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的面积小,东西也是堆得满满当当,杂乱到无处下脚。
屋子的主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窗户也没打开,闷了一整晚的混合着各种怪味的空气,让蒋啸几人都忍不住捂住鼻子。
陈仲文这才留意到客户的不适,赶紧走过去打开了窗户,顺手把电扇拧开帮助散味,“坐,几位请坐。”
蒋啸看着屋子里唯一一张没有摆放着杂物的椅子,那显然是陈仲文的专座。
陈仲文讪笑,手脚麻利地把一堆杂物扫到地上,空出了一张灰扑扑的沙发,“不好意思,屋子有点小。”
三个人坐在了沙发上,另外两人自己动手清理出两张椅子,坐在沙发边上。
陈仲文回到了他的专座,“几位先生,哪位跟我讲讲你们的来意?”
何伟肩负起交流的重任,他简明扼要地说出来意,“陈律师,我们是北省的客商,最近和家华贸易以及元启建筑出现了纠纷。我们想起诉家华贸易,同时怀疑家华贸易和元启建筑合谋欺诈,但是证据不足,诉讼没有被受理。所以我们上门来向陈律师咨询,看事情有没有转机。”
陈仲文听得仔细,手指尖在桌面上敲击着,“元启建筑,又跟它有关?”
蒋啸几人相互看一眼,看来他们似乎找对人了,这位陈律师和元启建筑应该打过交道。
联想起调查员介绍陈仲文说起过陈仲文名校毕业,在大型律所工作过。建筑业的法律咨询不是小金额,元启这样规模的公司更是会优先选择知名度高的律所,意味着效率更高胜算更大。
何伟追问,“陈律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委托?佣金方面我们可以详谈。”
陈仲文伸手拿起装香烟的盒子,从里面抽出一支,又把盒子对准蒋啸几人,“要不要来一根?”
几人都婉拒了。
他点燃香烟,狠狠吸上一大口,吐出一堆烟圈,“那个公司,够棘手的。不过这也是它的一贯作风了,专门找软柿子下手。”
蒋啸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自打出生起,他对外的形象有诸多形容词,就是没有一个“软”字。
不过经过跌进大坑的遭遇后,他明白在这里,他确实算是软柿子。
梁家华这人处事圆滑,旁敲侧击过蒋啸的来历。起初合作时,为了有效震慑住这位老油条,蒋啸隐晦地透露过自己的家世。
那以后,他和梁家华果然合作愉快多了。
可是在梁家华眼里,蒋啸顶多是一个值得长期维护的合伙方。一旦涉及到真正的利益和危机,蒋啸的家世在梁家华那里的份量就明显不够了。
所以梁家华设下那个局的时候,直接把蒋啸划进了猎物的范畴。
愤怒是真的愤怒,不过比起之前那种求路无门的抓瞎状态,眼下似乎真的出现了一条有点眉目的路。
蒋啸觉得愤怒在这种时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把事情一步一步处理掉,“陈律师怎么看?这案子有希望吗?”
陈仲文嗤笑,“没有希望,几位就不会找上门来了吧?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蒋啸说,“请讲。”
陈仲文说,“你们是怎么想到找我的?本地律师业还算发达,随便翻阅一本电话簿就能找到十几个知名度高的大型律所。而我这里,连一只虾米都算不上。”
“你们放弃那么多知名律所,找到我这里,我想知道原因。”
蒋啸没有隐瞒,“你说的知名律师我们都去拜访过了,结果是一个比一个拒绝得干脆。后来有人指点我们,说是这种案件得找一个风格迥异的律师接手,所以我们拜托曹生为我们介绍,他就给了你的名片。”
陈仲文对蒋啸话里的指点了蒋啸的人很感兴趣,“那位在这里吗?”
蒋啸摇头,“不在。起初我也是心存疑虑,只是和陈律师谈过后,我觉得她的建议很有效。陈律师愿意接受委托,对吗?”
陈仲文思考片刻,“先把你们手上能够提供的资料都复印一份给我,我看过后再联系你们。”
双方交换了联系方式,蒋啸等人就起身准备告辞,回去后他们要即刻联系其他共同起诉人提供资料。
陈仲文送他们到了电梯处,“蒋生,这单官司耗费的时间精力和金钱或许会超出你们的想象,我会尽量作出一个预算,到时候你们再考虑要不要开始诉讼流程。”
蒋啸和他握了握手,“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没有这些觉悟,我就直接认栽了。”
出了电梯,走过管理处,管理员正好探出头张望。看到蒋啸走过来,他忙不迭把窗户关上,连录音机的声音都调小了。
沈城感叹,“蒋哥威风不减当年啊。”
事情有了眉目,大家也有几分说笑的心情了。
蒋啸叮嘱何伟,“记得把进展都跟江老师报告一声,既然向她请教了,那肯定得报告一个结果给她。”
何伟点头,“知道了。”
与此同时,江年接到杜广明的电报,电报里说他物色到一家工厂,厂主全家准备移民,有意出售资产折现。
杜广明希望江年尽快过来汇合,给出作为合伙人的收购意见。
江年在家里已经待到发闷,收到电报后就开始收拾行李。
江柏则急吼吼地写辞职报告,务必尽快过去跟江年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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