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随着夕阳西下,一天的忙碌也渐渐落下帷幕。
大多数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晚饭过后,四合院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三五成群的邻居凑在一起,闲聊家常,讨论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这个年代,没有电视手机的娱乐,街坊邻里间的交流,就是最大的消遣。
而今天,整个胡同都在议论纷纷。
因为轧钢厂发生了一件大事——贾东旭,在车间里出了工伤!
"听说了吗?贾东旭在厂里被钢水烫伤了,都烫掉一层皮!"
"我的天!那钢水都上千度,浇到身上得多疼啊!"
"他平日里不少人被他欺负,这是报应啊!"
院子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或惊诧,或幸灾乐祸。
毕竟,贾家一向不得人心。
从贾东旭到他娘贾张氏,再到调皮捣蛋的小棒梗,无一令人讨喜。
相反,不少人看他们不顺眼,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现在听说贾东旭伤残,有些人不免有点暗爽。
"嘿,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刚下班回家的刘海中。
要知道,他在厂里可是消息灵通人士,村里出了啥事儿,找他准没错!。
阎埠贵见是刘海中回来了,忙迎上去,问道:"老刘,听说东旭在车间出事了?你知道咋回事儿不?"
一提到这茬,刘海中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他叹了口气,说:"唉,可不是嘛,今儿个车间炼钢,东旭不知咋的,给钢水给泼了一身,当时就烫掉半条命,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
"啊?这么严重?"阎埠贵和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说贾东旭平日里不是东西,但人命关天的事儿,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到底咋回事儿?你给详细说说 "有人急不可耐地追问。
刘海中见大家都很好奇,便将白天的情形,绘声绘色地复述了一遍。
只见他比手画脚,声情并茂地说:
"当时啊,我正在旁边干活儿,忽然就听'哗啦'一声,跟着就是贾东旭的惨叫声!
我赶紧跑过去一瞧,只见他躺在地上,裤子都烧没了,两条腿红彤彤的,皮都烫掉了一大片!
他嗷嗷直叫唤,痛得死去活来,肠子都悔青了!"
刘海中说到动情处,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回想起当时的惨状,心有余悸。
众人听得也是心惊肉跳,脸色发白。
大伙儿都明白,那钢水少说也有一千多度,浇到身上跟浇汽油似的,不死也得脱层皮。
"那他,没被烫死?"有人颤声问道。
"没死,但也差不离了 "刘海中叹气道,"我听现场的人说,贾东旭的腿怕是保不住了,这辈子都得瘫着。 "
"唉,这就是报应啊!"有人幸灾乐祸地感慨,"他平日里作恶多端,现在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就是!欺男霸女,坑蒙拐骗,他干尽了坏事,也该遭报应!"有人附和道。
"你们可消停会儿吧!"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易中海架着贾张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巷口。
贾张氏一脸的泪痕,看上去憔悴了许多,哪还有往日泼辣跋扈的模样。
而易中海,脸色也十分难看,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刘海中见状,赶紧迎上去,语气诚恳地说:"老嫂子,你别伤心了,东旭他年轻,肯定能挺过去的 你
们这是?"
贾张氏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瞪了刘海中一眼,啐了一口,骂道:
"刘海中是吧?让你嘴碎!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说风凉话?要不是你们车间安全措施不到位,能出这种事?你们还有理了?"
贾张氏说着,甩开易中海的搀扶,一瘸一拐地冲上前,伸手就去抓刘海中的脸。
"你个王八蛋,害我儿子残废,你要怎么赔?嗯?你说啊你!"贾张氏歇斯底里地喊叫,泪水和唾沫星子齐飞。
她那副撒泼的泼妇模样,一下子吓坏了刘海中和众人。
大家手忙脚乱地去拉架,好一阵折腾,才把贾张氏按住。
"张婶,有话好好说,您消消气!"围观的人好言相劝,生怕贾张氏真把人抓伤了。
易中海也赶紧上前,扶起贾张氏,小声埋怨道:"你这是干啥?当着这么多人撒泼,像话吗?"
贾张氏瞪了易中海一眼,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不就是让他们消停会儿嘛!这帮人,肯定又在编排咱们贾家!谁要再敢嚼舌根,老娘跟谁没完!"
说罢,她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圈,那目光,简直比刀子还凌厉。
顿时,围观的人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谁也不想招惹这个泼妇,免得她一个耳光甩过来。
贾张氏见众人都蔫了,这才收敛了一些,跟着易中海进了院子。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拿了些换洗衣物,出门直奔医院。
一路上,贾张氏还在喋喋不休地数落厂里,数落刘海中,那张利嘴,简直比机关枪还快。
易中海在旁边唉声叹气,脸色越发凝重。
他心里清楚,贾东旭这一出事,后续的麻烦只会接踵而至。
不说别的,就冲着贾张氏这泼辣的性子,厂里肯定少不了一番周旋。
更别提赔偿,安置的问题,一桩桩,一件件,怕是都得经他这儿过。
想到这里,易中海就觉得一阵头大。
怎么自己好像给自己搞了个罪受。
……
另一边,医院里的手术,已近尾声。
主刀医生带着一身疲惫,走出手术室,向守候多时的秦淮茹通报了情况。
"手术很成功,保住了命,但双腿高位截肢,终身残疾是肯定的了 "
医生一边说,一边脱下沾满鲜血的手术服。
那疲惫的语气,仿佛也在诉说着贾东旭不幸的命运。
秦淮茹闻言,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下意识地抚上隆起的腹部,泪水止不住地淌下来。
丈夫残疾,光景未卜,肚子里还怀着身孕,一下子,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她一个弱女子身上。
秦淮茹跌坐在椅子上,肩膀一抽一抽地哭泣,显得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彷徨。
……
安顿好贾东旭,秦淮茹神情恍惚地走出病房,准备去药房拿些换药的药品和纱布。
匆匆转过楼梯口,她差点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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