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小蛮的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寸步难移。她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走进昭柔毡房去表示关心?按理,该去!但是……
“去吧!”耳畔突然冒出颇黎的声音,将胡小蛮吓一跳。
“师父,,”胡小蛮心有所感,回望颇黎的美眸已然在盈泪。
“去吧,小蛮。身为昭仪可敦,你是该关心一下昭柔可敦!选择了这个身份,你就选择了一些不得已。就算明知有人会为难你,就算明知有人会误解你、怨恨你,你也必须要去面对。”
“对!”胡小蛮点头,凄然笑道,“是该去面对。可这并不是最难的,师父。最难面对的应该是黛绿的控诉,你听见了吗?她说她在突骑施部落生活得无忧无虑,生活得自由自在,凭什么要來接受阿史那这个暴君的统治和管辖!是啊!暴君?如果我们拼死拼活地辅佐他统一突厥,吞并柔然,只是为了让他当一个暴君,我们为什么还要服从?师父,如果只知一谓扩大领土,而不知道如何治理的话,只会得而复失!不是吗?得天下容易,得民心难啊!”
颇黎的眸光燃炽着赞赏的热度,深有同感道:“沒想到可敦能够看到这么远,其实这也正是颇黎所担心的!在柔然的时侯,当他下令屠城三日,我是阳奉阴违,尽力保全柔然人的性命。只可惜,阿史那残暴之名却已经传开。如今,柔然各地人心慌慌,口服心不服,不知阿史那接下來要如何对待他们。”
胡小蛮苦笑:“也就在这时侯,偏偏发生黛绿这样的事情。师父,我很担心毕力格会如何。你看他刚才离开时侯的样子。若处理失当,毕力格有可能会造反。而这件事,也有可能成为其他部落反抗的导火索。我们应该怎么办?”
颇黎坦然道:“黛绿的事件是因为我而起。可敦放心,我会亲自去祭奠黛绿,当面向毕力格陪罪!一切的过错就由我來承担好了!”
“师父,,”
胡小蛮满心感动。
颇黎扬起唇角帅气地笑笑:“放心吧,小蛮。有师父在,毕力格应该还不至于造反!倘若真的造反,我也会把他压制下來的。我会密切留意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
“那就有劳师父了。请师父尽力安抚他就是了!他想要什么,也尽力满足他!不过,,”胡小蛮情不自禁又蹙紧如画娥眉。
“怎么?”颇黎担忧地问。
胡小蛮咬紧樱花般的唇瓣,沉吟片刻,下定决心道:“师父,怜儿,有一个秘密,我告诉你们,你们帮我拿个主意,想想看该怎么办才好,行吗?”
怜儿看了颇黎一眼,随即热情地注视着胡小蛮,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可敦怎么见外了?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为了可敦,颇黎和怜儿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还有,怜儿不管有沒有出嫁,永远都是你的好姐妹,你也永远都是我的公主。怜儿愿意一直侍侯您!”
胡小蛮不禁嫣然而笑:“胡说什么呢?你现在已经是突厥公主了,还侍侯我什么呀,我有阿伊就够了,还有那么多的侍女。”
怜儿嘟着嘴笑道:“瞧可敦说的,那些人怎比得上怜儿的手脚利落,聪明伶俐?我不管,我就还侍侯你!”
“咯咯,,”胡小蛮忍不住轻刮了一下她的小俏鼻道:“瞧这嘴巴甜的,我这一晚上的郁闷全都不见了。师父,你能娶到怜儿,真是三辈子修來的福份呢!”
颇黎轻咳一声,他实在不想讨论也不愿去想这个问題,怜儿的确是好,只是非心中所爱。
“扯远了,小蛮。”他拿出师父的架子淡然问道,“我还在等你说那个秘密呢!如果沒事,我就忙去了。”
他作势要走,胡小蛮急道:“诶,等等。我说!”
颇黎停下脚步,惊见胡小蛮已收敛笑意,愁容满面。胡小蛮定了定神,便将那日阿史那告诉她的秘密,全告诉给了颇黎和怜儿。
颇黎和怜儿全都怔住了,面面相觑。
胡小蛮幽幽道:“你们说,倘若这就是阿史那时常兽性大发、嗜血暴虐的原因,我们该怎么办?”
“原來如此!”颇黎恍然大悟,怔忡地叹道。
怜儿亦长叹:“诶,,,竟然有这种事情?!狼王身体里流着的血液是狼血!怪不得!怪不得他总是这么冷,这么残暴。这……这可真是难办呀!我们总不能把他全身的血液都换掉吧,那人都死了呢!”
“换血?”胡小蛮灵光一闪,大喜道,“对啊,可以换血,我怎么沒想到呢?”身为现代人,当然知道血液是可以换的。
胡小蛮激动地抓起怜儿的手,迭声道:“谢谢你,怜儿!你真是太好了!”她顺势狠命地在怜儿脸蛋上亲了一口。怜儿羞得脸都红了,拼命擦,叫道:“昭仪可敦,别忘了你是可敦,要端庄淑静一些才行呀,这么……这么沒规沒矩的,怎么当可敦呢?”
胡小蛮轻哼一声,睥睨道:“你更沒规矩,教训起可敦來了?”
刚说完,她忽然想到什么,又将心情降到了冰点,泄气道:“对了,这是在古代呀!有方法沒医生不行。就算有医生,沒有医疗设备,也不成呀!再说,换掉他身上的狼血,真的就可以转性吗?”
想到此处,她简直要泫然欲泣了,绝美的小脸被愁云惨雾笼罩着。
颇黎虽然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极力柔声安慰道:“可敦,既然已经知道了可汗的病根,那么,寻找治病良医的事情就交给颇黎吧。”
胡小蛮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住颇黎的手道:“颇黎,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去除掉阿史那身上的‘狼性’,不仅可以救阿史那的命,还可拯救整个突厥!否则,以阿史那的刚愎自用,以暴力统御下的突厥汗国,迟早要再次面临四分五裂的局面!”
“胡小蛮,你说什么?!”那熟悉的阴冷的磁沉的低吼声突然在背后响起。胡小蛮感到后脊梁寒意陡生,身子也不由一僵。
“什么叫做‘刚愎自用’?什么叫做‘四分五裂’?”阿史那狠狠扳过胡小蛮的身子,几乎要将她的双臂捏碎了,“你就在你的仰慕者面前,这么诅咒你的夫君,诅咒他的王朝吗?你是想再诱惑颇黎吗?别忘了他已经成亲了!”他一边暴吼,还一边猛烈晃她。
“可汗,千万别这么说!可敦和我都不是那样的人!”颇黎连忙解释。
“别跟他解释!这只不可理喻的臭狼!莫名其妙!”胡小蛮大怒,她的蛮性也起來了,暗中运行了内力使劲挣脱了他的箍制。奇怪,她的内力,好像比以前强大多了,居然挣脱得开來!可是,她沒有细究。此刻,她的愤怒掩埋了她的疑惑!
“好!你不用跟本汗解释。可是本汗倒要让你们俩个來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史那眸中已发射出千万把眸刀,对着胡小蛮和怜儿一阵乱砍乱伐,凌厉地命令道,“胡小蛮、怜儿,你们都给本汗过來!”
言毕,大步流星怒气冲冲地就径往昭柔毡房走去。
三人面面相觑,胡小蛮和怜儿忐忑不安地紧随其后,跟着走进了昭柔毡房,颇黎不放心,也紧随其后。
胡小蛮一进毡房,來到茹茹公主榻前,迎面袭來的便是努尔古丽眼中的利箭。
茹茹公主虚弱地躺在一张厚暖的羊绒毯里。贴木尔大夫肃立在床榻前,神情有些愣怔呆滞,一见胡小蛮进來,眼神便开始飘闪。
胡小蛮暗道,这贴木尔怎么啦?和平时有点不同。
阿史那狠厉地将一包东西用力抛在怜儿的脚下,冷冷道:“你们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
胡小蛮和怜儿都觉得莫名其妙,胡小蛮给了怜儿一个眼色,怜儿蹲下身子,捡了起來。打开一看,怜儿奇道:“夹竹桃!”
阿史那冷笑:“对,夹竹桃!是不是很眼熟啊,怜儿?你知道这夹竹桃是从何处搜出來的吗?”
“搜出來?”怜儿清澈的杏眸满是困惑。
阿史那的冰眸并不瞧着怜儿,只管盯着柳眉深锁的胡小蛮看,冷笑道:“这包夹竹桃是从这位昭仪可敦的小膳房里找到的。可巧的是,贴木尔大夫也在怜儿做给昭柔的糕点里,闻到了夹竹桃的香味,一验之下,果然属实!这夹竹桃有何妙用?贴木尔,你來说!”
贴木尔似乎有些惊慌,他低头作揖,结结巴巴地禀报道:“夹、夹、夹竹桃,可、可、可毒了,他可以刺激下腹收缩,引、引起小产……”
“什么?”胡小蛮和怜儿同时瞪大了眼睛。
“慢着!”胡小蛮不可置信地凝望着阿史那道,“阿史那,你,你该不会是怀疑我们俩个特意用夹竹桃做了糕点,给昭柔吃吧?难道你是在怀疑我和怜儿特意下毒害昭柔流产?阿史那,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你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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