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的睡莲,觉得身体并无异样,决定第二天出院,回家静养。因为弟弟正在盖房,自己不但帮不了忙,还给家里添这么多麻烦。
母亲守着自己,又帮不了父亲,家人吃饭都感觉是个问题。都是为了腹中的宝宝,能健康地来到人间。
在医院这一时,有生出的小孩是免唇的,有生下的是六个指头的,有带胎记在脸上的,形形色色,使夏母十分担扰自己的外孙是否正常?
听着病房中传出”哇哇”的婴儿啼哭,夏母是既期待又慌恐,不迷信母亲也在菩萨面前烧了无数的香火。她那郑重其事的姿势,连不信鬼神的睡莲都被感染了,心中默念着母子平安。人生人,吓死人,从产房出来的产妇个个满脸煞白,精疲力竭,汗水浸衣,真是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很庆幸,她们凭着顽强的毅力都平安地渡过了这一劫。
丈夫与家人象迎接凯旋而归的英雄一般,一个个都扑上来问询,丈夫更是紧紧拉住爱妻的手,好像是一松手她就会跑了一般,又像是一个世纪没见面一样,亲热和兴奋都写在脸上,亲昵丝毫都不去掩饰,尽情释放,去感激着让自己成为爸爸的这个伟大的女人。
睡莲心里根本不敢奢望自己也会得到这般宠幸,只要寒冰能说句人话,她就会放下那颗揪着的心。对于自己现在的境况,有寒冰还真不如没寒冰让人踏实。这种感觉并非来自王婶的警示,而是凭着自己的第六感觉。她在心里宽慰着自己,只要平安生下来,哪怕他不管不问,自己有信心扶养这一对小可爱。不管他们是黑是白,是丑是俊,平安就是自己最大的心愿。
在家里静养,过了预产期,仍毫无动静,提心吊胆又过了一周,还是没有反应。
看看马上要到”十.一”国庆节,寒冰为了还赵维基的账,也是心神不宁,因为睡莲没有流产,马上要生孩,自己把她生孩的钱挪用,生孩没钱,她不会跟自己善罢甘休。
借王婶的钱,说这次回去还人家,结果工资还了贷款,不但王婶的还不了,其它同学朋友的钱,也还不了。迫在眉睫的生孩、坐月子搞得自己十分闹心。
他准备了六佰元,在国庆假期前回到了家里,因为生孩不能在娘家,所以寒冰去接睡莲时,鉴于不敢动气,睡莲忍着气没有再跟他算夺钱的账,默默地随寒冰出了家门,她扭头看着越来越远的父母,满含热泪,不知自己能不能再安全归来。
生孩,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什么状况都有可能突发。此时此刻,她无比佩服那些已经成为母亲的同胞。大龄的风险指数,技术再高的产科医生,都不敢打包票保证万无一失。
沿路风景,睡莲无心观赏,目光总往抱小孩的妇女身上停留,看她们喂奶,看她们哄孩,看她们为养孩把自己搞得发乱贴额。失了少女的光彩,换了少妇的疲惫、倦怠,劳累、困乏是她们主打的风彩。
睡莲回到家,照样是吃了闭门羹,寒冰去地里叫二嫂,睡莲坐在门口等候,这一次,已到临盆,她也不惧怕计生办,大不了跑的中途都会生产,已经过了一周,瓜熟蒂落,何况还是双胞胎。
这样想着的时候,寒冰与二嫂回来,二嫂身子也开始了笨拙,手里牵着小香菲,开门进屋,屋里一股尿骚味,垃圾楼里满了以后,溢到了地下,茶几厚厚的一层饭渍,不知多久没擦过。
寒冰见状,把被子抖开,因为他记得走时清清楚楚把被子收到柜子里啦,当看到褥子上几大块尿渍地图跃入眼帘时,他什么都明白了,反而一屁股坐到床边生闷气。
这是睡莲婚后交给公公的钥匙,现在落到了二嫂手里,她便为所欲为。
“搭平房上晾晾吧。”睡莲说罢,寒冰扛起被子出了屋,四岁的香菲见状:”哇哇”大哭起来”不要,不要,不要拿走我被子,不要拿我被子。”说着,就小跑步撵上去,用小脚照着寒冰后小腿踢了上去!跟着就是抓住被子不松手“不让你拿走,不让你拿走嘛。”
一时搞得寒冰不知所措,睡莲已经得知二嫂在他们没在家时,和香菲睡在了自己屋里,时间一长,致使小香菲误认为床铺都是她的,叔叔要抢她的东西。
于是,就走过去,道:“香菲,那是叔叔的被子,你的在大屋里,你坐下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吧!”香菲喜欢听故事,记性特好,讲一遍都能记住。
“从前,有一只鸟叫斑鸠,它和喜鹊都住在一个大森林里。斑鸠有自己的窝,每天在外边玩要,喜鹊也有自己的窝,每天早出晚归到外边捉虫子吃。两个鸟窝离得很近,两只鸟碰到了一起,喜鹊就叫斑鸠去自己窝里玩,斑鸠答应了,这么一来二去,斑鸠就天天去喜鹊窝里串门。后来还带着她的孩子一起来到喜鹊家,她们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摸摸这,动动那,随便自由,喜鹊捉虫子回来了,没地方住了,就跟斑鸠商量,你能不能带孩子去你的窝里睡觉呀?那斑鸠就不高兴了,她还要把喜鹊赶走,你说喜鹊走不走呀?”
“不走,斑鸠是坏鸟。”
“对了,香菲真聪明,这个故事就叫鸠占鹳巢,也就是斑鸠占了喜韵的鸟巢。你的被窝在爸妈屋里边,那个屋子是你叔叔的屋子,如果你不住你的屋子占住了叔叔的屋子,叔叔是不是象喜鹊一样没地方睡觉了?你是不是也成了小斑鸠了?”
“我不做小斑鸠,斑鸠坏。”
“嗯,好孩子,等叔叔走了,你还可以去征求叔叔的意见,叔叔愿意让你住,你就像小斑鸠一样,跟喜鹊叔叔还是好朋友,好吗?”
“嗯!“小香菲似懂非懂非地点了一下头。
这时,二嫂从厕所出来说:”你俩在家吧,我和寒冰去摘豆,晚上做面条吃。”
“妈妈,我听婶婶讲故事,斑鸠是坏鸟,占喜鹊的窝窝。“小香菲仰着小脸跟妈妈炫耀,“我以后也不占叔叔的窝了。”二嫂拉开她“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睡莲刚想起身去厨房做饭,忽然感觉下腹坠胀的难受,就迈步去往厕所,结果解完小便,还是发觉下腹不舒服。没办法,她只好转回身,忍着躺在床上休息。小香菲在旁边自顾自地玩耍,也不知过了几时,症状也不减轻,睡莲也不敢乱动,怕是要生的感觉,可是小香菲出去喊人自己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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