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收起思绪,一手握着陆景非的手,一手扶着他的肩辅助他坐起身,然后转身去拿桌上的两个包子。
陆景非拨开袖口,露出手腕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手串。珠子黄豆粒大小,看着很像极品羊脂玉,但丝丝温热的触感又不像玉石。
“哪儿来的手串?”
陆景非想撸下来仔细研究,元宝把一个包子塞到他的嘴里,空出手拦住了他摘手串的动作,“没人跟你要,你就乖乖戴着,终究不是坏事。”
“所以这手串是有什么来历吗?”陆景非拿着包子好奇的问。
元宝把另一个包子也给了陆景非,“我只能告诉你,这手串对你来说肯定是个好东西,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它留在你手上的时间就越久,所以就当它不存在就好。”
好吧,陆景非决定乖乖吃包子不瞎问了。
见他不问了,元宝心里也放松不少。这小子好奇心重还很有恒心,他要是坚持不懈非要问个所以然,元宝真的会头疼死。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元宝赶紧把话题扯开。
“我睡的很好,就是太饿了。”
多亏龙王大人的安神香,陆景非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这香好是好,就是效果太好,他现在还觉得困。
陆景非吃着有些凉的包子,听着元宝讲刚才的事情。
云海因为想事情太入神,他走下楼梯后彻底忘了房间里还有一个人饿着,他就这么靠着柱子陷入沉思,连西风和慕清越从他身边陆续经过都没有注意到。
他还在想那张燃尽的黄符,那味道他认得,是朱砂混合着百兽血所画的符纸燃烧后的味道,而此类符纸算起来只有一种作用,祀神。
祀神,直白来说就是供神明使用。
云海努力回忆这个子虚道长的点点滴滴,可是他始终抓不住子虚道长是神明的蛛丝马迹。
如果子虚道长与神明无关,那他为什么要用神明专属的符纸?
也不对,祀神所用的符纸只是他们这些修仙追道之人擅自制定的规矩,真正的神明似乎并不用他们搞出来的这些东西,就比如阿宁这个小城主,云海就没见过她用类似的东西。
祀神符纸这件事思考起来太宽泛,这件事先放一边,先考虑这个子虚道长的身份,他为什么要用这祀神符纸?
拿着千家都有的噬魂针,又在这个时间点跑来针对陆景非,显而易见,子虚道长是千家人的可能性最高。
云海在脑海里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些跟这个子虚道长有关的消息。
再说回了客栈的慕清容,她并没有急着再去查看陆景非的情况,而是花银子从老板娘手里借了厨房。
她知道陆景非醒后一定会很饿,所以她想做些粥给陆景非送去。
心情大好的慕清容哼着最喜欢的曲子,她麻利的切好菜,转身准备去拿米,一回头被吓了一跳,慕清越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不知道有多久了。
“哼这么欢快的调子,”慕清越很认真的将她打量一遍,问道:“你很开心?”
“大哥,我……”
慕清容解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咽喉就被慕清越紧紧扼住,那力道,完全就是要掐断她的脖子呀。
“少主,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惴惴不安一直在门口观察的北风飞奔上前将慕清越的手掰开,强拉硬拽把他拉出了厨房。
北风分神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猛咳的慕清容,他后背全是冷汗。不是什么错觉,他们少主是真的要杀人呀!
云海被叫声叫回了神,他赶紧也跑过去帮着北风拽慕清越。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好。
“又是你,”慕清越咬着牙说道:“慕清容,这是最后一次,再有,我一定把你们母女碎尸万段!”
竭力压抑愤恨的慕清越甩开两个人的手,转身上了楼。
北风看了一眼厨房里,然后他选择赶紧去追慕清越。他们少主发怒了,他要是控制不住自己做什么傻事,他怎么跟他们王爷交代。
云海听慕清越话里的意思,这是人家的家事。这种事情他不好插手,他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他就想起来楼上的陆景非还饿着呢,于是他赶紧往客栈外跑。
云海跑的急,差点儿和往里跑的西风撞上。
“好香呀!”云海没忍住咽了口唾沫。
西风两只手又是提又是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哪家酒楼搬回来了。
“云公子,快搭把手。”
两个人提着抱着一大桌子饭菜到了陆景非的客房里,陆景非看着琳琅满目的吃食,由衷称赞两位实在太体贴。
因为这一桌子饭菜太多了,陆景非招呼大家一起吃。
厨房里的慕清容缓了好半天才扶着灶台艰难站了起来,她双眼充血面目狰狞,正和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阿宁对上眼。
慕清容脚步踉跄的走出厨房,阿宁还站在院子中央看着她,那一脸的灿烂笑容,在慕清容看来就是炫耀、就是挑衅。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要杀了你,你给我去死!”
她这么尖着嗓子一嚷嚷,客栈里的人全聚了过来,其中也包括正在吃饭的陆景非等人。
阿宁扯开拦在她前面的敖宸,她上前一步抓住慕清容呈爪状要抓挠她的双手,紧接着快速后退,同时手上用力往下拽。
她的速度太快,慕清容完全跟不上这个节奏,整个人脸朝着地面硬砸在了青石板铺就的地上。
跟着敖宸一起来的遨旭忍不住双手握拳于胸前做防御状,敖宸回头看了他一眼,骂了句没出息,然后才把挡在胸前的两只手放回身侧。
在一阵倒吸凉气声中,阿宁也不废话,抓住慕清容的发髻逼着她仰头张开嘴,她把小巧的白瓷药瓶里的药丸子全倒进了慕清容的嘴里。
阿宁丢了药瓶,单手掐着慕清容的下颌骨不许她闭嘴。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只大茶壶,自己就对准慕清容张着的嘴倒水。
一壶水全灌完了,阿宁才甩手把她丢开。
慕清容咳了好几下才想起来看看自己到底被灌了什么,于是她发疯似的找那个似乎很眼熟的小药瓶。
她做什么完全不影响阿宁做任何事,放开慕清容后,她马上把不幸正巧路过此地的一条大黄狗给抓住了。
掰开嘴、把药倒进去、再灌水,一样的流程再走一遍,做完之后放开手,倒霉的大黄狗惨叫着夹着尾巴就跑没了影儿。
“你给我吃了什么?!”
原本注意力在狗子身上的阿宁听慕清容这么歇斯底里的一喊,头一回,她那张纯良又无辜的笑脸狠狠撞进了慕清容的眼里。
这张笑脸让慕清容想到了那个已死之人,明明那个人已经死无全尸不复存在,可慕清容却一点都不觉得解恨。相反,她心里的恨却愈加强烈。
“钟情丹,想必你是很了解的。”阿宁笑着回答她。
慕清容被钟情丹三个字炸的脑子一懵,她低头看手里的药瓶,这熟悉的药瓶让她一时间竟无法判断阿宁的话是真是假。
“我喂狗的那瓶叫一见丹,名字就是这么起的,正好配一对,你和狗也正好配一对。”阿宁的笑染上了邪气,她掐着慕清容的下巴逼她抬头看自己,咬着牙说道:“蠢东西,钟情丹最伤魂,你这是巴不得他死呀。”
“你胡说,你骗人,明明是你心思歹毒戕害无辜!”慕清容意图用抓挠来证明自己的无辜。
阿宁甩开这个让她厌恶至极的渣滓,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对她恨意藏不住也不愿藏的慕清容。
阿宁还是一脸的笑意,只是笑意之中掺杂了太多显而易见的鄙夷。
“真脏。”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将慕清容本就脆弱的自尊心击得粉碎,她嘶吼咆哮着要杀了阿宁。
野兽般的慕清容在阿宁眼里根本就算不上威胁,她直接抬脚踢在慕清容脖颈处,人当时就没了反应,再次趴在了地上。
“祖宗,这事完了吗?”
敖宸现在最怕的是阿宁脚下没个轻重直接把人踢死了,到时候他不好跟安逸交代。
阿宁看着一动不动的慕清容,低声说道:“我想杀了她,很久了。”
“杀她这件事要赶早不赶巧,现在已经晚了。”敖宸很想直接明了的提醒她,千万别忘了这次出门时答应你哥的话!
阿宁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确实已经错过了亲手杀死慕清容的最佳时机。
当初没能亲手杀了她,阿宁并不觉得遗憾后悔。这种连畜生都不能算的渣滓,根本不配死在她手里。
如今这样才更好,好好活着,只能活着。
敖宸看着笑意意味不明的阿宁,他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就怕她一个想不开真把人杀了。
“小城主?”敖宸小心翼翼轻轻叫了她一声。
“嗯?”
敖宸有些懵,这茫然的一声嗯是怎么回事?
“狐妖还在等你呢。”敖宸试探的提醒阿宁还有事要办。
“嗯?”阿宁猛地想起不打烊还有事等着她,她诚实的说道:“哦,我忘了,我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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