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见两人争执的不可开交,陆南音也没耐心听她俩继续说下去,只得假意润了润嗓子,打断两人的对话,她现在脑子里只想看到陆望舒那副惶恐的表情。
“悯芝我叫你来,不是听你俩在这扯这些陈年旧事的。”
如今陆南音也算有了底气,使唤起人来,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是!主子。”
“小姐,悯芝得罪了。”
说完,她便示意身后尾随的几个宫人,将江绵死死拉住,她则是冲过去,抢先将门一脚踢开,完全不管身后大喊大叫试图阻止她们的江绵。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来人啊!来人!”
任凭江绵怎么呼喊求助,杜府里的小厮女使,无一人出现,看这情形,她或许早就该想到了,杜隐他们此时估计也自身难保了。
“哐当!”
门被一脚踹开,原本刚睡下去的陆望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她起身看向门外,映入眼帘的面容,确实令她感到有些意外。
“妹妹,好久不见啊!”
陆南音缓缓走到她的跟前,整个人容光焕发,和当初离开侯府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陆望舒声音轻柔,语气带着一些诧异和谨慎,反问道。
再转头看向身后,进来的人全是陌生的面孔,看这情形,陆南音是有备而来的。
“我说了,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陆南音看着她,语气犀利,倒还有些耀武扬威的样子。
此时,陆望舒才预感到了她的出现绝不是偶然,而杜府的人却不知去向。
“你想干什么?”
陆望舒质问道。
看她孤立无援的样子,忍不住发笑起来,在陆南音的印象中,她一直是个高傲、不可一世的侯府嫡女,如今也落到她手里了,这么多年被她压在脚下的尊严,终于在这一刻得以释放。
“我想干什么?妹妹你这问题,问得好啊!”
“不过如今你也成了一个罪妇,你往日的风光荣耀,在这一刻也即将不复存在。”
听她话音的意思,陆望舒有些不明所以,外面早就变天了,而她还是一无所知。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把杜隐他们怎么了?”
陆望舒急切的问道。
她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女人,从前表面乖巧、柔弱的陆南音已然变了一副模样。
而作为忠远侯府的嫡女,她生来尊贵,从小到大从未向别人低过头,可是这一刻她内心是慌张的,生怕身边的人再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你把杜隐他们怎么了?”
她艰难的坐立着身子,红着眼眶问道,面色依旧苍白,身体被气得有些发抖。
陆南音看着她,脸上只剩一副讥笑,她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了,看到陆望舒也有惧怕她的这一天,回想起从前的种种恩怨,此刻让她的心情无比的舒畅,她今日的不请自来,不正是想看到这一幕吗?
“杜隐不过一个御医,我想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至于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
陆南音的话,句句带着威胁,像是在向她示威,现在她的身份已然不一般,一个侯府庶女,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当今圣上的妃子。
时隔几月,两人的身份早已不在一个等级,若是陆老侯爷尚在,陆望舒还有个倚仗,而如今她一个女流,除了贺叔齐还有谁能护着她?
想到这,她忽然才发现事情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从贺叔齐进宫到现在,已有几个时辰,现在人却没回来,陆南音又刚好出现在这,这一切难道只是碰巧?她的心不由得揪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扑面而来。
“我家将军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眼神却还是直勾勾的盯着陆南音看,能看出些许紧张。
“哈哈哈......”
“废话连篇半天,你终于是想起来关心你夫婿的安危了?”
“好一个夫妻情深,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关心他。”
陆南音朝她慢慢靠近,气氛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尽管面前的这个人刚刚小产完,身子很虚弱,可她没有表现出半点怜惜。
“贺叔齐居然敢进宫求官家赐死我,他不过一个有些功劳的西洲将军,占着官家的放任,就敢在东京城中指手画脚。”
“赵纲最讨厌的就是,他这个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性子。”
陆南音当着她的面,也不掩饰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如今她最得赵纲的圣宠,也不难猜出,这事她也在暗中助力了,费尽心思不就想报复这么多年在侯府所受的委屈。
随即又说道:“贺叔齐现在已经被押入狱,谁也救不了他。”
“你就等着帮他收尸吧!”
她看着陆望舒,一脸得意的笑着,她俯视着她,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轻蔑之色,眼神中是化不开的厌恶。
“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为何陷害我家将军,你好恶毒的心机。”
陆望舒听完,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此时虚弱的身体,让她在陆南音的面前,提不起一点气势。
经过这么一刺激,加上刚刚情绪有些激动,她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晕,狼狈的从床上滚了下来,而陆南音见状,并没有感到惊讶,眼里除了厌恶还是厌恶,对于陆望舒她没有一丝心软。
悯芝见状,急忙想上前搀扶,却被陆南音挡住了,一个眼神让她原本伸出去的手,又不自觉的收回。
悯芝看着面前的女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仇人,她从小就被卖进江家,在江家长大,而正是因为陆望舒,江家才遭了横祸,这原本不就是她日思夜想的仇人吗?可如今躺在她的面前,心底却还是莫名的生出了一丝怜悯。
陆南音整个人趴在地上,想要用力起身,可是之前落下的腿疾让她很难起身,如今她在陆南音的面前,狼狈无比,她咬了咬牙,半低着头,眼底凝着压抑的恨意。
忽然,外面变得喧闹起来,嘈杂的呐喊声随即传来,外面正要冲进来的两人,正是江绵和祁渊。
“陆姐姐,你没事吧?”
“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小人,早晚会遭报应的。”
“放我进去!”
见到门外的江绵,拼了命的想进来,悯芝一时也不该如何是好,江绵此时若是想要救陆望舒,无异于是将陆南音彻底得罪了,可是场面一时间混乱起来,她也不敢再上前劝诫江绵的行为,只得刻意保持着距离,可是心里早就慌的不行,心想这可如何是好?
门外几个宫人,将门死死拦着,不让两人往里闯,祁渊立刻将拦门的几人,迅速踢倒,在他面前这几人毫无还手之力。
“放肆!哪来的小子,居然敢以下犯上?”
悯芝立刻挡在陆南音的面前,朝他们怒斥道。
祁渊只关心陆望舒的安危,只好将她一把推开,牛一般的蛮力,瞬间将悯芝摔倒在地上,见到此人力大无比,陆南音刚刚那副气势也瞬间低落了下来,立刻往另一边的角落后退,不敢再拦着。
江绵担心急了,看到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的陆望舒,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除了无措就是憋屈。
“陆姐姐,你没事吧!”
陆望舒看着她,只是微笑的摇了摇头,安慰道:“我没事!傻丫头,眼睛都哭肿了。”
听到回应,江绵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她慢慢的将她扶起身,祁渊则是在一旁,默默的盯着身后几个虎视眈眈的宫人,像是在警告。
“你不过一个昭仪,就视律法为儿戏了吗?”
“居然擅闯民宅,即便是要问罪,也得由大理寺出面,何时需要你一个后宫妃子亲自来审问?”
将陆望舒搀扶起来后,江绵立刻将眼角的泪擦干,质问道。
“你不过一个罪臣之女,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陆南音的神情有些傲慢,完全没将江绵放在眼里。
如今江绵背后没了江家,无权无势,陆南音自然也不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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