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和两个丫鬟倒在地上挠痒痒,谢琪过来之后,立即叫人去请太医,他严厉看向苏鑫儿:“你刚才干了什么?”
苏鑫儿睁着大眼睛道:“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她要来教训我,我快人一步自保。我这可是正当防卫,你凶什么凶?”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倒是有几分像“父女”。
“来人,先扶王妃进去。”嬷嬷上前搀扶起王妃进入院中,谢琪屏退侍卫:“你们各自去领二十大板,胆敢顶撞王妃,罪不可恕!”
苏鑫儿连忙拦道:“你凭什么要打他们板子,他们也是为了尽心尽力保护我。怎么,难道保护我错了?你不让他们保护我?”
谢琪无语:“我哪里不让他们保护你了,他们都护送你一路了,哪天没在保护你?”
“那王妃要教训我,他们保护我有什么错呢?你要打他们板子?”苏鑫儿质问道。
“他们顶撞了王妃!难道不该打?”谢琪反问。
“可他们是为了保护我啊?难道让他们眼睁睁看着我被王妃教训你才满意?”苏鑫儿据理力争。
“你……总之,以下犯上就该打!还不去领罚!”谢琪怒吼。
“哼,你要打他们,那我就跟他们一起去领罚!呜呜呜,我命真苦啊,从小被人收养,家里穷,吃不饱穿不暖,连亲生母亲的面都没见到,好不容易做生意赚了钱,被好心人收为义女,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却又莫名其妙被拐带,还要在这府里被人骂是孽种,被人教训,唯一保护我的侍卫还要被打板子,我命好苦啊,比黄连还苦……”
苏鑫儿眼泪直掉,这段时间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说的话半真半假,哭得情真意切,简直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谢琪沉默了一瞬,看着眼前这个未养育过一天的“女儿”,心里多了一份酸楚。
他年轻之时伪装身份,混入大周刺探军情,在大周京城遇到了一个商户之女秦佳佳。
秦佳佳长得颇有姿色,又懂得小意温柔,被家里娇养着长大,不谙世事,让他一见倾心。他化名谢证南与秦佳佳成了亲。
在大周京城的一年,是他最为幸福的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先皇突然病倒,北狄内乱,他母妃催他回京争夺帝位。当时,秦佳佳已经有两个月身孕,大夫说胎象不稳,不能长途跋涉,他便只好将秦佳佳留在大周京城,派了一批人保护。
可惜,他们母子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先皇就驾崩了,当时同是太后所生的两个儿子争得你死我活,他审时度势,站在了后来继位的皇兄这一边。
他的母妃见大势已去,也收敛锋芒,安心做了个太妃,后来跟太后关系融洽,倒也再没生出什么心思。
那个皇帝的亲弟弟被处死,为了制衡朝堂,皇帝又扶昊王上位。
昊王处处与他为敌,成了皇帝权谋中的一枚棋子。
他被封为镇南王,倒是与他的化名相吻合。
等他平定内乱准备去接秦佳佳的时候,却听闻她因难产而死,孩子被当时的稳婆卖掉,不知生死,下落不明。
听着苏鑫儿的哭诉,谢琪深吸一口气:“罢了,本王就不责罚他们了。”说完,掏出锦帕把苏鑫儿脸上的泪水擦干。
“你跟着本王进去,给王妃赔个不是,再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嫡母,你得对她尊敬,孝顺她。”说完,不顾苏鑫儿的无语,牵着人往里走。
苏鑫儿扭着身子回头:“你们在这儿等我喔,我一会儿就出来,要是他们打我,我就喊你们,你们可千万别走!”
没办法,她现在身边没有武功高强的人可用,这些人是她唯一能叫得动的了,也许,可以用下?
谢琪无语:“他们都是本王的人,你与其跟他们打好关系,不如好好讨好本王,本王是你的父王,自然会护你!”
苏鑫儿瞪他一眼:“你护我?哼,你说我是你女儿,那我在北城,你为何要来攻城,你就不怕我有危险,被战火所伤?你护我,为何让一只大雕把我抓上天,万一那大雕的爪子一松,我掉下来就摔个稀巴烂!你护我,你的王妃骂我教训我,你还让我给她去道歉,你是哪门子护我!”
苏鑫儿条理清晰,全是控诉:这一笔笔可都记着呢,我苏鑫儿记仇,有仇必报!
谢琪无奈道:“我说你一句,你顶我十句,你娘亲可是十分温柔的人,你怎么就没遗传她身上的优点?”
苏鑫儿哼了一声,我又不是你那个什么相好的生的,我遗传她哪门子的温柔?
二人等在前厅,丫鬟上了茶水,苏鑫儿叫丫鬟再端个空的茶杯过来。
丫鬟不敢怠慢,没一会儿就端来一个。苏鑫儿将茶水倒了一点在空茶杯中,递给丫鬟道:“你先喝一口,我看看有没有毒?”
丫鬟连忙跪下:“小姐,奴婢不敢下毒!”
谢琪无奈道:“这是在靖南王府,何人敢给你下毒?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觉得别人要害你!”
苏鑫儿才不管,一定要丫鬟喝:“我才六岁,我人生地不熟的来到这里,自我保护小心谨慎一些有什么错?再说了,你不会害我,你能保证别人也不会害我吗?如果这府里真的太平,你为什么娶了那么多女子,却没有自己的孩子?”
苏鑫儿早就从傅景年那边得到了消息,说这靖南王子嗣单薄,嫡出的都夭折了,庶出的一个都没有,但凡有一个,他也不会千里迢迢去大周找流落在外的女儿,还莫名其妙把她抓来。
所以靖南王并不是对这个生在大周的女儿有多少情谊,而是因为无子,要这个女儿来逆天改命,改变他无子的命格,才去找孩子的,压根不是出于亲情,而是出于自身的利益!
既然她被抓的根源就在于靖南王无子,那刨根究底,把真相找出来就十分必要,她必须搞清楚,不能随意被抓,这个仇也得报!
小丫鬟最终还是喝下茶水。虽然等了十几分钟见没异样,才端起茶杯小口喝着。
谢琪想到了苏鑫儿说的话,心里其实也一直有些狐疑。
但是国师说,是他杀孽太重,才祸及子嗣。
之前,他对国师的话深信不疑,而现在……
谢琪眸光一暗,是该细细查一查了,说不定,背后藏着什么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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