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猜到了华妃想说什么。
她震惊地捂住了嘴巴。
“娘娘,难道您要轻生吗?”她生气地说:“不,奴婢不同意!要死,也是奴婢死!奴婢的命不值钱,死不足惜,可娘娘您不一样!”
华妃笑着握住颂芝的手。
“对,因为本宫的命更值钱,所以只有本宫死了,皇上才能放过父亲、大哥和其他的年氏族人。”
“娘娘,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颂芝哽咽。
华妃摇头,“这是最好、最稳妥的办法了。”
颂芝听完,红了眼眶,眼泪簌簌往下掉。
华妃见她如此伤心,心里也十分难受。
但是,她不能告诉颂芝鬼息瓦的事情。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效果才会越逼真。
只有跟着自己多年的颂芝,也表现得伤心欲绝,别人才会相信她,真的“死”了。
“娘娘,您需要奴婢做什么,奴婢一定上刀山下火海!”
华妃望着为自己哭得伤心的颂芝,轻手抚去她的眼泪。
“本宫死后,尸体不可火化,本宫丧事交由你和温太医主持。你听从温太医的指示做事便可。”
“娘娘!”
颂芝跪在地上哽咽不已。
“起来,本宫不会死得这么快,许多事还要本宫去处理,更需要你的帮忙。”
听到华妃需要自己,颂芝立即来了精神。
“娘娘,您尽管吩咐。”
华妃附耳在颂芝耳朵旁,耳语了几句。
颂芝听完点点头,“娘娘,您放心,奴婢一定办妥!”
翌日。
内务府处。
剪秋正在领取景仁宫的所需物品。
远远的,她便看到了颂芝走了过来。
自从年羹尧死后,华妃就像缩头乌龟一样,几乎不曾露面。
自然的,颂芝也很少在大家面前晃悠了。
现在看到颂芝来了,剪秋想到当初她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过往,便冷冷一嗤。
“颂芝姑姑好久不见,这段时间怎么没见您了?”
看到是剪秋,颂芝尴尬一笑。
“原来是剪秋姑姑。”她走向前,微微屈膝行礼,“我家娘娘身子不舒服,我不得在跟前伺候嘛。”
剪秋仿佛抓住了重点,装作一脸关切地问:“华妃娘娘怎么了?”
颂芝低下头,垂眸,快步向前走,刻意避开剪秋的审视。
“娘娘,她只是偶感风寒。”
“偶感风寒?”
剪秋看着闪闪躲躲的颂芝,心里十分疑惑。
“之前不是说华妃的风寒已经好了吗,怎么现在又反复了?”
剪秋走近颂芝,想看看她要领什么物品。
颂芝马上用身体,挡住了她,将纸条递给了内务府的太监。
内务府的太监,看了一眼纸条上的东西,眼神一变。
他看向颂芝,细声细语地说:“姑姑,请稍等。”
过了一会儿,太监把东西都一个小包裹,递给了颂芝。
“姑姑拿好。”
颂芝对着小太监说了声“谢谢”,赶紧匆匆离开。
剪秋在后面叫她,她也不回头,只道有事先走了。
看到颂芝匆匆离去,剪秋对颂芝取了什么东西更是好奇了。
她叫住那个小太监问:“方才翊坤宫都取了什么东西?”
小太监一脸为难,“姑姑,这个不方便说啊。”
剪秋冷哼。
“难不成,景仁宫也不能过问?”
“这.......”小太监无奈,只得将颂芝方才取的东西一一告诉了剪秋。
————
景仁宫内。
“人参、麦冬、五味子,这不就是生脉散的药方吗?”
皇后轻声呢喃。
突然,她眼睛一亮,冷笑一声。
“原来,华妃大限将至!”
剪秋在一旁听着也十分震惊。
“娘娘,这生脉散是用来干嘛的?”
皇后解释,“这生脉散,有养阴生津之功效,主治热伤元气、阴津大耗、汗多体倦、气短口渴、脉来虚弱,以及久咳肺虚、呛咳少痰、短气自汗、口干舌燥等症。”
“本宫以为,华妃是因为年羹尧的死才闭门不出,原来她的身体,竟然这么糟糕了。”
剪秋一听,大为振奋。
“皇上不处置华妃,但是,老天爷却是想要她的命,真是苍天有眼!”
皇后本来也生气,皇上为什么不处置华妃。
毕竟,年羹尧结党营私、收受贿赂、以下犯上,他的罪株连九族,也不为过。
可是过去了那么多天,皇上对华妃依然没有任何表示,这让皇后更加郁闷。
现在,得知华妃生了大病,她整个人顿觉神清气爽。
“或许,这就是华妃的命啊。难为她了,哥哥被杀,年氏族人也即将遭到清算,她气急攻心,生病伤了身体也是理所当然。”
“娘娘,您说,我们要不要帮她一把呢?”
剪秋暗示性地问皇后。
皇后抿了一口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当然要帮了。”
“娘娘,说得对!”
————
“老爷,您多少喝一点吧。”
年夫人端着粥碗,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头发花白的年遐龄,簌簌落泪。
年遐龄抬起眼皮,想到小儿子年羹尧死了,不由得眼眶一红。
对于世间的父母来说,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让夫人退下。
大儿子年希尧刚要劝解父亲,未开口,却已经哽咽了。
“行了,你也下去吧。”
“是,父亲。”
年希尧呼出一口浊气,走出了父亲的房间。
一夜之间,年家成为了,整个京城最忌讳的存在,所有人对他们避之而不及。
就连京城里的太医、大夫,都不肯来年家看病了。
世态炎凉!
年希尧在心底哀叹一声,走到了院子外面,望着天空那一轮皎洁的白月,苦笑着摇头。
这时,管家匆匆走来,朝他微微躬身。
“大公子,外面有太医求见。”
“太医?”年希尧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个节骨眼上,哪个太医敢上门给年家人看病啊,这不是找死吗?
“是,那人自称是太医,还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令牌。奴才查验过了,的确是太医院的。”
仆人细细地回答着年希尧的话。
“你可看清楚了,他身上有太医院给的对牌?”年希尧谨慎地问。
“主子,你不信的话,可以看看这个对牌!”
仆人将手中的对牌,递给了年希尧。
年希尧定睛一瞧,面色一变。
“快,快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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