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这些漂亮又实惠的彩布果然大受追捧,在各国间又掀起了另一阵热潮。相较于先前的丝绸热,这次的彩布热明显有了更多人参与进来,受众也更为广泛。
和丝绸相比,彩布价格实惠,就算是为了穿个花样多做几身也无妨。祁国的染色工艺算是顶尖,但染得再好,肯定也不及天然的颜色来得均匀自然。再加上丝绸透气凉爽,转眼就是冬日,还是棉布来得暖和。
因此,齐方明的彩布很快就一抢而空,又额外接了不少的预定单子,光是订金都把商队的车马装满了。
这下轮到整个京都沸腾了,都想插只手脚进来,但那些权贵总还是端着往日的架子,把齐方明视为了长公主府的家仆,不愿意自降身份,与他往来,最后竟找来了祁疏玉这里。弄得祁疏玉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直说自己都分不到一杯羹,那些权贵还以为是他心怀怨恨,故意拿乔。恼羞成怒之下又拿起了往日的旧事来刺祁疏玉。你一言我一语,无非又是从前的那些风言风语。
可祁疏玉如今哪里还会惯着他们,当场就犯了病,抓起红罗碳直往他们身上甩,又扯住他们的大氅把好几个权贵都点了,只烧得他们顾头不顾腚,这才罢休。
所以最后的结局是:齐方明赚得盆满钵满,祁疏玉一分钱没捞到还被人骂得狗血喷头,祁疏玉或成彩布买卖里的唯一受害人。
预定的单子多了,京郊的五彩棉花自然也就不够用了,齐方明有心想再购置些田地。但一来他和李故乐都是立的商户,商户名下能够合法拥有的良田数目有限,一直靠着购买良田也不现实。二来买了田地就需要打理,他和李故乐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思来想去,二人想了个办法,先让靠得住的农户们交了保证金来,就可以领到一定数目的五彩棉花种子,带回各家地里播种,待吐絮了之后齐方明再派人来收,根据棉朵的质量定价,种的越高价格也就越高。但若是颗粒无收,那保证金也就退不了了。
在他们提出保证金之前,众人还一拥而上,纷纷表示愿意给他们帮忙。结果一听保证金要足足二两银子,都打起了退堂鼓。最终只有了三十多户人家交了钱,领到了种子。
齐方明想出这个主意也不是存心刁难,他比谁都想棉花的产量提上去,只是这棉花种子难得,若是没有保证金,那些人便管要不管种了。他收了保证金后,还专门派了人手去负责帮那些农户照管,都盼着他们能好好侍弄。
齐方明刚提出这一法子来时,祁疏玉就派了人过来,交了四百两银子想要分八十亩的种子,却被齐方明断然拒绝。
祁疏玉之所以如此急切地四处琢磨挣钱的法子,多半是因为那古墓里的活死物不好照管。那玩意儿本为至阴之物,平日里就要用鲜血滋养,若是想要活白骨,复往生,恐怕就得找人命去填了。
齐方明不知道他如今已经到了哪一步,只得在这些钱财之事上对他加以阻拦,希望他能早日放下执念,回头是岸。
万澜羽这头日子也不好过,他这些年结党营私,用了不少钱财,之前窃取的护国宝藏如今已经是所剩无几了。
所以他才会盯上燕州那笔赃银,谁想心腹田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落崖关,钱也让皇帝顺势尽数收入囊中。
他有心想通过屯田制,瓜分些土地养活他的私兵,糊涂了三年多的皇帝又一改往日的颓废,天天在朝堂上给他找麻烦。
半年前,万国本家那头不知从哪儿听得的消息,非说齐方明的买卖是祁疏玉背后支持的,要他想法子把齐方明弄死,将那些钱财收为己用。
他头痛地揉了揉额角,一把将本家寄来要钱的书信撕碎,心中犹不解气,又砸了几个茶具,这才舒服了许多。先前他游刃有余之时还不觉着,如今四面楚歌,族人们还在贪得无厌,向他索取,仿佛他就该为所有人奉献似的,又哪里管过他的死活?
想到这里,他有些泄气,终究将管家叫了回来,只吩咐了两个心腹伪装成寻常农户,交了二两银子,探探齐方明的虚实。
谁知这不探还好,一探吓一跳。初春时,投了二两银子,中间有齐方明派来的人员来看过几回,平日也不需要怎么照管,到最后收棉花的时候,一亩地竟收了五百多斤。
因为照管的不是很用心,那棉花长得也较为一般,齐方明给的价格是一斤三百文,饶是这样,最后一亩地还是赚了将近二百两银子,整整翻了一百倍!
而且这还只是在种植棉花上的利润,齐方明收了回去之后还要纺织、绣花、运输……将这些都抛出去后,居然还能有得赚,其中的利润究竟有多少?
万澜羽根据彩布近日的价格,又将各环节成本细细拢来,最后一算,险些没将桌上的算盘都摔了出去,竟然这么多!居然会有这么多?
他不禁开始浮想联翩:若是这些钱财都能给他?若是他有了这些钱财!又哪里会像如今一样被动。他比谁都清楚,他当年用钱财收买的又能是什么好人?不过是些利尽而散的鼠辈罢了。可如今早已是退无可退。
他实在是没了主意,只得向端王府这边递了帖子,想着来探探祁疏玉的口风。他总觉着祁疏玉如今对自己,还是和以往很不同的,这个面子他怎么也会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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