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风儿心里微微恼火。仿佛就是自己被冒犯、被蹂躏、被摧残。
再向前走,耳中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刀剑撞击声,间或一张符纸的爆炸声更加清晰。
风儿念头一起,刹那间转过山嘴,前出两里地,就看到三人正在近距离交手,还有一名苍发老汉趴在一边的草丛中不知死活。
那一人背对着风儿,以一敌二。手中只攥着区区的一块石头,无论对面两人如何狂风暴雨输出,石头上下左右晃动,叮叮叮叮声中,就将两人的攻击全部抵挡。
攻击的两人一人捉刀,一人拿剑,拼命的砍着、刺着。因为武力值太不对称,无论招式何等的精妙,没有一招得手。就像两个小孩同一名成年人打架,怎么看都是力有未逮。拿石头人卖个破绽,引的捉刀的砍了个空。手中石头猛然拍下,拍中捉刀人的肩头。力量强横,下手狠辣,部位关键,只一下,就将捉刀人砰地打倒于地,没有力气爬起来。
拿剑的壮汉没有逃跑,甚至没有躲让,双手抱剑,举过头顶,狠狠的劈来。一副拼命、浑然不顾的模样。
看到拿剑人空门大开,拿石头的人悠然加速,一步迈出,倏忽到了他身边,石头自身后平推,对着胸口狠狠地拍去。拿剑人眼睁睁看着,目眦欲裂。石头无情而狠辣的印在胸膛,充沛的力量,促使其反方向倒跌,未曾落地,一口鲜血喷出。已然受到重创。
那人眼见大局已定,扔了手中的石块,洋洋得意的说:“你们服不服?”
“仓禹,你不得好死!”拿剑的那人诅咒道。
仓禹笑嘻嘻道:“你才不得好死!你就快不得好死了。缴夫,我折了你胳膊,捏碎你手腕,你猜,你还能不能射箭?”
缴夫道:“你就是个变态。我可以肯定,巴山的疯病跟你有关。说不定就是你一手造成,你可承认?”
啪啪啪。仓禹直接拍手起来,“猜的没错!我就说除了我之外,缴夫最聪明,巴山粗糙,排不上号的。阿渡,你可服气?”
阿渡就是拿刀人。他非常怀疑巴山的疯病起因。此时,仓禹竟然承认是他干的。一时忍着疼痛,靠到一块大石旁,问道:“你逼疯了巴山?”
“错!不是逼得。是用药弄得!”仓禹笑道,“无可否认,他意志坚强,一心想着去王莽森林。我就给他吃了一颗丹药,骗他说那是上古丹药,吃了可以力量大增,就能横行天下。他,竟然就吃了。结果,就成现在的样子。”
“难怪巴山头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疯了。原来是你给他吃了毒药?”缴夫恍然大悟。“你让他疯了三十多年,你好狠毒啊!”
“谢谢夸奖!”仓禹笑嘻嘻的应一句,“不过,那可不是毒药。当然也不是增加力气的药。是我从一个遗弃的丹炉里弄来的坏丹。疯了他是他占了大便宜呢。没死没少什么可不算他运气好?”
坏丹几乎就是毒药。给巴山服食,就表明仓禹的险恶用心。
“巴山从没有得罪与你。记得儿时,山儿屡屡接济帮衬于你。还曾传授过你武功。你竟然给他吃毒药?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你都能干得出来?你还是人么?”阿渡痛心疾首说道。
“他那是可怜我?我要他可怜么?他有什么本事?我现在一个打他十个,一只手就能!”仓禹傲慢的说,“就他那傻子,要聪明没有我聪明,要模样没有我长的俊俏,他何德何能就娶了如花似玉的风儿,他配么?”
“原来如此!”缴夫一阵恍然大悟,看向阿渡,想通以前的许多关窍。
巴山自黑木居回来,四肢被栓柱捏断。阿渡号称九黎第一神医,并非浪得虚名,经他医疗,很快痊愈。巴山情绪激动,欲强闯王莽森林,营救风儿。谁料一夜过后,陡然疯癫,行为失常。弄得阿渡自责不已,还以为用药出了问题。此后,巴山疯癫的毛病,时好时坏,再没有恢复正常,无论阿渡想尽了法子,用尽良药,起不到效果。加上范峥一直不见踪影,埊部营救风儿的计划长久的搁置了。
仓禹指着缴夫,“你小子别自作清高。你其实也暗恋着风儿,当我不知道。可是你没胆。只敢远远的看着流口水,连话都不敢与她多说孬种一个。”
缴夫怒道:“我没流口水!”
仓禹嘿嘿着笑,“就是说你暗恋她风儿是真的了。不然,你怎么孤身一人十几次闯荡王莽森林,前去黑木居,营救那风儿?不然如何至今不娶?”
“你,你如何知道?你就是在森林中屡次阻挠我的那个‘无面人’么?没错,你一定是他!”缴夫大胆的猜测。
三十多年,缴夫潜伏进入王莽森林十几次。每一次都无功而返。最远的一次,已经摸到黑木居边缘。但是,每一次都让一个人将他驱逐出来。那个人一直背对着缴夫。缴夫就称他为无面人。无面人可不是善人,缴夫被他戏弄数次。若不是有着乙哲弓在手,缴夫只怕早就死去。
“无面人?你叫我无面人!嘿嘿,很是贴切。你那张破弓一旦没了弦,如同抽了魂儿,就是木棍一根。果然,你现在就是没爪子的猫儿,不堪一击。”
“唉!”阿渡恨恨的气恼一声。缴夫并不气馁,“也就是你惯于使用下三滥手段。只能搞搞偷袭的活儿。技不如人那也没话可说。没错!当初我是爱慕风儿。至今也是!可是有山哥在前,我哪里比的过。青春时真好,一块儿走山过水,打猎寻药。天天能够见到。”缴夫脸现微笑,“几十年过去,已经物是人非。留作回忆就好。”
此时他的脸上没有羞愧之色,只有温和美好追忆之情。
仓禹猥琐地笑,“就说你没胆!连风儿的衣角都没碰过吧?”
缴夫眼睛盯着仓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曾对风儿做过什么?”
如此问着,心里实在是大大的震惊与担忧。这个仓禹,一直就是个邪乎的人。他若真的干了什么,还真没有人能够奈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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