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走的急，没留意撞到人。刚准备发难，再一瞧对方是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
看着穿着，应该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实在是沈娇娇生的貌美，王氏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在看到她鼓囊囊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的时候，不由的满意的点点头。
看这身段是个好生养的。
因为家境贫寒，陆湛启蒙较晚。好在他天资聪颖又刻苦读书，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老话常说金榜题名和洞房花烛乃是人生两大幸事。
眼看着同陆湛一般大的男子都娶妻生子，王氏眼热的同时也操心起了陆湛的婚事。
在乡下的时候倒是有不少姑娘心悦陆湛，可那样的女子王氏又怎么看得上。
自己的儿子是读书人，日后是有大造化的，哪能在乡下随随便便娶妻。
好在陆湛也争气，没有被那些个莺莺燕燕所影响。
若要说特别些的，恐怕也只有那个铁匠家的孤女……
时间太久远，王氏已经记不起那个小姑娘的模样，只知道她瘦骨嶙峋整日里蓬头垢面。
虽说记不得面容，但她的一双眼睛倒让王氏记忆深刻。
眸光明亮，如同夏日里璀璨的繁星。
被王氏撞的身子一歪，沈娇娇条件反射性的扶住了旁边的门框。在看到王氏脸的时候沈娇娇愣了愣。
眼前富态的妇人和记忆里那个刁钻跋扈的农妇重合。
竟是好久不见的王氏。
所以，陆湛一家也来了京城？
沈娇娇微微退后半步，指尖掐进了掌心。
她不愿让王氏认出自己，木着脸点了点头。侧着身子摸索着门框朝厢房走。
王嬷嬷看到了，尴尬的朝王氏笑笑赶紧扶了一把。
直到沈娇娇的背影消失在竹帘后王氏才收回目光。
“那位姑娘是……”
“夫人小心台阶，这边请。”知道王氏想问什么，王嬷嬷赶紧打断了她的话。
沈娇娇回了京城就一直住在客栈，连宣平侯府的大门都没进过。
现下伤了眼睛，宋氏会不会让沈娇娇进府还另说。王嬷嬷一时之间也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向旁人介绍沈娇娇的身份。
王氏再怎么不会看人脸色，也看出王嬷嬷的窘迫。
像这种高门大户哪家没有点密辛。
她呵呵笑了两声，一副我都懂的表情。顺着王嬷嬷的指引出了院子。
清风寺的正门香火缭绕，上山的青石阶因为长年累月的踩踏和风吹雨打早已光洁如镜。
此处地势高耸，山下景致一览无余。几棵参天的松柏遮天蔽日，只露出一小片天空。
山路陡峭马车是上不来的，若想坐马车只能先下山。
好在为了方便那些个贵人，清风寺又特地开辟了一条小路。
上山下山倒也方便。
陆湛就等在路旁，身姿挺拔玉冠束发，身后是一从开的极艳的牡丹。
即便穿着常服也让往来上香的少女妇人纷纷侧目，然后偷偷红了脸庞。
那一抹白色身影就像是朱砂上的一捧雪，清艳绝伦。
对于周遭窥探的目光，陆湛恍若未闻。他的肩头趴着一只雪白的小狐狸，此时他正伸出手抚摸着狐狸的皮毛，眼神温柔至极。
王氏从寺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陆湛。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笑意，可在眼睛瞟到那只小狐狸的时候不禁脸色一僵，笑容淡了下去。
害死的小畜生，怎么阴魂不散。
感受到王氏的恶意，小狐狸警觉的抬起头，冲王氏“吱吱”叫了两声。
甚至还十分挑衅的挥了挥雪白的小爪子。
陆湛像是没看到王氏难看的脸色，他轻笑一声宠溺的拍了怕小狐狸的头，开口训斥道：“元宝，别闹。”
小狐狸甩了甩尾巴，把头缩在了陆湛的脖子旁。
宋氏偷偷瞪了元宝一眼，有心想和陆湛说说话。
接连说了些寺中趣闻，宋氏说的口干舌燥，陆湛却只是偶尔冷淡的应和几句。
自从陆湛高中，举家搬迁入京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般，性子更加冷淡。
即使是他的生母。面对这个儿子，王氏有时也有些发怵。
小狐狸与陆湛之间的亲昵让王氏又恨又妒，却又没有办法。她倒是想找机会想把小狐狸毒死，奈何那小东西实在太过精明，没有成功不说，反而惹得陆湛与自己渐渐离心。
王氏忍不住叹口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人都死了，留着这个小畜生有什么用……”
身旁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王氏有些不解的抬头，却见陆湛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母亲不是说想学习佛法么，依我看不如就在这清风寺多住几日，也好修身养性。”
这句话一出，王氏彻底慌了。
她哪里是想学习什么佛法，实在是看京中夫人时兴烧香拜佛，这才有样学样。
自己大字不识一个，哪里又看得懂经文。
陆湛一向说一不二，王氏生怕他一个狠心真把自己扔在寺庙连忙想法子补救。
“湛儿别生气，我这……这是瞎说的。你也知道母亲没有念过书不会说话。”王氏讨好的笑着，壮着胆子走进近几步伸手想摸一下元宝。
原本在陆湛肩头打盹的元宝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然的睁开了双眼。
它没有像平时里张开嘴巴去咬王氏，而是用鼻尖去嗅了嗅王氏的手，一边嗅着一边歪着头有些不解。
最后从陆湛的肩头一跃而下，一边急促的吱吱叫着，一边焦躁的绕着王氏走了好几圈。
元宝的反常让陆湛脸色微变，一个念头闪进他的心里。
即便指尖紧张的发抖，陆湛的语气还是十分的平静：“母亲今日在寺里可是见过什么人？”
“没见过什么人，就是和宣平侯府的夫人说过几句话。”王氏拿袖口擦了一把额头吓出的冷汗，连带着把脸上抹好的脂粉也蹭了下来。
怕惹得陆湛不喜，又赶紧把袖子藏到了身后。
想了想，王氏又低声说道：“临出门的时候撞上了宣平侯府的小姐。”
看了看陆湛的神色，王氏有心卖弄神秘兮兮勾了勾嘴角：“湛儿你可知道，那侯府的小姐……竟然是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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