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漠北狂妃 > 第七十四章 狂暴的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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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阿史那的自负桀骜。他当然不会召颇黎前來对质。只不过。她的一切新奇怪异言行。突然在努尔古丽的揭露下得到了最合理的解释。难道她仅仅是在报复自己。

  

      报复。记忆如灵光闪现。仅在一个月前的骑射场上。当他羞辱她。发誓永远不会娶她。永远不会爱上她时。她曾经撂过狠话。。。但愿他永远别后悔。所以。接下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后悔吗。

  

      都斤山下。她突然一反常态。不再与他针锋相对。甚至大义凛然地愿意与他共同进退。对于她的生死相随。他曾经深深感动过。如今回想起來。这种转变未免过于突然。

  

      记得当时他曾经闪逝过疑惑。却很快沉溺于她的倾城绝色而无法自拔。如果这是个报复计划。那么她的蓦然转变也就变得合情合理了。她不再扮丑。一定就是为了媚惑自己。引诱自己。最终报复自己。

  

      然后颇黎替病中的她传话。说她喜欢他。这句话就轻易令他失去了理智。怎么就不想想颇黎。颇黎怎么会这么了解她。颇黎喜欢她。为什么还会愿意替她传话。助她投到自己的怀抱。如果诚如努尔古丽所言。胡小蛮真的对颇黎发过这样的誓言。颇黎居然不劝阻她。还帮她传话。还隐瞒着自己。那……

  

      该死。阿史那用力一甩缰绳。策马如飞。他深深恼恨起自己。阿史那。你怎么就这么禁不起美色的诱惑。你怎么能就这样沦陷。非娶她为妃不可呢。

  

      难怪。难怪那天在悬峰崖底。她那么害怕与自己一同被困在山洞一辈子。恐怕。她确实从來沒想过要与自己白头偕老吧。所以。她才会坚拒住在军营里。执意回马场住;所以。她才会坚持要与自己休离。休离……

  

      所有的一切。在刹那间忽然如明镜一般。晶莹剔透地呈现在他的眼皮底下……

  

      夹杂沙粒的粗砺漠风狂啸而过。刮过他雕像般完美而狂野的脸庞。他痛苦地敛起鹰眸。陷入一种从未有过的撕心裂肺。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非把胡小蛮撕成碎片不可。

  

      她的确做到了。她似乎已经达到目的。似乎已经征服了他的心。可恰恰在这时。她选择抽离。选择义无反顾地离去。

  

      今晚在毡房里。看似可怜兮兮的跪求。原來。竟是对他的无情抛弃。

  

      羞辱。这真是莫大的羞辱。思及此处。他的额角青筋暴跳。扬鞭的力道不知轻重地鞭在阿烈身上。失去了往日的温柔疼爱。阿烈受痛之下。扬蹄如飞。阿史那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般闯进了马场。

  

      夜已阑。星已廖。胡小蛮刚刚忙完。拉拔着一万两千将士回到马场。从此就要以马场为家了。沒有努尔古丽的马场。在安谧的夜色与奴役们甜蜜的梦乡中。竟弥漫着浓浓的温馨感。离别数日而已吗。但这离别的数日。历经生死。竟似几世纪那般长久。带着一种恍如隔世的惆怅。

  

      安顿好将士们的住宿。排好士兵的轮值。宣布明日立即实施的一系列魔鬼训练后。胡小蛮就是带着这样一种恍如隔世的惆怅感站在别苑的门口。

  

      这里。从今以后就是她的家了。她大概已经沒有别的出路。某人的霸道自私变相地将她囚禁于此。再也不可能有别的男子來拯救她。她惟有死心离在这里守护了。

  

      她的红裙还沒有彻底干透。阿伊与怜儿也是穿着一身半湿漉的裙裳忙碌到现在。这会儿。俩人去为胡小蛮准备沐浴的热水。胡小蛮正要走回别苑。回房间休息。刚到门口。抬眸见到空阔的门楣。于是。便在这里痴立良久。萌发要为别苑題个匾额。取个名字的念头。

  

      阿史那就在这时策马疯狂冲进马场。他一眼就见到了这抹美伦美奂的红色倩影。带着某种廖落和超然世外的洒脱孑立于别苑门口。美丽的小脸仰望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并沒有减速。反而挥鞭狂奔而去。他突然有一种同她一起粉身碎骨。融合为一的冲动。他想驾着马儿撞进她的身体去。永远不许自己撤离。

  

      胡小蛮忽然闻听到了特特马蹄声。意识到了这股摄人寒意。蕴含着恐怖的带着毁灭性的杀气。从背后席卷而來。转瞬间就要将自己噬沒。

  

      胡小蛮在转身回头的同时。迅速跳离。电光石火般的交错卷起一阵风浪。于风浪中。胡小蛮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总算急急勒马的阿史那。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这是谋杀吗。阿史那。这么晚了。你突然跑來马场就是为了谋杀我吗。”胡小蛮立刻冷冷地斥问。心底一片揪疼。

  

      “谋杀。胡小蛮。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杀了你。”阿史那高踞马背。咬牙切齿道。

  

      胡小蛮闻言愣了一下:“我想知道。我又哪里得罪你了。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王妃。。”阿伊清脆悦耳的呼唤声传來。

  

      阿史那闻言。浓眉一皱。突然拍马而过。轻易掠起胡小蛮。圈在怀中。在阿伊的人影还未出现时。纵马狂奔出了军营。轮值的士兵见是狼王与王妃出去。便不以为意。

  

      阿烈毫无目的地向前狂奔。

  

      连绵的山在夜色下显得冷峻苍茫。疏星明灭的夜空。凄清、幽冷。偶尔听得一两声尖厉的鸣叫。苍鹰划破夜的寒裳。急急掠过树梢。倏然间消失了踪影。

  

      一匹骏马踏破夜色。踏破寂清。以不羁之势向前狂奔。马背上的一对佳人。是多么赏心悦目。

  

      阿史那沒有立刻勒停。有那么片刻。他的心中同阿烈一样茫然。不经意闻到了怀中美人的幽幽发香。瞬间的迷醉令他多么希望这片刻的相安无事能够无限延长下去。残忍的真相不要让他马上知道。可是。沒有多久。宁静的叶尼塞河却阻住了去路。

  

      叶尼塞河。突厥民族的发祥地。他在河岸边勒住了马。结了一层薄冰的叶尼塞河像一位母亲一样幽幽看着自己闯祸的孩子。

  

      阿史那的俊脸比河面更加冰寒。他毫不犹豫地将胡小蛮随手一托。顺手一个远抛。抛向岸边一棵胡杨树下。同时飞身下马。在他巨大的手劲下。胡小蛮像片颓败的枫叶坠落翻飞。幸好这回。凌空之时。她暗自提了巧劲。调整了姿势。不再像从前那样狼狈地趴在地面上。痛楚不堪。尽管着地时依然无法做到飘逸从容。却也丝毫未伤。

  

      “哼。”阿史那冷笑。“轻功倒是长进了。颇黎对你这个爱徒可真是好调*教啊。”

  

      酸溜溜的语气耐人寻味。胡小蛮却无心研究。她看也不看他。美眸幽幽望着那在夜色反射着碜人寒光的辽阔河面。冷冷答道:“可汗舍得抛下美人大驾光临。究竟有何要事指正。快说吧。”

  

      她这冷冰冰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她就这么不在乎他吗。

  

      阿史那冷笑一声。电光石火般欺身而上。粗壮的右手已紧紧扼住她的咽喉。逼退几步。将她的后脑牢牢扣在胡杨树干上。他的鹰眸锐利如刀地盯着她。冰冽狂野的戾气四射。

  

      他恶狠狠地诘问道:“本王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是不是曾经对颇黎说过。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要让本王爱上你。然后你再抛弃本王。羞辱本王。是不是。当我们成亲后。你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离开本王。是不是。”

  

      难怪他会如此暴怒。小小的心脏快速跳动着。她微微无奈地闭上眼睛。暗自寻思。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或者。还來不及解释清楚。就要被他掐死。

  

      阿史那瞧她呼吸困难的模样。意识到想要听到她的回答。惟有暂时放过她。他猛然抽手。她俯下头。捂着胸口娇喘。他却一把攥住那柔顺的青丝。用力一扯。她不得不仰着小脸望着他。

  

      “快说。本王沒有耐心再等。”阿史那狠厉地喝问。

  

      胡小蛮无畏地直视他的鹰眸。坦率答道:“说过。不过后來……”

  

      “够了。本王只需要知道你说过。这就足够了。至于后來怎么样。本王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怒火瞬间在刹那熄灭。冰眸却更加深邃冷冽。一切有热度的情绪刹那间全部被他回收。他的整个人顿时宛若一块千年玄铁般。坚硬而冰冷。语气也冰冷至极。不带任何一丝感情。

  

      这样的阿史那。比盛怒下咄咄逼人、暴吼如雷的狼王更令胡小蛮感到害怕。

  

      她的无畏。她的冷淡瞬间消失了。她急了。抓着他的手极力解释着:“不。阿史那。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当时对师父说那些话。是因为被你气到了。只是一时气话。并非真心。后來。后來我……”

  

      他抽掉他的手。冷冰冰地打断她的话。一字一顿道:“以为本王是三岁小孩吗。很好骗。是不是。很容易征服。是不是。好。想要羞辱本王吗。本王就先教教你。什么叫做羞辱。什么叫做征服。”

  

      阿史那的唇边忽然勾起一抹冷笑。反手一掌。便将胡小蛮打下了叶尼塞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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