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脸庞轮廓很模糊,看不真切,只能隐约辨别他们的性别。
那是四名女性,她们笑闹在一起,欢乐而甜美。其中一个长着一头柔顺黑发的女人身材窈窕,穿着淡黄色长裙,露出纤细修长的小腿,肌肤莹润如玉,白皙光滑。她一边跳舞一边扭动腰肢,姿势优美灵活,充满活泼俏皮的气息。
韦拉盯着女孩看了半晌,忽然怔愣住了。
那个人的脸……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她想仔细辨认,可脑袋传来的剧痛却让她忍不住蹙紧眉头,脑海一阵刺痛,使她无暇分心去记忆那张脸。
韦拉不禁揉了揉额角,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有一把钝刀在不断割她的脑浆。
那股刺痛愈演愈烈,韦拉终于忍不住捂着脑门惨叫一声。
随着她的叫声,原本喧哗热闹的画面顿时戛然而止,周围变得寂静无声,唯有海风拂过水面的声响依稀传来。
海边空旷安静,一切恍若梦幻泡沫般不真实。
那四位女孩的脸在视野中逐渐变远,直至消失不见。
韦拉捂着额头,感到脑袋胀痛无比,整个人好像被掏空了似的。
过了许久,那股刺痛才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剧烈的眩晕,韦拉忍不住扶住旁边的树木喘了口气,勉强保持住意识。
此刻,韦拉的情况非常差劲。
她的身体状态极差,精神也萎靡不振。
就连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是否活着。
“姐姐!”一个清脆悦耳的童音打破了平静。韦拉循声望去,看见一双雪白的小手伸向自己。她抬眸,对上一双碧绿澄澈的眼睛。
那小姑娘长得十分漂亮,粉嫩娇艳,嘴巴红嘟嘟,配上火红色的长发,活脱脱一枚漂亮的芭比娃娃。她大概八九岁左右,穿着一套蓝色公主裙,两条白生生的小腿格外显眼。
韦拉只是静静地瞧着她,没说话,因为她的喉咙嘶哑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过,令她感到惊讶的是,对方说的语言她竟然能听懂!
在韦拉的记忆里,以前并没有接触过这样的语言。但就是不知为何,小姑娘所发出来的陌生语言,竟毫无障碍地通过她的大脑进行翻译。
“你……是谁?”韦拉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她想要站起来,却浑身乏力,根本做不到。
而眼前出现的小姑娘,则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抱住。
她抱住了她,轻声呢喃:“姐姐,我好想你……”
韦拉感受着那份温暖和亲昵,眼泪瞬间涌上了眼眶。她低下头,将小姑娘搂得更紧些,几乎想哭出来——
可下一秒,她僵住了,只见被抱在怀里的小姑娘身上正冒出点点星光,如同萤火虫一样,飘荡在空中。
还没等她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的景象又开始扭曲、重叠、变化……
当视线恢复正常的时候,眼前已经换成一片漆黑。
“前辈,您醒啦?”一个略带惊喜的女声突然响起。
韦拉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少女那浅蓝色的眼眸,还有她脸上灿烂阳光的微笑。
韦拉眨了眨眼睛,目光缓慢移到她的脸颊上。
少女有着一头齐腰的蓝色卷发,五官立体,容貌秀丽,鼻梁高挺,嘴唇鲜艳饱满,给人一种端庄典雅的感觉。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她身上那件深紫色礼服,胸前印着一朵盛放的蔷薇花。
韦拉定定地瞧着她。
少女并不着急,仍旧笑吟吟的,耐心等待她开口。
良久,韦拉刚要开口,眼前的少女跟刚才的小姑娘一样,化作一缕光芒消散在空中。
见到这一幕,韦拉再次懵了。
她茫然环顾四周,除了浓郁的夜色与冰冷湿冷的寒风,再找不出其它东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思绪混乱不堪,头疼欲裂。
她试图努力记起那段记忆,却发现自己越来越迷糊,最后什么也不剩了……
……
…………
…………
韦拉的脑子里浮现许多碎片。那是一幅幅画面,闪烁不停,她拼命想抓住某个关键点,但每次努力都会落空。
那些碎片就像被人用胶布黏住,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没法撕掉。
“啊啊啊——”
韦拉尖叫起来,脑袋快要炸裂!
她捂着脑袋,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
那些片段太杂太多,她的大脑根本理不清。
她的意志在一遍遍摧毁着她,折磨她的身躯与灵魂。
痛苦,撕心裂肺地疼痛。
韦拉的表情狰狞可怖,双手死死抓住衣领,指甲几乎嵌入肉中。
这时,她听到了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朝着她跑来。
韦拉的意识已经陷入混沌,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儿,又遇到了什么。她只能听着那双脚越走越近,越靠越近……
突然,一只手臂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拖到一个舒适的怀抱中。
一张俏丽柔美的脸映入眼帘。那人冲她甜蜜一笑,露出雪白的贝齿,宛若春日初绽的桃花,美得动人心魄,令人怦然心动。
韦拉愣住了,呆滞地望着眼前这张脸。
因为眼前的这张脸,对她来说并不陌生,正是无数次出现在脑海里的那张脸。
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让她无论如何都忘不了。
韦拉怔怔凝望着对方,眼角流淌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
……
那张脸在笑着。她伸手拭去韦拉的眼泪,柔声问道:“哈哈,你还是那么爱哭鼻子呢。”
“我……呜……”韦拉张了张口,却只发出断续模糊的哭泣声。她的嗓子沙哑到无法发声,只能用哭泣来表达她激动万分的情绪。
那张脸凑到她的耳畔,轻吻着她的侧颈,柔软的唇瓣划过敏感的皮肤,留下细细麻麻的电流。
随着那一阵酥痒传遍全身,下一秒,女人的身体渐渐变得虚幻,最终消失在眼前。
“不!不要走……不!……别走!……”
韦拉疯狂地摇晃脑袋,试图阻止那张脸的离开,可一切都徒劳无功。她的双手胡乱挥舞着,似乎要将那张脸抓住,可一切只是徒劳无功。
韦拉感觉到身边的一切在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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