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钻石国际大酒店顶层,叶澜芯穿着真丝睡袍,正站在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凝望着繁华的都市夜景。
回国已经一个多月了,她大部分时间都选择深居简出。
当然,并非她乐意如此。
而是她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似乎被人盯上了,无论她走到哪里,总有几双眼睛在暗中紧紧盯着她,如猎物般被人暗中窥视,只待落入陷阱。
陆尘云已经将合作草案已经拟好,可她心里却提不起一丝兴趣。
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了书桌上那张合照上,照片中的她笑容灿烂,依偎在陆洐之的身边……
——叶澜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什么事都有一个变数,她在等那个变数。而且她不喜欢吃亏,利益和男人,她总得得到一个才行。
拖着疲惫的身躯,她转身走向窗边的小桌,拿起那份合作草案,一页一页地仔细翻阅着。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叶澜芯愣了一下,随即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去,瞬间,心里一惊!
“开门,是我。”门外传来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
叶澜芯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门……
此时,整个京都已经笼罩在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下,左岸庭院中的丁香、海棠,也从酷暑的困倦中醒来,夜风在绿叶间簌簌流动,花香在屋檐下悄悄飘荡。
安羽柒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上次那事的结果就是——没结果。
班照上,狗照养。
她心里那个恨啊,无以言表,狠狠地在案板上剁了几下。
拿进口牛肉来喂狗,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有钱是吧,也不知道孝敬他爹有没有这么上心。她心里腹诽着,手上动作没停,利落地把牛肉洗干净,剁成块放在砂锅里。
炖煮牛肉实在费时,明明可以用压力锅,可姓陆那家伙非得让她用砂锅小火慢炖,说什么保留牛肉的口感。
听到他无理的要求。
安羽柒连和他争辩的想法都没有,直接“嗯”了声便挂断了电话,不是她不想争辩,是实在是懒得费口舌。
等待过程实在难熬。
咬唇想了两秒,她打了个电话给唐洛妤,发泄一下情绪。估计是憋得太久,她情绪越说越激动,在电话里把陆洐之喷得体无完肤,不歇气的连着骂了二十多分钟。
唐洛妤累了一天,这会儿瞌睡正浓,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外放,偶尔哼哼两声,表示她还在听着。
“你说丫脑袋是不是让水泡过,他上辈子是奴隶主吧,就怕人闲下来……”
翻了个身,唐洛妤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说道。
“那就收了他,让他在床上……累得起不来……”
“唐洛妤!”安羽柒声音提高了八度,“你发烧了?说什么胡话呢。”
她的尖叫声让唐洛妤回了神,瞥了一眼通话时间,语气也跟着激动起来,“不对,你给我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位少爷?怎么现在打电话三句不离他?”
安羽柒的表情有点扭曲。
看上他?看上他什么,看上他来气自己?她又没受虐倾向!
“你有病吧,我看上可乐也看不上他。”
唐洛妤轻哼一声,“不过,那小子长得的确挺勾人哈,我可告诉你,像他那种有钱的公子哥儿,换女朋友比换内裤还勤,你要是不介意,我觉得可以试试。”
心里一阵抽抽,安羽柒差点儿郁卒。
连忙打断她的话。
“谢谢唐总啊!我现在忙于兽医事业,别打扰我挣钱养家。”
“兽医啊,大小也算个狗官,恭喜恭喜。”
狗官?
这官不要也罢。
安羽柒阴恻恻地笑了两声,磨了磨牙。
“这官给你当怎么样?说不定还能跟它爹看对眼儿。”
电话里,唐洛妤呵呵地冷笑。
“就那孙子那么事儿,你觉得姐的脾气能迁就他?对了,忘了告诉你,明天我要去浦沪一个月,生日礼物我收到了,谢谢啦。”
心里有些愧疚,安羽柒声音低沉下来。
“等你回来,我给你补一个生日。”
唐洛妤满不在乎地笑着,“好啦,想那么多干嘛,这么好的机会,别说生日过不了,就算是坐月子我也要去。”
安羽柒被她逗乐了,两人又在电话里说了几句,这才心满意足地挂断。
果然,心里有话就得说出来,说出来后,她刚刚那点忧郁的心情也烟消云散。
锅里的牛肉还在咕噜着,刚刚在睡觉的可乐也跑了过来,站在她面前张大嘴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将脑袋搭到她的腿上。
跟着打了个哈欠,她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
这么一大栋别墅,就她一个人住,安羽柒觉得房子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冷清得说话都有回响,虽然有专人定期来打扫卫生,但那种孤独感仍然难以避免。
可乐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蹭了蹭她的手,用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安羽柒看着它那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揉了揉它脖子,心里踏实了不少。
这些时日,探索别墅已勾不起她的兴趣了。转来转去就她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着实闲得无聊,她索性带着可乐去了放映室消磨时间。
打开放映室的灯,天花板瞬间变幻出一片璀璨的星空,无数繁星闪烁,仿佛真的置身于宇宙之中。
她又一次酸溜溜感叹有钱人的生活没烦恼,研究了好半天才搞明白那些设备怎么用,随便挑了部原声法语电影。
电影情节有些复杂,节奏也很慢,看了一会儿她就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大门“哐啷”一声响,缓缓开进一辆小跑。
车上下来的正是唐洛妤嘴里的事儿妈——陆洐之。他左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上西装外套对折搭着,看表情,似是很愉悦,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里也带着一抹笑意。
横卧在玄关的可乐懒洋洋看了他一眼,尾巴动了动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脸一扭,继续趴着悲春秋。
进屋后陆洐之就感觉到不对劲儿,原本宽敞的客厅里烟熏雾绕,缕缕白烟从厨房不断地涌出。
烟气浓重,屋里昏暗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陆洐之呛得不断咳嗽,捂着鼻子在屋里摸索,先到厨房关了火,然后打开所有的窗户。
“安羽柒?”
陆洐之楼上楼下找了一圈都没寻着人,身上骇人的气息越发浓厚,手上生硬地捏着手机,面上冷得似在阎王殿里转了一圈。
等到他找到始作俑者时,人家呼呼睡得正香,嘴角流出的口水把抱枕都浸湿了一小块。
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一脸冰霜,面色阴翳得有点儿不正常,尤其是看向女人的目光,似长出了钢刀,一片片地将人凌迟。
终于,在他有实质性的目光中,沉浸美梦中安羽柒身上第六感在报警。
睁开眼就看到那张做梦都在咒骂的脸,她吓得小心肝乱颤,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紧紧抓着抱枕,表情惊恐又茫然。
“哎呀妈呀,你怎么在这?”
“睡得好吗?”
陆洐之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拿起遥控器,打开灯,灯光刚好洒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映衬得他愈发完美,尤其是睫毛,又密又浓,看得安羽柒心里生出了几分嫉妒。
她假装淡定地擦了擦嘴,“还行,就是有点闷。”
“安、羽、柒!”陆洐之一双眸子紧盯着她,眸底有浓厚的阴霾在凝聚,居高临下俯视她,良久,才冷冷吐出俩字,“找死?”
被他目光一悚,安羽柒差点咬到舌头,不动声色往后缩了缩,有些委屈。
“不是……少爷,你又是哪根筋不对,要来找我麻烦。”
陆洐之喉头一紧,揉了下额头,深深看着她,隔了好久才说道。
“你要真想死就给小爷说,小爷肯定给你找个好地儿埋。”
可乐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见安羽柒醒了,兴奋地摇着尾巴,跳到沙发上,吐着舌头拱到她的怀里。
一口一个小爷的,看得出这厮气得不轻。
摸了摸脖子,安羽柒吓得肩膀抽了抽,紧紧抱着可乐。
“那个……这些小事儿,还是不劳您老操心了吧。”
他说狗,她扯鸡。
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她这装疯卖傻的境界实在是高,陆洐之心潮起伏,脑子莫名有些眩晕,感觉气血有些不畅。
凉眸里跳跃着火焰,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安、羽、柒!”
安羽柒只觉得他这怒火烧得莫名其妙,两人目光在空中厮杀了几个回合,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有话就说嘛,一直喊个什么劲儿呢!”
陆洐之额头的青筋微微一跳,盯着她,半声都无。
安羽柒没见过他动怒的样子,他向来都是阴沉着张脸,连笑都是阴森森的。她也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该不会……是让人甩了吧?
心里猜测着,她笑得一脸无辜,试探着问:“这里是不是和三楼一样,都是禁地?sorry啊,我这就走。”
陆洐之目光一凉,胸膛的起伏明显了些,两束目光利刃般射了过来,刚刚还没有表情的冷脸上也出现了薄怒,犹如乌云罩顶。
突然,他伸手将她提了起来,安羽柒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突然发难,身子踉跄着,整个人撞进了他的怀抱。
紧紧盯着她,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牙尖嘴利,安医生,本事大了啊。”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太过亲密的姿势,让安羽柒脸颊不自觉地泛起红晕,她本就穿着轻薄的睡衣。
此时,也有些绫乱不堪。
两条细小的吊带,一边从肩膀上滑落了下去,大片白嫩的肌肤,半遮半隐地暴露在星空灯下。
陆洐之的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了她半露的香肩上,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迅速收敛了心神,微微垂下眼帘。
“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他温热的呼吸落在脸上,声音冷硬却又怪异的好听。
神经病!
安羽柒“蹭”地一下推开他,正巧陆洐之也松开手臂,如同松开一张紧绷的弓弦,在力的反弹下,她的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后踉跄了几步。
陆洐之赶忙伸手拽住她。
这一拽他稍微用了些力,安羽柒完全控制不住,娇软的身子撞过来,他正好亲了上去。
——他的唇轻轻擦过了她的脸。
虽然只是轻轻一碰,触感几乎等于没有。
两人同时僵硬,陆洐之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呼吸微乱,还有她发丝传来的淡淡馨香……尤其此时,就隔了一层薄薄的衣裳,她这般贴合着他刚硬的身躯,莫名的,让他心跳加速。
房间里很安静。
好像同时之间,两人都放轻了呼吸。
陆洐之半侧着头,脑子里又回想了一遍刚刚的情景,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可忍受。
安羽柒脸烫得能煎鸡蛋,她飞快地拉了拉睡衣,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往后退了一小步,可乐正站在她身后,她脚下一滑,又生生倒了下去。
一屁股墩坐在遥控器上。
屋子里灯光骤然全灭。
茶几的边硌到了她的腰,痛得她闷哼一声,脑子有点发昏。
“怎么了?”黑暗中传陆洐之的声音,有点沙哑,“撞到哪了吗?”
他的声音是罕见的温和,黑暗里,安羽柒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声音怪异,“……拉我一把,我好像扭到腰了。”
手指紧了紧,陆洐之没有急着去拉她,先掏出手机,借着手机的光找到遥控器打开了灯,这才对她伸出手。
“不好意思,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安羽柒感到自己的脸颊再次泛起红晕,她努力不去想刚刚那个意外的亲密接触。
“没事……呃,什么味儿……”
她奇怪地吸了吸鼻子。
哎呀,坏了,炉子上还炖着牛肉,好像……糊了?
“嗷”的一声,她连滚带爬地跑到厨房。
屋子里的烟雾还未散尽,那锅牛肉汤已经碳化,黑黢黢的,还嘶嘶啦啦冒着白烟。
安羽柒脸色一变,端起水就往锅里倒。
陆洐之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只听“砰”一声脆响,砂锅破裂开来,吓得她惊呼一声,惊慌失措地看着炸得四分五裂的砂锅。
“它……”她结结巴巴地说着,“它,它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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