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流泪那一天
第257章 流泪那一天
【“我……我知道鹿丸讨厌的食物！”
“嗯？”
“鹿丸讨厌水煮蛋。”
“那我喜欢吃什么？”
朝露迟疑了一下，“不知道……”
“那么，”在旁观者的视角，双手插在裤兜的小小男孩，手指因为紧张而揪紧了布料。虽然他努力表达的漫不经心，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担心被拒绝的不自然：“作为惩罚，以后我给你带我不喜欢吃的东西，你要全部吃掉。”】
小樱捂着嘴巴，忍不住打趣的看向鹿丸，怪叫起来：“噢噢噢噢噢——”
“强迫他人吃下自己抛弃的食物，这是否是书上所说的‘霸凌’？”佐井歪了歪头，“鹿丸，没想到你小时候是这样糟糕的人。”
“才不是啦！”小樱又好气又好笑的解释：“这可不是‘霸凌’，这是‘心意’哦！”
鹿丸：“……”
“咳，”见状，小樱收敛了些许，却还是觉得很有趣，“没想到另一个世界，鹿丸和朝露是这样的关系……啊……那她叛逃的时候……”
大概是想起佐助叛逃时的自己，小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那时候的鹿丸，一定很痛苦。
鹿丸却道：“看那边。”
所有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门口，在教室后门，去上厕所的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看着鹿丸站在朝露的面前和她说话，脸上的表情非常——
他面无表情，嘴角向下抿住，竟显出几分……阴郁。
小樱吃了一惊，转头看向自己身旁19岁的队友：“鸣人……？会这样吗？”
“唔。”鸣人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诶……原来我面无表情的时候，表情这么难看啊？”
这是谎话。
那绝不是他面无表情的样子，那是他心情糟糕的样子。
因为是不同世界的自己吗？他觉得，自己能理解那个孩子此刻的心情。
在他看着其他的孩子们奔向各自的父母时，在他听见那些大人们出于对孩子的爱，紧张的吩咐他们离他远一点时，在他用恶作剧想吸引大家的注意，但只让他们更加厌恶自己时……
他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人群，觉得空气都如此沉重，好像呼吸都很困难。
那时候他看起来……大概就和那个后门处的孩子一样，显得很阴沉吧？
但现在想来，小时候那些大吵大闹，咋咋呼呼来吸引注意力的时光，竟已经恍如隔世。
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做任何事，只要他出现，所有人就会立刻注意到他，不需要他再说话、动作，大家便会激动的簇拥而上，渴望能得到他的注意。
按理说他应该高兴的。
小时候他曾幻想过，自己成为被众人认可的大英雄，现在他不是已经成功了吗？
可是为什么，他竟然不觉得自己比小时候更高兴？
之前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是会感到失落，直到此刻，他看见那个站在后门处的孩子，从旁观者的角度，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
鹿丸你明明有家人、有很多朋友，而我只有她一个，为什么你要来和我抢走她的注意力？
为什么别人唾手可得的一切——荣誉、认可、喜爱，他却要豁出性命才能得到？
他付出如此多的代价，就只是为了……
变得和别人一样吗？
只是想要不再孤独，对他而言，就这么艰难吗？
鸣人沉默不语，年幼的鸣人也什么也没说，他向前走去，几步之后，脚步变化成轻快的愉快模样，他坐回朝露的身边，鹿丸已经和她说完话离开了。
他捂着肚子，一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情绪都没有的样子，大大咧咧的，像个傻瓜那样，仿佛没有烦恼的笑道：“上完厕所之后舒服多啦！”
——我不会跟你吵架、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情、我不高兴的情绪都会好好的藏起来……
所以……可不可以讨厌我讨厌的慢一点？
前排有人听见了他的声音，皱起眉头厌恶的白了他一眼，大概觉得把这种事情大声说出口很恶心。
朝露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眼神专注，仿佛他是不可轻忽的珍宝。
她总是看着他。
无论他在哪里，她的视线都追随着他。
那种视线，鸣人知道自己不会感觉不到。
他对一切落在自己身上的情绪都分外敏感，无论是恶意，还是善意。
但人们的情绪转化的太快了，偶尔，也曾有人怀揣着怜悯接近，但是当他们不知在何处听到了关于他的“某些事情”后，善意就会冷却。
畏惧、迟疑、漠视、远离……
曾被他接受的善意就会化为利箭刺穿他的心。
那你呢？
朝露……
你又能坚持多久？
那些藏在男孩灿烂笑容之下的冷眼旁观，别人都无法察觉，只有鸣人自己清楚。
因为……
鸣人蓝色的眼眸凝视着女孩身边的金发男孩。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不过，”佐井道：“如果这里是朝露的记忆，既然我们能看见鸣人出现在后门……是不是代表她也感觉到鸣人回来了？但是，她是怎么看见自己背后鸣人的表情的？”
鸣人体内的九尾忽然在体内“哼”了一声。
鸣人一愣，在内心呼喊道：“九喇嘛？”
“那个女孩出现的时候，说是异世界的人实在是太奇怪了，所以我也看了一眼。”九喇嘛道：“她体内……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和我们很类似，是某种查克拉的聚集体，但并不是我记忆中的同类……总之，有个‘怪物’。”
鸣人猛地转头看向宁次和我爱罗：“朝露是人柱力吗？”
那个“怪物”在她体内，为她观察着四周？即便她不知道，也帮她记录下了她视线之外的一切？
她能和那个怪物交谈吗？难道她对鸣人的冷眼旁观，一直心知肚明？
【“都是伊鲁卡老师的错！朝露哭了！”】
但宁次和我爱罗没有回答，鸣人又被自己生气的大喊吸引了注意。
他看见年幼的自己拉着女孩的手，冲过无人的学校走廊，一路跑到了天台。
【他笨拙又慌乱的想为女孩擦拭眼泪，可惜实在没有随身携带手帕和纸巾的习惯。
他只好将自己的袖口伸了过去。
“鸣人……袖口太硬了……疼……”
“哇，对不起！”】
女孩低头揉着眼睛的时候，男孩小心翼翼的望着她，然而眼睛里，却闪烁着惊奇的光芒。
他见过眼泪，但这是第一次……
见到为自己而流的眼泪。
你在为我哭吗？
如果你会为我流泪，那就说明……
你是真的……喜欢我，对不对？
【朝露揉了揉眼睛，止住眼泪抬起头的时候，面前的男孩表情很复杂。
她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但是看见朝露哭的话，我也觉得很难过。”】
那种感觉是什么呢……
鸣人捂着心口，啊，因为你愿意为我流泪，所以我决定为你死去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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