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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诸葛笙这话.似乎我在温如墨那里也听到过.想到这些我又沉下了脸.
“小三子.请桑叔过來.”看着楼下诸葛笙稍有些病弱的身体坐上那辆华丽的马车后捏紧了手中的白玉杯.
是巧合还是阴谋.
桑叔进來后就见到我在一人自斟自饮.玩得不亦乐乎.
“小公子.传唤老奴不知有何吩咐.”自从发生了那天的妁戈事情后桑叔便对我生疏了许多.虽然对我依然是有求必应.事事帮我事先安排好.但是却不再对我的行为进行评价.
这样的桑叔让我觉得很是畏惧.可是我却依然不想怀疑妁戈.不可以.这是绝对不能做的.
“桑叔.干嘛这么客套.这里可是诸葛笙请的百年陈酿.真的是好酒.來.桑叔尝一尝~.”说着给小三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帮忙.
小三子虽然做别的事情不在行.但是哄人拍马屁这可是做的极好的.
“对啊桑叔.你看我家主子对你多好.平时这种好酒啊他都自己一个人藏被窝深更半夜的时候偷偷喝呢.主子好不容易大方一回.桑叔怎么能浪费主子的心意呢~.”说着按着桑叔坐在软榻上.殷勤的倒着酒.
桑叔被小三子的缠功搞得有些无可奈何.轻轻叹了口气后说道：“小公子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
听到桑叔的语气缓和很多后我才笑眯眯的问道：“桑叔.你说这世间有沒有人精通易容术.”
桑叔听到这句话后脸色有些疑惑.很快问道：“小公子说的是我前些日子帮小公子易容的事吗.”
我重力的点了点头.差点沒把脑袋晃下來.“桑叔你说除了你.还有沒有什么人精通易容术.”
“这……”桑叔的脸色有些纠结.似乎不清楚该不该说.看到我期盼的眼神后才下定决心开口说道：“这易容术是宗家的秘书.”
宗家.很熟悉啊.只是一时想不起來在哪里听说过.
“宗家是什么.”看桑叔脸色有些阴郁.再联想一下近年來的听闻.心中有了一个隐隐的答案.
“宗家是先皇在世时最大的一个家族.不过因为……唉.小公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桑叔的表情有些痛心疾首.却更加刺激了我的好奇心.
“桑叔还是快说吧.这对我很重要.”我板起脸.做出一副要做正事的样子.
桑叔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这宗家本是最大的一个家族.宗家世代行医.有医仙的称号.而且宗家的子嗣单薄.向來是一脉单传.到了宗尘那一代后医术已经到了鼎盛时期.传言宗尘已经到了生死人肉白骨的境界.先皇曾被人刺杀.中了一种很罕见的毒.当时皇后娘娘历尽千辛万苦去了暮烟谷在谷前跪了三天三夜求宗尘先生救先皇一命.宗尘先生生性怪癖冷血.但不知何故却和皇后娘娘回到了宫中.
先皇本已经是垂死之人了.可三日后却活了过來.当时他想要拜谢宗尘.只是却……”
桑叔再次说话只说一半.让我吊在半空中很是不舒服.不由得催促道：“继续说啊.”
桑叔为难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声道：“小公子可能不知.宗家世代子嗣单薄.且男生女相.容貌俊美比之女子还要妖媚.先皇在见了宗尘第一眼后便惊为天人.随之将宗尘囚禁在皇宫中.日夜……”
后面的话桑叔沒有再说下去.但我已经可以想象到我那父皇做了怎样的龌龊事情.在我记忆中父皇与母后的感情很是凉薄.他们二人虽然相敬如宾却是沒有任何感情的.
原來我的父皇竟然有断袖之癖.
呵呵.笑话.真是笑话啊.这可真是从我出生以來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原來我的父皇卑鄙到囚禁了救命恩人.原來我的父皇根本不在乎我的母后.原來如此啊.
桑叔看了我的脸色有些苍白后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说下去吧.我想知道.”我闭上眼睛.片刻后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恢复了清明.
“此事被皇后娘娘压了下去.当时皇后已经有了身孕.她拿子嗣要挟先皇将宗尘放走.先皇并沒有同意.但次日宗尘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是母后做的吧.”我轻笑了声.我的母后是那样爱恨分明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的男人囚禁着另一个人呢.
桑叔低下头长长叹息一声.轻轻点了点头.“是啊.皇后娘娘说这些都是她做的.先皇当时怒极了.想要废了皇后娘娘.可当时皇后娘娘怀有龙子.此事便作罢了.后來这些事情便压了下去.知道的人也都灭了口.到底真相如何.我们谁都不清楚.”
我揉了揉太阳穴.很是疲惫.这个秘密.似乎摧毁了我的想象.我以为父皇和母后是相亲相爱的.到不曾想到.这皇家果真沒有什么爱的存在.
“宗尘呢.”
“传闻中听说曾经在南海见过他出现.当时他带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孩子.想來是宗先生的孩子吧.”
“南海.”我低声说着.
“是啊.只是那时候王爷尚且年幼.并未封地.所以老奴也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我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有一个预感.仿佛自己窥视到了什么秘密.
“桑叔.你知道的秘史可真是多.”我舒展了下身体.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放得轻松些.
桑叔看着我亲切的笑了笑.目光很是柔和.“当年的王爷也很小.先皇很疼爱他.我伺候王爷.自然听到了不少秘密.”
我微微颌首.然后起身揉了揉眼睛.冷声道：“走吧.明天我去落山.”
“是.”
夜光如水.撒在房前的白玉板上.皇叔的确是个习惯享乐的人.连别院都建的这么华贵.
我赤脚站在白玉板上.看着圆圆的月亮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很小的时候母后会把我抱在腿上.看着天上的月光给我讲故事.那时候我也曾奶声奶气的问过母后为何父皇不來看我们.
依稀记得当年的母后只是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柔声道：“阿逸.你要记得.在这皇宫中.永远不要信任任何人.永远都不要.”
“不能信任吗.呵呵.”我靠着柱子低声笑了笑.想來那时候的母后被父皇伤透了心吧.
“主子.你在这干嘛.”小三子睁着一双睡眼朦胧的大眼睛看着我嘀咕道.
“我有点不敢相信.”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低沉.“我真的很难相信我的父皇.那么亲切.那么疼爱我的父皇会喜欢一个男人.而且还卑鄙到囚禁他.”
小三子听我说起这个话題立马清醒了过來.他看着我有些为难的说道：“主子.你也别想这么多了.不管怎么样.先皇疼爱你这事是真的.你说对不.”
“是啊.一时不能接受罢了.”我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低声道.“我的父皇在我心中的形象很高大.今天我才发现.原來沒有人是完美的.”
“是啊.人孰能无错.”小三子蹲在我的脚边陪我感叹着.
小三子这么正经的模样却惹得我想笑.我弹了下他的脑袋壳.叹息道：“你懂什么.”
小三子不服气的站了起來.看着我埋怨道：“主子.你别觉得我就是个傻子.我什么都懂.”
“哦.那你懂些什么.说來听听.”我拖着脑袋好整以暇的看着小三子.想听听这小兔崽子准备说些什么胡说.
“我懂的可多了呢.”小三子不屑的撇了撇嘴.像是数星星一般的说着：“我知道太皇太后和林将军不合.我知道林将军愧对太皇太后.我知道主子你喜欢妁妖.我知道妁戈就是妁妖.我知道温丞相喜欢主子.我知道主子对温丞相沒有表面那么厌恶.我知道……啊.疼.主子你打我干嘛.”
小三子捂着脑袋怒视着我.黑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两团火焰.可在看到我有些阴郁的脸色后干净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埋怨道：“主子你这是耍赖啊.要我说的是你.打我的也是你.”
我变本加厉的在小三子屁股上踹了一脚.看到他爬在地上后冷哼道：“别乱说话.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猜测的.还有.作为一个奴才.不该太嚣张.”
小三子趴在地上揉着他生疼的屁股对我翻了一个白眼.低声说道：“要我说主子你就是自私.自私到你只想听你想听到的话.你自私到除了自己一点都不在乎别人.”
今晚的小三子似乎有些不一样.可能是我刚刚踹的那一脚太重了吧.所以他趴在地上委屈的看着我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的可清楚呢.温丞相是喜欢你的.要不然你这皇位哪能坐这么久.温丞相虽然在朝廷上是个大奸臣.但是他对你那可是真的很好了.”
“还有那个什么妁戈.说实话.主子你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吗.你觉得你愧对了妁妖.所以妁戈姑娘说什么你就是什么.你不敢怀疑她.其实是你不敢面对你的过去.你不敢想起曾经妁妖姑娘死的时候你在袖手旁观.你无能为力.你自私的不敢想起來.所以你要身边的人和你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主子.你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小三子沒有了一贯的耍宝与无赖.今晚他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戳中了我的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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