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糯听之音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
使紫金双拳的大汉立即火冒三丈,吹胡子瞪眼,瞪眼是真,喘大气也是真,他并无胡子可吹。
大汉正要起身,锦罗玉衣之人右手搭在了大汉的肩上,眼神犀利,重声道:“熊大,坐着别动。”
大汉挺直的腰身微弯,锦罗玉衣之人才收回他的手,随即抱拳朝里屋道:“我这兄弟肚子大,不顶饿才至胡言乱语,若有冒犯,还请春东家海涵。”
锦罗玉衣之人如此之言,显是认识酒肆的东家,起码听说过这酒肆东家之名。
“哼,”人未出,声已至,屋里的玉东家冷哼一声,随即咯咯笑道:“罗玉,让你兄弟闭上嘴巴,再敢言拆了老娘的酒肆,可别怪老娘缝上他的嘴巴。”
罗玉回道:“谢过春东家不责之情,罗玉晓得。”
熊大双手握拳,脸色涨红,他眼望罗玉欲言,罗玉朝他摆了摆头,熊大不甘心的低下了头。
苏谨言不露声色,心湖却起涟漪,还真未想到,这不打眼的小小酒肆的东家竟是一位厉害人物。
这江湖还真是藏龙卧虎!
三人不再言语,沉默一时,没有一时,就一会儿,店小二春来为他们上来了酒菜。
店小二春来把酒菜摆上,道一声客官慢用,他正要转身离开,罗玉喊住了店小二春来。
“小二,这壶上好的女儿红,我们可是没要过,小二莫不是搞错了。”
店小二春来立即回道:“哦,这壶三十年的女儿红,乃是东家请客官喝的。”
熊大本是低着头,闻店小二春来之言,他抬起头来看向店小二春来,眼里的怒气少了不少。
“小二,替我等三人谢过春东家赠酒。”罗玉微笑温言。
苏谨言微敛眸光,心中对这个春东家好奇起来,此人定是个不凡之人。
夜莺坐着未动,红鸢则是够着脖子往里屋瞧,黄泉怪坐得笔直,未有情绪上的波动。
店小二春来退下去,苏谨言这桌的酒菜有店小二送来。
酒菜摆上,夜莺站起来,掀开酒坛,酒香四溢,幽香扑鼻。
百花酿非是有百花所酿,可也有二十多种花,花朵晾晒干,掏成花粉,花粉拌小米用文火炒制,加无根之水酿制而成。
百花酿已斟上,酒香,菜香勾起了味蕾,举杯同饮。
入口微甜,入喉清凉,酒过留香,满嘴清香。
苏谨言忍不住道:“好酒。”
夜莺微笑,红鸢则是一脸欣喜之色,这百花酿可是她点的醇酿,公子喜欢,她甚是欢喜。
黄泉怪点头附和,道:“醇香留齿,润脾生精,固本培元,百花酿当乃一绝。”
苏谨言笑笑,看来黄泉怪是懂酒之人。黄泉怪若知苏谨言所想,必当言,非也,非也,老夫更懂金银珠宝。
酒过三巡,官道上马蹄声响起,不一时便见尘土飞扬,再一时,马儿放慢了脚步,十二骑马出现在眼前,许有一时,十二骑马便进得酒肆门前空阔地。
一骑领先之人背上背着剑,一身黑色披风, 身穿紧身扎金剑袖,足蹬抓地飞虎靴,浑身上下一身黑。
剑眉丹凤眼,鼻梁直挺,唇红丰盈,他的左眉中间还隐藏着一颗如小米粒般大的黑痣,眼神犀利,不怒自威。
座下之骑是一匹黑马,毛色乌黑如墨,马的眼睛如浸在潭水中的黑宝石。
其余十一骑之人,同样背上背着剑,身着白色长袍,上面绣着紫色的图纹,那是一把剑,剑身微弯,剑尖略宽。
十二人皆已下马,店小二迎了上去,迎上去的店小二有两名,一名店小二曾接过黄泉怪手上的马缰绳,他此时牵着一匹黑马往东边而去,身后还跟着十一位身着白色长袍之人,他们手上各牵着一匹白马。
另一名店小二则是春来,屋里已坐满食客,屋外十二张桌子还余五张空桌,此时春来引着黑衣之人走向里屋。
苏谨言眸光微敛,黑衣之人的身影已消在他的视线当中。
红鸢喃喃道:“黑马常云,白马常风,剑门十二子。”
苏谨言望向红鸢,红鸢微微一笑,“公子,可知剑门十二子?”
苏谨言喜看武林外史,江湖中不少人和事还是知道一些,可这剑门十二子他还真是不知道。
苏谨言摇头,道:“何为黑马常云,白马常风?”
红鸢浅笑,道:“刚刚进去之人便是常云,那十一人皆名常风,常风一到常风十一,这是他们在剑门的别号,乃是剑门十二子,至于他们的大名,我就不知晓了。”
红鸢话语一停,夜莺言道:“剑门之人于江湖名声不显,皆因剑门中人与世无争,剑门十二子乃剑门年轻一辈的俊杰,剑门十二子极少十二人同时走出剑门,这次十二子出现于此,可想而知,他们是冲着天龙剑而来。”
剑门十二子前来杨家山驼峰岭,不言而喻,皆为夺宝,剑门中人自是喜欢宝剑,别说剑门中人喜欢宝剑,江湖人士又有几人不喜欢宝剑,若不然武林中人又怎会疯涌杨家山,为争夺天龙剑斗得你死我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似乎挺适合上杨家山来争夺天龙剑的江湖人士。
罗玉三人很快酒水一扫而空,备上干粮,出了酒肆往驼峰岭而去。
黄泉怪酒喝得很快,嘴上没有催促之言,这心里显然是很着急的。
苏谨言察言观色,心知黄泉怪担心梅若华和雪剑的安危,苏谨言沉默一时,垂眸微思,许一时之后,就是一会儿,苏谨言掀眸看向黄泉怪,道:“你留在酒肆,待会儿我们三人上山即可。”
黄泉怪愕然,他沉默一时,点头应是。黄泉怪心中曾对苏谨言有所猜测,苏谨言乃是方位之士,在苏家,黄泉怪本应多招集人手上杨家山,苏谨言不同意,此时,再一次把黄泉怪留在山下,黄泉怪心中更是笃定苏谨言是世外高人。
黄泉怪极想和苏谨言一道上驼峰岭,苏谨言让他留在酒肆,方位之士之话,理当听之,黄泉怪忧心之情反而舒展了不少。
午时初,苏谨言,夜莺,红鸢三人徒步上山,驼峰岭本无山路可上去,马车自是不能登山,这上山之路乃是最近上山的武林人士较多,走的人多了,路也被踩出来了。
人生亦如此,路是走出来的。
未时六刻,三人上得半山腰,这上山之路多了起来,显是武林人士于此处,各有想法,走了不同之路而上山。
这上山之路多了起来,并没有让苏谨言三人犹豫,他们走了中间之路,非是直接上得山上,并不知梅若华和雪剑困于何处,苏谨言并不是要择路而行,前方有打斗之声,苏谨言想过去看看。
打斗之色犹远,夜莺和红鸢并未听见,她们俩姐妹唯苏谨言马首是瞻。
一盏茶时,有打斗之声响起,夜莺和红鸢两人相视一眼,见苏谨言没有驻足的想法,两人未语,跟了过去。
打斗之声越来越近,可闻兵器碰撞之声。
离山顶不到十里路之地,出现一片山凹地,打斗之音由山凹之处传来。
苏谨言未走他人之前走的路,他改道了,向着山凹高处行去,这个时候非是所行,而是施展轻功往山凹高处掠去。
夜莺,红鸢使出逍遥步法,步法轻盈,两人一左一右跟在苏谨言身旁,三人身影相贴如似大鹏展翅高飞,只是几个纵身,三人便立于山凹高处。
此处乱石较多,杂草丛生,树木寥寥无几,不用刻意遮掩,可居高临下,一目观之,而下方之人不会发现他们三人。
打斗一方竟是驼峰岭酒肆出来的罗玉三人,而另一方是一男一女,这一男一女仍是从酒肆出来的,这一男一女乃是罗玉邻桌的一男一女。
旁有人观战,不知为相助哪一方人,十三人分三方而立,一方有五,一方有六,还有一方为两人。
苏谨言可断定这三伙人并非一起之人,从那五人的穿着打扮来看,苏谨言可以看出乃唐门中人,而那六人为青城人士,这最后两人为两位女子,苏谨言并不识得她们两人出自何门何派。
观其站位,背上背着唐刀的女子后站半步,身着锦衣白服,腰上束着玉带,玉带上悬挂着上等的羊脂玉佩,丹凤眼,瓜子脸,柳娜身姿,这身打扮倒也显得她英气十足。
紫色裙子的女子,柳眉如月,睫毛长而密,鼻梁挺直,俏脸显嫣红,珠唇微合,贝齿若现如洁白的玉般晶莹剔透,婀娜身姿,极显丰韵,绫罗绸缎,又显富贵风华。
她似乎对观战无多大兴趣,眉眼微搭,唇角勾起,神情极是慵懒。
场中比斗的双方不知何深仇大恨,被人围着观看,却是斗得你死我活。
熊大身壮如熊,一双重千斤的紫金双锤被他舞得虎虎生威,与女子手中之剑对上,咚咚的声音连续响起,震耳欲聋,地面也随着他脚步的移动而略有震动。
哇塞!这力度,红鸢惊叹。
女子一个右移躲过熊大砸向她的锤子,女子身子微倾,回身一剑,剑尖划过熊大的左手臂,衣袍被划了一个大口子,鲜红迅而染红了那一片衣衫。
熊大痛呼一声,手中锤子继续砸向女子,女子一个错身躲过,紫金双锺砸向地面,火星四射,如雷声般隆隆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锤声未停,双锤轮流砸下,火星四射,
山上地面上的石头被砸出许多坑来,女子连连后退,躲闪熊大不要命的打法,女子虽一剑划破熊大的皮肤,她可也并不好受,被锤子击打的余力震得口中溢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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