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宁郁闷的斟上一杯酒,小啜了一口,她的心情极端的差,坏透了!
没想到爹为了怕她嫁不出去,竟然伙同全镇欺骗那个代表金家的人,隐瞒她刻意塑造出来贪杯的形象,莫怪乎她会雀屏中选,原来她‘唯一’的缺点竟被刻意的隐藏。
爹就真的那么希望自己快点嫁出去吗?她陪着他们两位老人家不好吗?世俗的眼光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没结婚,不结婚,就真的是那么大逆不道,惊世骇俗的事吗?
她想醉,这次是真的想醉了。而不是像过去的每一次,都只有三分醉却装出烂醉如泥的模样。毕竟一个女孩子总不能真的醉到不省人事吧!谁能担保这些街坊邻居不会哪天突然现出狼性?不过还算不错,三年来他们都很循规蹈矩的叫人来把她抬回去。
可是她今天真的想大醉一场,忘了所有的事,忘了世俗,忘了爹娘的叮嘱,忘了这场婚事,忘了那该死的罪魁祸首---金家!
喝掉一壶酒,才只五分钟,怎么办?她人还很清醒呢!
不要!清醒的人是最痛苦的,她为什么不像其他的女孩,就那么懵懵懂懂的任其父母安排,过了一生?以前总是想他们是无知的,但是现在,她多么希望自己也真的无知,如此一来,眼前的痛苦就不复存在了,她就会像其他人一样一起期待婚礼的到来,就像柔儿所说的,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不是吗?
店小二刚好走上楼,张学宁无视他一进来看见她仍然清醒时的震惊,要他再送上一壶酒,免去了她的扬声叫唤的尴尬。
酒一杯一杯的下肚,她的神智愈来愈模糊,楼下的骚动进了她的耳里,却进不了她的心底,醉吧!醉吧!让她忘了一切!
金洛风,金洛风!为什么她还记得这个名字?这个即将葬送她未来的纨绔子弟!
她从不认为这个金洛风会像是媒婆口中所形容的那么优秀,她认定他一定是个败家子,否则为何要千里迢迢的在各个乡下找媳妇?光是京城的闺女就够媒婆踏平他们金家的门槛了。
所以说这就是清醒的人为什么会痛苦的原因,什么都太明白,如果她不这么凡事明白的话,如今---如今她就不会---
“金洛风---金洛风---为什么你不干脆去撞墙死掉算了---”
张学宁终于醉倒在桌上,她不知道,她最后的一句话并不是放在心里,而是喊出来的,而那虽不至于传到楼下人尽皆知,但是对于正好上楼来一探究竟的三人,却是清清楚楚的入了耳。
“呵呵---”司徒霆笑得比较含蓄。
“哈哈哈---”关书同就没这么好的教养了,他毫不忌讳的大笑出声,还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再笑谁似的,一边指着金洛风,一边拍着胸口表示他快笑得喘不过气来。
金洛风其实并不在意,他心里反而对这样的张学宁升起了一股疼惜,让他几乎忍不住要顺从她的愿望不娶她过门了,几乎---
“我说金大公子,人家恨不得你去死算了,你怎么说?”关书同戏谑的问。
“或许我会如她的意,就是不知她如果知道她的丈夫真的快死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金洛风缓缓的说。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成形,他要看看这张学宁思想是如何的惊世骇俗,或者只是虚有其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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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宁还未张开眼睛,剧烈的头痛就让她差点叫了出来。
唔!好痛啊!这就是喝醉酒的报应?
“柔儿,帮我倒杯茶。”她闭着眼睛低声的唤着,知道这种时候柔儿总是守在她身边不敢离开。天知道她连张眼的力气都没有,可怕的酒醉,她发誓以后绝对不再逞强喝醉酒了。
她听到脚步声,知道柔儿听到了她的话,然后是倒茶的声音,接着柔儿来到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她喝下那杯茶后,又被轻轻推卧回床上。
柔儿这次好安静呢!而且动作也很轻缓,大概知道她正痛苦着吧!可是---
似乎不太对劲,柔儿会这么体贴吗?而且味道不一样!
她缓缓的张开眼睛,陌生的房间让她吃惊的快速坐起,随之而来的痛楚又令她忍不住低哼了一声。
“嗯---”张学宁抱着头瘫回到床上。
“很痛苦吧?”金洛风看着她,缓缓的说。
是男人的声音!
这让张学宁更加震惊,她可别假醉了三年都没事,真醉了一次就发生憾事了!
她悄悄的审视自己的衣裳,发现自己竟然换过衣裳了,而且身上穿的还是男人的单衣!
“你对我做了什么?”再也顾不得头痛,她立刻坐起身子,抱着棉被厉声质问。
金洛风微微一笑,故意笑得非常暧昧。
“你说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的还酒醉不醒,美色当前,男的还能做什么呢?”
“你下流!无耻!”张学宁怒喊。天啊!她毁了,毁在这个衣冠禽兽的手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店小二为什么没有差人来将她带回家?为什么会让这个无耻之徒带走她?
“现在才说这个不是太迟了吗?一个女孩子家在外敢喝的烂醉如泥,应该早要有觉悟才是。”金洛风乘机教训她,免得她以后嫁入金家还这么贪杯。
在金家,醉倒不省人事是会受欺负的,金家的人可不像这小镇的人那么善良,尤其她的姿色又是上等的,色欲熏心的人哪有放过的道理?
小酌他不反对,反而能增加一点生活情趣,但是喝醉,他就不赞成了,不仅伤身又容易误事。
“你---”张学宁说不出话来,一口气梗在喉咙,下一瞬间眼眶发热,流下眼泪。
她瞪着他,对他愤恨难消。
“你这个无耻之徒,我今天要替天行道,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她话未说完就一跃而起,一招‘鹤顶红’直取他的死门大穴,只攻无守,完全没有防备,大有同归于尽的意思。
金洛风心里一惊,往后一跃,躲过她的死招。这女孩好强硬的个性,打算和他同归于尽!
她那怒火与泪水迸射的美眸,含带着强烈的恨意,烫了他的心。
躲过她十来招不要命的招数,金洛风决定到此为止,这个教训应该够了,她会终身难忘才是。
他开始采取攻势,不到十招,便制住了已经丧失理性的张学宁。
“放开我!我一定要你的命!”张学宁怒喊。
为什么?为什么男人总是把女人的身体任意的糟蹋,蹂躏?
“够了!张学宁,就算你醉的不省人事,难道连自己的身体有无变化都分不清吗?”金洛风呵斥,她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没想到她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弹。
张学宁一震,静了下来,一脸深思的看着他。
“你不先为自己检查检查,看看哪里遭到破坏了?”他戏谑的说。
她挣脱他的钳制,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静下心后,不用检查,她也可以知道除了酒醉头痛之外,自己并无任何的改变。方才之所以会那么激动,全是因为突如其来的震撼让她不知所措,失去了洞察力。
“你到底是谁?”张学宁沉声问。
“你可以叫我寒涛。”金洛风说。
“寒涛?我确定我不认识你,至少我的记忆中并没有你的存在,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衣裳又是怎么回事?”
“你的确还不认得我,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换了衣裳,是因为你中午喝醉了酒,结果还来不及差人去请人来带你回去,你就吐的一身秽物,不得已,只好就地帮你处理了,是我请掌柜夫人帮你换的衣裳。”
“为什么是你?”这是她最大的疑问,他只是个陌生人,掌柜的没有理由这么信任他,把她交给他。
“因为我告诉他们,我是你未来的夫婿。”金洛风缓缓的说。
“什么?你是---金洛风?”张学宁一惊非同小可,眼前这名俊美,拥有一身好功夫的男子,竟然就是金洛风?难道她对他的臆测全都是错误的?
“我不是。”他摇头。
“你不是?可是你说---”他不是?对啊!他说他叫寒涛,不是什么金洛风。
“这只是权宜之计。”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觉得毫无道理。
“我必须找到你。”
“为什么?”
“我来自京城,虽然不是金洛风,但是和他有点关系。我来,是要你别嫁入金家。”
“我不懂,你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你和金家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需要懂,只要你答应不嫁入金家,我就立刻让你离开。”金洛风故意说道。
他想看看她到底会怎么解决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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