摆明了跟大汉为敌,陛下正是因为此事震怒。”
事情起因霍去病在路上就从陈吉口中得知了,但这不是霍去病关心的。
“丞相,我有个疑问,楼兰和姑师为何要斩杀大汉的使者?”霍去病皱眉问道,这才是他关注的重点。
庄青翟摇了摇头回答:“目前还不得而知,陛下正派了绣衣使去询问逃回来的士卒,现在还没结果。”
霍去病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楼兰和姑师杀了汉使抢了大汉的钱财,总要有原因的吧?
“不管什么原因!杀了我大汉的使者就是挑衅大汉!大汉的尊严不容践踏!朕要立即发兵西域,灭了楼兰姑师两国!”刘彻怒气不减,一拳砸在了桌案上。
“陛下息怒,楼兰和姑师不过是小国,灭了也就灭了。出兵先不急,臣的意见是先弄清楚他们为何这么做,防止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霍去病劝说着刘彻。
刘彻都四十岁了气性还这么大,一旦有人挑衅,刘彻的脾气立刻就上来了。
“不管什么原因,楼兰和姑师必须灭了!”刘彻努力压住怒火,平静的说道。
“灭是肯定的,正如陛下说的,大汉的尊严不容践踏!区区楼兰、姑师也敢捋我大汉虎须?!”霍去病同意刘彻的看法。
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楼兰、姑师这种做法出格了等于是不宣而战。
“陛下,绣衣使杨漫求见。”陈吉进来禀报。
“让他滚进来!”刘彻正在气头上,语气并不好。
杨漫进来之后察觉气氛不对,也不敢瞎打量立刻对刘彻禀报:“启禀陛下,臣已查明,楼兰、姑师斩杀我朝使者起因是...”
“说!”刘彻不耐烦的吼道。
杨漫缩了缩脖子继续说道:“起因是这几年大汉派往西域的使者在西域为非作歹,私吞陛下赏赐给各国的财物,在西域各国狐假虎威搞的那些国家天怒人怨,楼兰和姑师铤而走险杀了我朝使臣,并且...”
“并且什么?再卖关子朕拔了你的舌头!讲!”杨漫老是吞吞吐吐把刘彻搞的更烦了。
“并...且...并且西域各国联合起来驱逐汉使,拒绝再和大汉来往。”杨漫小心翼翼的说道,不怪他吞吞吐吐,实在是事情真相过于惊人,杨漫怕被刘彻迁怒。
“啪!”刘彻猛然用力把手里的茶碗狠狠摔在了地上,破碎的茶碗四分五裂。
“岂有此理!气煞朕也!”刘彻双眼冒火,只想提剑砍人。
刘彻一来愤怒这些使者们胆大妄为,而且事情肯定不是一两天了,为何直到现在他才从杨漫口中知道真相。
二来是愤怒西域这些国家竟敢联合起来对抗大汉天威。
这件事一出彻底打乱了刘彻针对西域诸国的部署,刘彻苦心经营这么些年的心血全部白费了。
“陛下何须动怒?西域诸国有他们自己的道理,但大汉也有大汉的道理!既然他们不识趣,那就都灭了吧!”霍去病起身平静的对刘彻说道。
霍去病此话一出,其他人坐不住了。
“冠军侯,枉动刀兵可不好,再说这件事上大汉也有理亏的地方,只是灭了楼兰和姑师也就罢了,其他西域国家罪不至死啊!”桑弘羊第一个起来反对。
主要是大汉财政刚刚好了没两年,一旦动兵国库这两年的存粮又要消耗大半,桑弘羊实在心疼。
庄青翟也劝说道:“冠军侯,师出无名啊。”
刘彻没有说话就静静看着几个大臣们互相争论,刘彻没有说话就是他最大的表态了,他的心底是支持霍去病的。
霍去病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我也不是好战之人!大司农从财政的角度反对,那我也从这个角度说说为何要打这一仗!”
大司农桑弘羊对霍去病抱拳说道:“愿闻其详!”
“首先大司农有没有算过,这几年来每年大汉给西域各国的赏赐价值几何?”霍去病对桑弘羊发问。
桑弘羊在心里盘算后才回答:“每年不下三四千万钱,还不算赏赐给各国的丝绸、茶叶等货物的价格。”
霍去病继续说道:“那请问大司农,大汉用这些钱得到什么了?什么也没得到!西域这些国家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与其每年花钱养他们,不如把这些钱花在军资上,一战灭了这些国家反而更省钱!”
“可...谁能保证一定就能打下来呢?而且要打多久谁也不知道。”桑弘羊不是不支持打,他是反对不计成本的打。
“大司农,难道不相信大将军和我?灭这些国家不需要费太大的力气!”霍去病自信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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