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风尘动手后,敦谦方知自己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眼前的对手绝对不容他有任何一丝轻觑。外界之人或许尚未察觉端倪,但风尘带来的压迫感唯有敦谦这位当事人能切身体会。
强横、锐利,更夹杂着丝丝凶猛的气息。
“糟糕!”敦谦心中暗凛,面对风尘的攻击,毫不犹豫地召唤出斗气护甲,激发自身最强战斗力。对于斗师来说,斗气护甲是一种极为强大的辅助手段,能显着提高各方面的综合素质,然而在日常战斗中,人们往往不会轻易使用,因其消耗极大,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抽干使用者的斗气储备。一旦未能在短期内击败对手,便只能任由他人宰割,自己沦为砧板上的鱼肉。因此,斗气护甲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轻易启动,一旦施展,则意味着准备以命相搏。
此番敦谦甫一开始就启用斗气护甲,显然是由于风尘给予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但在旁观者眼中,却以为敦谦欲借此机会一举秒杀风尘,以此宣泄刚才败北的怒火。
“这小子真是倒了大霉,竟惹上了正在气头上的敦师兄,估计要被狠狠教训一顿了。”人群中不乏有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幸灾乐祸道。
"那又能责怪何人,是他自寻死路,欲借重敦师兄威名,以图乘人之危而显威势。他却未曾掂量过自身的修为,真当侥幸胜过一位九品星斗师便已无敌世间了吗?即便敦师兄惜败于塅师兄之手,但对于收拾此人来说,实在是易如反掌之事。”另一位修炼者随之赞同道。
这些谈论之声并未刻意收敛,自然而然地传入风尘与敦谦二人的耳朵里。然而风尘依旧漠视一切,但敦谦却无法释怀。尽管他全身弥漫着冰冷的斗气,四周围笼罩着寒雾,但他仍感到脸颊火辣辣的。他还想教导风尘,但他这般所作所为其实只是为了阻止风尘出手教训自己而已。
然而他迅速压制住内心的情绪,只因风尘的攻势已迫在眉睫。此时的敦谦毅然抛开所有杂念,忘记了自己的地位,忘记了周遭的一切,他的心中只剩下那一杆长枪,眼前的目标唯有他需要击败的对手。长枪犹如他身体的一部分,而那个人,则是他亟待战胜的强敌。
就在这一刹那,敦谦突然感受到周围的天地似乎与自身融为一体,又仿佛流水般交融无间。这片天地下,他宛如汪洋中的一尾小鱼,虽然随波逐流,虽然无力掀起巨浪,但却能激起点点水花——这种美妙的感觉令人陶醉其中,不愿从中觉醒。
此刻,风尘已逼近敦谦身边,却并未立即发动攻击。作为曾亲身经历过类似情境的风尘,已然看出敦谦正处在顿悟的状态。之前的敦谦已初窥枪之意境,若此次顿悟成功,醒来之时便有望跨越那道瓶颈。
对于敦谦而言,这无疑是一场大机缘,风尘与他并无恩怨,自然不会破坏他人机缘。即便他们此刻对立,但就算敦谦在顿悟中获得领悟,修为提升,风尘亦有绝对的自信能够将其击败。
“敦师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闭眼发起了呆?”有人疑惑不解地问出声。
然而此话甫一出口,便引来周围众人一片轻蔑:“你说的是什么狗屁发呆!那是顿悟,懂不懂?不懂就别乱说话。”
那人一听顿时面红耳赤,恨不能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么罕见的顿悟能力竟被自己形容成了发呆,想想就觉得丢脸至极。
众人的议论焦点固然集中在敦谦的顿悟之上,但仍有一部分人留意到风尘的举动。毕竟此刻身处生死相搏的比武台,并非适合顿悟之地。倘若风尘出手打断敦谦,无论从情理上看还是道理上讲,都是说得过去的。然而风尘并未借此机会出手偷袭,反而静静地守在一旁等候。
“难道我之前误解他了?他挑战敦师兄并非是要恶意乘人之危?”不少人暗自思忖。而风尘的这一系列举止,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为其赢得了众人的好感与敬佩。
时光流转,犹如仙鹤掠过时空缝隙,瞬息万变,使人难以捉摸其丝毫踪迹。对于顿悟而言,这一道理更为深切,顷刻之间,敦谦沉浸在感悟之中,尚未尽兴便已缓缓睁开双眸。他深知此次顿悟之宝贵,于是屡次试图找回那份意境,然而每一次尝试均告失利,终只得无可奈何地放弃了追寻,将视线重新投向了风尘。
现实中,风尘对于敦谦表达了感激之情,此刻的敦谦又悄然流露出一丝淡然的傲气。风尘料事如神,果然,经由那一次顿悟,敦谦已成功掌握了枪之意境,修为大增。
如今在自信爆棚的敦谦眼中,先前曾给予他巨大压力的风尘早已不再构成威胁。他直视塅恩奇,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同样之人,在不同心境下对待同一事物往往见解相异,敦谦即是如此。往昔他仅以一线之差败给了塅恩奇,那份不甘与坚定的复仇决心历历在目;而在今朝顿悟突破后,对塅恩奇与风尘的态度则转变为轻蔑不屑。
敦谦的转变,风尘察觉到了,塅恩奇亦觉察到了。塅恩奇摇头轻叹,眼前的敦谦并无资格成为他的对手。此外,看到敦谦的心态变化,塅恩奇不知为何内心竟生出一丝幸灾乐祸的情绪。
他清晰记得,当年与风尘对决之时,风尘施展出了刀之意境,这也是他败北的关键因素之一。然而刚才风尘却没有动用刀意,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风尘根本没有全力以赴!至于风尘是否还拥有其他未曾展露的底牌,塅恩奇不得而知,但他坚信一定不会少。敦谦此举,显然是在为自己铺垫一场从云端跌入深渊的悲剧。
塅恩奇仿佛已预见敦谦被击败的场景,不禁嘴角上扬发出笑声。所幸此刻众人皆聚焦于敦谦与风尘的对决之上,并未留意到塅恩奇的异常表现,否则那般的嘲笑之举恐怕会被视为心智失常的表现。
台上,风尘不愿再拖延时间。像敦谦这般对手,并不值得他耗费光阴。
两人间的距离并不遥远,风尘脚尖轻轻一点,身形宛如电光石火般疾驰,手中长刀挥舞而出,直指敦谦胸膛。
目睹这一幕,敦谦却不以为然地道:“倘若你刚才以此招对付我,或许还能给我带来些许麻烦,但如今,休想伤我分毫。”
话音刚落,敦谦全身枪意翻涌澎湃,整个人宛如一杆长枪般威猛无比。紧随其后,他单手挥舞而出,瞬间刺向风尘,得悟枪意后的他,这一枪威力巨大,仿佛能够刺穿空间,即便观众们离得尚远,也能感受到脸上一阵阵锐利的痛感。
面对敦谦如此凶猛的一击,风尘却纹丝不动,甚至握刀的姿态都未做更改。
“狂妄!”敦谦面不改色,心中却已给风尘判下了死刑。在他眼中,这是风尘对他的蔑视。
诚然,风尘是在蔑视敦谦吗?事实上,确实如此。敦谦的实力实在不足以令风尘正面对决,全力以赴。
终焉于两者即将交融之际,风尘身躯骤然涌现出一股磅礴的威压,令敦谦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凝结如冰。尽管场景变换,然而刚窥探到枪之意境的敦谦岂能分辨不出,风尘流露出的分明乃是刀之意境,而且比他的枪之意境更为雄浑深沉。如果说敦谦尚处于初窥门径阶段,那么风尘已然步入殿堂之内,两者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因而,敦谦的枪之意境在风尘的刀意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稍一接触,即刻溃散无存。
那银色长枪表层的坚冰瞬息间片片破碎,显露出其内在的枪身。紧跟着,风尘手中的断刀挥砍至枪身上,一股无可抵御的强大力量瞬时席卷敦谦周身。敦谦根本无法抵挡,手中银枪随之脱手飞出。
然而风尘并未收势,刀锋依旧锐不可当。敦谦并非徒有虚名之辈,不论其为人如何,在修行与战斗方面确是一把好手。情急之下,敦谦连忙后撤欲避开风尘的锋芒。
怎奈风尘早已蓄势已久,哪容得敦谦轻易逃脱?敦谦退,风尘进,速度更甚。及至近前,风尘挥刀斩落,刀锋穿透敦谦的斗气护甲,划破衣襟,割裂皮肉,一个长达半尺有余的恐怖伤口赫然出现在敦谦胸膛。
敦谦面色煞白,风尘并无丝毫怜悯之情。要论咎由自取,敦谦当仁不让。假使不是他那份傲慢自负的态度,风尘亦不会施以如此重手。于是,风尘转首对裁判中的长老说道:“请问长老,此战算我胜了吗?”
“啊,当然,你赢了,赢了!”直至风尘问了几遍,这位长老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风尘正在同他交流,赶忙应答道,“第八名风尘挑战第二名敦谦,风尘获胜,取代其排名。”
随着他话音落下,整个场地瞬间沸腾起来,不少人在揉眼确认自己并未看错。他们万万未料到最后胜出之人竟是风尘,尤其还是在敦谦刚刚领悟完毕,状态最佳之时一击必杀,此事何其惊世骇俗,连段恩奇也是瞳孔骤缩。
众人回想起起初对风尘的评价,现实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这般实力还需要乘人之危吗?简直是笑话。毕竟不过一刀之功而已。
相较于那些弟子纯粹的震惊,那位长老则思虑更深。他揣测风尘的实力或许真的会被古闫挑选上,代表宗门参加那天云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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