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娘口中的声音被帐幔堵住,只余细碎的哼哼声,柔光落在纤细玲珑的身段上,每寸皮肤皆泛起润泽,连极为私隐的十根脚趾也显得葱白精致。
南廷玉起了捉弄的心思,不放过她,也不成全她,他慢慢念着词,照着词中动作为之。
“这句,簪钗落,玉足分,肤相碰,唇儿凑,舌儿弄……是这样吗?”
郁娘羞得闭上眼,感受到他俯下身靠近她,侵略性十足的呼吸瞬间便包裹住她,她感受着他的触碰,他的体温。
心脏狂乱跳动,颊边不由升起绵绵绯意。
整个人就如水中落叶,被他捞起,又沉下去,湿漉漉的。
浑浑噩噩中,又听他道:“确如这话本中所说。”
甚至比话本还要美,还要勾人神魂。
他心中热.潮滚滚而起,难以再克制,便收起捉弄心思,忽地掀起她口中的帐幔,向上遮掩住她的视线。
她脸上一热,下意识睁开眼,视线只余模糊的光斑,他的轮廓在光斑中显得陌生而游离,让她生出一些不安感。
推搡欲拒的动作,成了鱼下油锅前的无力挣扎。
最终,那鱼儿还是进了油锅,里里外外被油炸得通透。
只余一双眼睛翻着白,露着艳,气息恹恹,微弱不堪。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廷玉才满脸餍足,解开她手腕和口里的纱幔,垂眸盯她,隐约听到她在迷糊中嘟囔三个字。
光……台……子……
什么光台子?
他不知道这是鸾州城的口音,换作都城金宛的话,便是狗太子的意思。
·
此刻伽蓝寺,两个丫鬟提着转鹭灯,在前引路。
宣若薇走在后面,径直进入寺庙中最为偏僻的小佛堂,一间单独开辟出来的小佛堂,专供宣母平日里在此诵经祈福。
这间小佛堂布置的很简单,却十分讲究。
正中间的墙壁上雕刻着慈眉善目的观音像,观音像左右置有水池,池内有鱼。前方立着一块无字牌位,墙壁则挂有手抄的素色经幡。
夜风徐徐,烛火晃动间经幡上的字似能跃然而出。
宣母每月月初和月中都会来这小佛堂中诵经和抄经一日,此刻夜色渐深,她仍在敲着手中木鱼,专心诵读《金刚经》。
“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
宣若薇进来后,先向正中间的无字牌位上了柱香,尔后坐到一旁,安静等待宣母。
一刻钟左右,宣母才诵经完毕,放下犍稚,睁开眼睛。
宣若薇见状,立即开口道:“母亲,明日三公主约了那婢子去赏花宴,这事,惠娴皇后也同意了。”
宣母转动手中的小叶紫檀佛珠,“是你暗示三公主这般做的?”
宣若薇没有否认:“嗯。”很快,她又道,“母亲,你且放心,我不会做有失身份之事,我没打算明面针对那婢子,我只是想了解她是何人,是何身份。先前我派人去查了她的身份,线索却都断在鸾州城,似是被人刻意抹掉。”
宣母手中动作一顿:“不管她是何人,那身份定是不入流的,否则也不至于遮遮掩掩。”话锋一转,宣母侧目看她,叮嘱道,“现在全金宛的贵女们都在看你笑话,你须沉住气,若是同那婢子闹起来,丢了身份和面子不说,还会让惠娴皇后对你失望。”
宣若薇诧异看向宣母,不懂这其中原委。
宣母继续解释着话:“惠娴皇后蕙质兰心,定是能看出来三公主此举背后是有你的意思,她之所以同意,便也是想看看你的反应。你若如普通女子那般,拈酸吃醋,有失风度,连个小小的通房都容忍不下,将来怎么能执掌中馈?”
宣若薇张唇,欲说什么又忍了下去,只一双秀气的眉头深深蹙着。她小声道:“母亲,我明白了。”
“你记着,明面上一定要滴水不漏,开明大度,拿出气度出来。最好你连带着三公主也要管一管,不能让她去找那婢子的事。”
“母亲,可我心里难受怎么办。”
宣母嗤笑一声:“哪个女人不难受?便是那权势最高的女子惠娴皇后,又何尝不难受?”
说着话间,宣母忽然发现右侧水池内死了一条小鱼。
她脸色骤变,顾不得宣若薇还在身旁,慌慌张张凑到那水池前,捞出死鱼,眼中几乎要落出泪来,面上不复冷静,如同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口中又开始念着佛经。
宣若薇早已经习惯她这般模样,只要水池里养的鱼儿死了,她就会这样。
宣若薇压下眼中的复杂:“母亲,那我先退下了。”
走出佛堂,宣若薇转过身,发现宣母仍立在原地。墙壁上的经幡吹得晃动,摇摇曳曳的影子落在宣母后背上,莫名瘆人。
每次来这个地方,她心中都很厌恶,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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