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爷很快就得知了心腹罗管家被祁疏玉亲手杀死的消息,他有心唤人扶他起来去找祁疏玉理论,谁想连正屋的仆人们也被换了一遍,怎么叫都没人应。
他气得在床上哎哎哟哟的叫唤了许久,祁疏玉才好整以暇地踱步走了进来。见他如今头发花白,双颊瘦削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端王爷这下更气了,一口老痰就想给祁疏玉吐过来,他张开嘴,沙哑的嗓门好像一把破烂手锯割在了铁板上,吱吱呀呀地发出些毛骨悚然的声音。
“哈哈哈哈!没想到我祁清华居然也会有看走眼的一天!”
他伸出两根手指颤巍巍地指着祁疏玉,愤恨道:“谁能想到你一个都快没命的人,居然还能死灰复燃,是我!是我引狼入室!你就该被老太监玩死在牢城!”
祁疏玉也不避让,将那戳到自己脸上的两根手指捏在了手里,二话不说就往后一折,痛得端王爷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死?我要不是演那一出,你们怎么会相信我的确是走投无路了呢?端王爷,您向来是最懂得明哲保身的,如果不是最致命的诱惑,又怎么能将您这条窥伺的毒蛇引出!”
祁疏玉笑笑,将他被子掀开,从枕头下掏出了一对银镯子,拎起来就从窗外扔了出去。
端王爷立马跪坐了起来,伸出双手就想去够,却还是晚了一步。他只能眼睁睁看见那对小巧的银镯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再也没了踪迹。
他捂着胸脯,终于不可抑制地痛哭了起来,这是他的功儿从小佩戴的,功儿死得那样凄惨,连句话都没有给他留,最后又成了那个样子被送了回来。
祁疏玉欣赏着他的惨状,没忍住发出了些感叹:“啧啧,我一直以为端王爷是无心之人,没想到也能有此痛彻心扉的一天。早知道,我当年就不该舍命相救,说不定,就能早日欣赏王爷您的惨状了。”
端王爷见他奚落自己,本想发怒,又听他说舍命相救,还是想起了反王窃国那些年,祁疏玉对他们的种种回护,终究不敢再言语,只低着头哭泣。
祁疏玉见他这副怂样,恐怕是准备认命了,那哪儿行啊?他的戏会唱不下去的。
于是又将近日王府的产业变更告知了他,还有端王妃和他二人的汤药,往日所用皆是名贵药材,日后怕是供应不上,他们恐怕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多多忍耐。
端王爷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怒声道:“祁疏玉!你还是个人吗?你这不是趁着功儿不在了,吃我们的绝户吗?我认的是安安,又不是你!”
祁疏玉笑了起来:“难道你就没有吃我的绝户吗?你先吃我的,我再吃你的,这不是很公平吗?况且安安不过是个小孩儿,他懂什么?要认就得从我认起啊!父亲?”
端王爷眼都被气红了,要不是皇帝再三允诺不会收回当年侵吞的财产,要不是听说祁疏玉活不了多久,要不是见他那日自焚危在旦夕。自己哪里会铤而走险认下安安?又将独子送去押运赃银,他到现在都想不通万澜羽为何要杀死功儿?
从头到尾,他、万澜羽、皇帝,都只是想要赃银罢了,杀了功儿能给万澜羽带来任何好处吗?还是他张狂到了这个地步,非要杀人泄愤?
“不一定是泄愤啊,可能就是单纯的想吃绝户吧?其实比起端王府的家产,我更想继承的是您和王妃啊!”
端王爷不可置信地望着祁疏玉,他几乎是语不成调,用扭曲的手指拉扯祁疏玉,浑身都在颤抖:
“是你!你!那是你堂哥啊!他、他……”
“你想说他无辜?是他把我未写完的书信交给了反王,害得我被囚高塔数月;也是他从中怂恿,让祁道仪纳我为太子继室,这些我都不想与他计较,可我阖府惨死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骑着我府中抄没的北洋马从他们身旁路过,眼睁睁看着关嬷嬷红抹曝尸街头,甚至还命人将她们的衣物全部扒了个干净!自己则在一旁拍手叫好!”
祁疏玉一把将端王爷拎了起来,愤恨道:“好什么?你来告诉我好什么!好吃我们的肉,好喝我们的血吗?祁清华!你该死!你们一家都该去死!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如我当年一般!”
端王爷努力抬起手,将祁疏玉的双手攥住,想要将自己解救下来,可他力气实在太大,无论怎样都掰不开。他只能将手高高扬起,一巴掌扇在了祁疏玉脸上,一巴掌不够,又扇了一巴掌,左右开弓,祁疏玉的双颊很快红肿了起来。
祁疏玉也不躲避,直到嘴角的鲜血已经滴到了床榻上,这才满意地将人放了下来,转过头命人进来收拾。
很快,端王爷就被人拖到了床上,如一只老狗般哈着气。祁疏玉则走到了梳妆台,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会儿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又叫人去请万尔默和万澜羽。
这样,一场好戏才唱得下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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