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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太皇太后为何惊吓.”温如墨这次抢在我前头开了口.不过看在他问出的问題也是我想问的.我便原谅他好了.
母后坐在一旁放着的竹椅上饮了一口旁边放着的清茶后才笑着说道：“倒也沒什么.只是沒想到逸之平日看起來与你总是面和心不合的.而温丞相你对逸之也不像表面那样忠心.倒是真的不知道你们怎么会走在一起了.”
母后这一席话一出口我的小心脏先跳三跳.这母后是大智若愚呢还是大愚若智.这么一开口就把我和温如墨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给打碎了.
我紧张的偷偷斜了一眼温如墨.生怕温如墨突然发火把我和母后就在这里杀人灭口了.
不过事实总是与我预料的相反.温如墨非但沒有生气.反倒是异常柔情的看着我母后.
我母后虽然长得不是很惊艳.但她身上有种淡然的气质.我母后虽然贵为太皇太后.但在她身上依然可以看到她曾经的风华.看温如墨那种眼神.莫不是看上我母后了吧.
这个想法刚刚浮现在脑海我就先把自己凌迟了一百遍.这世上最疼我的就是母后了.我绝不能让母后被温如墨染指...
我很是勇敢的隔开了温如墨和母后交叉的视线.微微俯身笑道：“母后恐怕不知道吧.这世事无常.何况温如墨长得比女人还要美丽.儿臣怎么把持得住~~.”
我故意对母后撒着娇.母后对我招了招手.我习惯性的走近她身旁.母后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叹息道：“你这孩子从來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种话若是换了一个人说我一定要好好和他理论理论.可偏偏这是生我养我的母后说的.所以我无论如何都发不出一丝脾气的.
我乖巧的躲进母后的怀里.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在她的怀中取暖.得到安全感.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温如墨.这才发现他的墨瞳里藏着翻江倒海的情绪.但只是一瞬间又恢复淡然.
“太皇太后说笑了.微臣喜欢陛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何况我能从陛下身上得到些什么呢.”这句明褒暗贬的话气得我牙痒痒.什么叫做从我身上能得到些什么.朕好歹是一国之主啊.用不着这么看不起我吧.
“唉.”母后忽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她看着温如墨.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好一会才开口说道：“阿墨.”
阿墨.
我愣了一下.什么时候母后和温如墨这么亲近了.连称呼都变了.再看温如墨.他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复杂.对母后的称呼却一点也不害怕.显然是早就习惯了这个称呼.
被隐瞒的感觉让我很不爽.我看了一眼温如墨.又看着母后冷声道：“母后是不是该和儿臣解释些什么.”
母后听到我的问话也只是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中似乎包含了万千种情绪.又似乎什么都沒有.
“阿墨.我不希望你把自己逼到绝路.”母后对温如墨语重心长的说着.眼中多了几分柔和之意.
温如墨微微颌首.对母后笑的很是真诚.他漂亮的凤眸中满是笑意.“您放心.我自己选的路.必然是最好的那一条路.”
这种一语双关的回话让我很不爽.我瞪了温如墨一眼.又眼巴巴的转头看向母后.希望她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母后听到温如墨的回答后有些无奈的看着温如墨.她的神情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对温如墨慈爱的说道：“阿墨.你和他实在太像了.只是你不该……”
“您的意思是我不该走上和他同样的路吗.”温如墨修眉微蹙.但很快就舒展开來.他对母后笑道：“我想他从來沒有后悔过的.一如我.我也不会后悔的.”
这么肯定的语气.让我心中的某个地方又软了几分.
我对温如墨笑着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是真的有些喜欢温如墨了.
“是吗.”母后凄楚一笑.她本是一个乐观的人.可这么一笑却让人觉得无线心酸.“也好.他沒得到的.你得到了就好.”
温如墨低下头笑着称是.只是这个时候母后沒有看到.我也沒有看到.温如墨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
“母后.这下该给我解释一下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了吧.”我笑着往母后怀里钻.心中却因为温如墨刚刚肯定的一席话满是喜悦.
母后看着温如墨笑着点点头.轻声道：“阿墨先走吧.我和逸之谈点事情.”
温如墨从善如流的行礼离开.只是我却可以感受到母后看着他背影时身上流露出的忧伤.
等温如墨彻底消失在遥光殿的时候我才对母后扁扁嘴说道：“说吧.你什么时候和温如墨关系那么好了.”
我这似乎是质问的一句话并沒有惹得母后生气.她只是看着我浅笑.“我和阿墨的关系很复杂.若是要解释起來恐怕要很久.”
“那你之前为什么装作和温如墨关系不好.”我有些恼怒的瞪着母后.希望她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被人欺骗的感觉很不好.哪怕这个人是我的母后也不能原谅.
“我什么时候装作和温如墨关系不好了.”母后笑着反问我.眼中除了捉弄还有些无奈.“我和阿墨从來沒有关系不好.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但是我从來沒有欺骗过你.”
放屁.天知道我这个时候有多想爆粗口.每次温如墨欺负我的时候母后都会劝我隐忍.可现在她却忽然告诉我她和温如墨关系很好.这不明摆着是玩我呢..
“那你之前为什么对温如墨很冷淡.而且还帮我对付温如墨.”我有些气愤的指责母后.很是不能理解她的言行.
母后轻轻拍掉我指着她的手.柔声道：“逸之.我对谁都是冷淡的.而且我从來沒有帮你对付温如墨.我只是告诉你.身为一个君王应该学会隐忍.越王勾践还卧薪尝胆呢~.你如今受的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好吧.我承认.一直以來都是我的理解错误.我低下头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母后和温如墨的关系显然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得多.更让人惊讶的是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好上的.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是逸之.有些事情就让他们随风逝去吧.”母后的语气忽然有些悲戚.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是.母后.”面对母后我永远沒办法当面拒绝.哪怕我心中万分不情愿.并且决定自己偷偷去调查.在母后面前也要顺从的答应.
得到我的肯定的母后显然并不放心.她对我最了解不过.不过却沒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眼神灼灼的盯着我问道：“逸之.你是真心想要阿墨做凤君的吗.”
你是真心想要阿墨做凤君的吗.
这句话在这段日子里我在不同人嘴里听过无数遍.每一次我都是笑着打哈哈敷衍过去.可今天是母后问我的.我自然是不敢敷衍的.
何况.我似乎是真的喜欢上温如墨了.
“母后.”我犹豫片刻终于开了口.迎上母后的眼神很是肯定的说道.“其实你们猜的都沒错.我要温如墨做凤君的目的的确不是很单纯.可是我也好像.好像真的喜欢上温如墨了.”
母后听到我这么说后脸上的神色显然放松了不少.看來母后是真的为温如墨着想.
“逸之.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本來以为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看懂.可今天我却犹豫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逸之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君王.你和你皇叔做的那些事情.我大致也清楚.你皇叔喜欢游历江湖.也只是比你年长几岁而已.但他做事有考量.所以把你交给他我很放心.只是逸之.你要知道这世上不仅仅只有权力的.有些东西比权力更难得.更可贵.而且一旦失去便再也挽救不了.”
“阿墨和你不一样.阿墨是个感性的人.他不会伤害你的.这点我很确信.可是逸之.我缺不能确定你最后是否会放过阿墨.”母后的神情很是郑重.我知道她在和我讨论正事.
其实母后说的很对.温如墨未必会伤我.而我却不能确定真的到了鱼死网破那天我会不会让温如墨活下來.
“我本來是不愿意干涉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的.可是逸之.阿墨不同.”母后又再一次强调了起來.她的语气忽然让我想起了曾经逝世的父皇.那个纵横天下一辈子的男人.最后却求着自己的孩子放过另一个可能会和危害到自己孩子江山的人.
“母后.你和父皇为什么都认定在我和温如墨的战局中.胜的会是我呢.万一那个赢家是温如墨的话.那我就死定了.”我语气很是欢快.似乎在讨论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可天知道此刻我的心中有多紧张.
“不会的.”母后温柔的看着我.她眼中有着历尽沧桑的美丽.“阿墨不会赢的.因为阿墨.从很多年前就已经输了.而且是输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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