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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宅里再次回到平静的时候,穆杉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玉坠子,心情却有些平静了不下来。 今天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了,让她都有些措手不及。 不但知道了凌士谦就是竹一,还先后被凌士谦和卓天翔两个人告白了。 这世事就是这么奇妙,从前的时候,卓天翔因为安心厌恶自己,凌士谦也只是因为要利用她。换了如今,这两人又双双喜欢上自己。 看来,自从凌士谦逃过自己的死劫之后,这儿的事情就不再同小说里头一样发展下去了。 穆杉知道,对于卓天翔,她很清楚自己对于他的感觉。所以,在他说出的那一刻,她便委婉地回绝了。但是凌士谦,穆杉心里却依旧以为他纠结着。 她实在不知道,凌士谦究竟会不会为了自己放弃他的那些美貌如花的妾室,即便自己是王爷的身份,却也甘愿只跟她一个人共生老。 穆杉不愿意去想这些,也不想逼自己做决定,便只是日日坐在逸宅里头也不出门。这下子,更是连长生也不见了。 只要是标榜着楚湘王府的人,她都通通一概不见。 万初之和红莲几人都知道她的脾气,便也没有太劝她。秦左倒是还和从前一样,依旧跟穆杉说着外头的事。 卓天翔回到皇宫里头,没有了司空南那帮唱反调的人,皇帝立马升了他的官职,已经是一个正二品官了。穆杉相信,以卓天翔的能耐,要成为正一品的都尉。想来都不需要多久。 凌士谦依旧坐着他的王爷,他和长生都来过逸宅几次,只不过每次都被穆杉拒在门外。 凌国经过上一次的大变动。风波已经慢慢地平淡下来,朝上也安稳了不少。司空南这个大贪官倒了台。对于凌国皇城里的百姓来说,也着实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消息,一时间,街上也热热闹闹得很,甚至有的人家还放起了鞭炮。 说到底,虽然谁做皇帝谁打天下对于百姓来说并没有太大分别,但是,谁也会希望。自己的君主可以不被贪官污吏蒙蔽。 只可惜,即便司空南不能再起作用,但皇帝还是那个皇帝,他的性子从小便骄纵出来,是已经注定了的。整日只知道后宫流连花天酒地,对朝上的政事闭耳不闻。 即便现在已经没有司空南帮着他管理政事,皇帝也被迫只能日日早朝,但到底,那些奏章被字字诛心书写,百经周折进了皇帝的书房。却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翻得开。 穆杉知道,亡国定有昏君,昏君定有奸臣。司空南已经进了大牢,但难免不会有下一个司空南司空北,皇帝的不作为,才是凌国最大的祸端。 但是,就算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呢,多少正义凛然之士报国无门,多少昏佞之人做了皇帝,很多命运是从出生就注定好的。 皇帝身体留着凌国的血统。便只有他能坐在帝皇的位置上,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穆杉只希望。现在凌国虽然被奸臣蚀咬得不甚坚固,但好在也还算得上兵强马壮。只要有凌士谦卓天翔这样的人好好护着凌国,凌国还是有希望的。 不过这些事情,也远远不在穆杉的头疼范围了,如今的她,在逸宅里头闲散地有些惯了,也终于开始出门帮着万初之和秦右打理药铺上的生意。 自从何常有死后,何氏药铺一落千丈,皇城的药材生意各落各家,秦右他们也趁势狠捞了几桩,一个多月了,还是整天忙得不像样。 这药材生意,是穆杉带着他们几个来做的,如今,她自然也实在不好意思只扔给他们不管。 不过,偏偏有些坏事就是这么凑巧,穆杉这么久来,才第一次踏出了逸宅的门,拐过了几个胡同口,便立马被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人,一棍子敲在自己后脖上,穆杉便立马失了直觉。 再醒过来的时候,穆杉已经被牢牢实实地绑着双手双脚仍在破旧的马车里头。 马车疾驰得很快,路上似乎也很是不平整,撵着石头子一路飞驰过去,直把穆杉的身子颠簸得生疼。 她心中实在有些疑惑,在皇城里头,她再没的罪过其他什么人,可是这群人,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实在不知道是谁要对她绑架下毒手。 她使劲挣扎了几下,可是手脚上的绳子绑得很结实,她的力气根本使不了什么作用。而且,就算挣扎开了又有什么用,她不会武功,不说根本没办法从这么快跑着的马车上跳下去,就算跳下去,对方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她恐怕连一个大汉都没办法打得过。 穆杉费着力挣扎到马车的窗口,撩起帘子朝外头看了看,外头是清一色的林道,恐怕已经出了皇城,到了哪条她不知道的山道上,更是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了。 在马车前头还有好几个人骑着马在前头带着路,都是一身普通利落的打扮。她没有一个认识的,难道,她只是被山贼劫持想要绑票捞钱? 可是,她一个也不出名也不闹事的女人家,山贼要钱不去绑架那些有钱人家的女儿,干嘛对自己下手。 穆杉心里想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他们既然没有杀自己,就肯定是还有其他目的,她只需要等着,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穆杉想着。便也不出声,只悄悄地撕破了自己的衣裙,将碎片不时地散落到道路上。她也不确定这么做有没有用。但只要红莲或者凌士谦他们发现自己不见了,一定会加派人马来找自己的。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慢慢停了下来,穆杉轻撩起帘子看了看,是到了一个歇息的路亭旁边,前头那几个人都下了马,坐在一旁喝水吃着干粮。 穆杉看着一个男人朝着自己的马车走来了过来,立马放下了帘子坐着不动。 很快,马车的门帘被撩了开。一个长相十分凶悍的男人露出脸来,他的脸上还有刀疤划着的痕迹,配着一张国字脸有些吓人。 穆杉没有说话,只看着他紧抿着嘴角把手上的水和馒头递了过来。 穆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他们想杀自己刀起刀落就够了,何必费心思在食物里下毒。她总不能等凌士谦他们来救自己之前,先饿死了。 男人看着穆杉的动作,嘴角一斜,连笑起来也十分狠戾,“你倒是听话得很。不哭不闹,倒省了我几顿皮鞭。” 男人说罢,也没打算听穆杉回话。放下门帘便走了开。 穆杉哪里会有胃口,只喝了几口水,咬了几下干巴巴的馒头,便放了下来,门帘外却是有了声音,只见着不远处的马蹄声响起,一个瘦巴巴的男人从马下下来,对着那个刀疤男便说道:“老大,后头有官差来了。” “他娘的。速度这么快,”刀疤男神情动了动。却没有多大的变化,只依旧咬着自己手上的馒头。“计划行事。都别给我搞砸了。” “是!”旁边几个小弟点了点头,穆杉只见着其中一个人走到了马车后来,不知道掰动了什么机关,她屁股下头的木板立刻松动开,穆杉没有防备便掉了下去。 没想到这马车下头,还有一个隔板,穆杉动弹不了,只得任着他们塞了一个布条在自己嘴里,让她出不了声,便将木板盖在了隔板上头,似乎还放上了几个包袱压着做掩饰。 隔板下头立即便黑了起来,伸手不见五指。穆杉的心咯噔了一下,也有些害怕起来。她使劲动了几下,才找着后头有几个小小的出气孔,从这儿能看见马车外的情况。 很快,从不远处的林道上,疾驰而来一行人,都是穿着一身官服,而最前头的男人,他的那一张面孔,穆杉从第一眼便一直深深地记着。 凌士谦! 居然,是他来了! 穆杉承认,她看到是凌士谦的第一眼,便觉得又惊又喜。似乎他来了,即便自己还被困在这个隔板里头,却依旧觉得安心多了。 甚至,在她的潜意识里,甚至更希望,这一次能来救她的,就是凌士谦。 穆杉见着凌士谦朝着一旁示意了一下,一个官差便立马下了马,朝着刀疤男走了过去,问道:“官府盘问,你们是做什么的,从哪来往哪去?” “官爷。”刀疤男身边的一个小弟哈着腰回道。“我们是皇城外村子做生意的,带了点药材去西边的村子上。” “那有没有见过其他的山贼之类的从这条道上走过。” “哎哟,官爷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们做生意的最怕山贼了,这哪儿有,官爷说一声,我们还得绕道走呢。” 那小弟说完,官差点了点头,走到马车的地方揭了门帘看了一眼,才朝着凌士谦拱了拱手,“王爷,是药材。” 说啊,官差上了马,几人也不耽误时间便立马骑马离开了。 穆杉看着凌士谦离开的身影,心里也有些着急,可是嘴里蒙着白布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这隔板更是做得厚实,里头敲着外面也没有反应。 凌士谦,凌士谦你看见我了吗?我在这儿,你快来救我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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