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方没忽略巧儿谈到那似鬼的曹建成时,圆脸上所显露的异样光彩。若这曹建成愿意替她套出暗径,是否表示两人之间存在些什么?
“既然不让你随便进府,你来会不会---”南方问。
“没事。”巧儿腼腆的低下头。“只是太想郡主了,就想来看看。”
“我也想你,唉,真想出去走走---”
“那咱们一起如市集上逛逛如何?”
“可是---”一想到冷烈的禁令,南方面有难色。但这暗径在哪里?该如何走却是她急欲知道的,来日想逃也容易些。因此还来不及看到巧儿失望的表情,已经听到自己赞同的声音了。“我们走吧!”拿出一顶覆着白色面纱的宽帽,她拉着巧儿往外奔去。
她可不希望在外头碰上张府里任何认得她的人,否则被冷烈知道她不守禁令,不知道要惹来多大的祸事,想来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冷个人偷偷摸摸的避开所有人,巧儿带着南方闪到了东院落一条埋没于荒烟蔓草中的羊肠小径,小径尽头连接的是倾颓了一小块未修补的墙角。钻出墙洞,外面便是热闹的大街。
一路上虽有被发现的紧张忐忑,但不容否认的,也因此显得更加刺激。
站在繁华的大街上,向南方的双颊因刺激和兴奋而胀得绯红,透过遮面的薄薄白纱,巧儿仍可隐约窥见她迷人心魄的绝丽面容。心想,幸亏郡主戴了遮面的宽帽,否则岂不要引起大街上的骚动?
这巧儿是丫鬟,但如今憨厚的曹建成改变了她,她也开始注意起女人的珠花,玉簪等等饰品,拉着向南方在这些摊子上流连不去。
买了两串糖葫芦各自咬着,而这铜钱还是向南方向冷烈要来的。
远远的,见到有人在卖风车,两个女孩又手拉着手钻开人群,玩心大起的买了风车,让它迎风转着。
“郡主,你看这珠花插在我的发上可好看吗?”巧儿随手拿起一个有着长长珠缀的珠花插在发上。
“不好!”向南方摇摇头,想拿下巧儿发上珠花缀饰,却又怕手上的糖葫芦弄黏了风车,干脆将糖葫芦往前一推,递给了看摊子的小老头。
“给你!”
摊子小老头受宠若惊的抚着胸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消受这飞来的艳福。
“哦,我是说请您帮我找个地方丢了吧!”向南方笑着解释。没有垃圾桶要她随手丢,她可是养成了好习惯做不来的。
小老头闻言才释然的伸手来接,却意外的被一身紫衣袍,相貌英挺的男人给夺了过去。
向南方讶然的转头想看清接走她糖葫芦的人,不料一阵强风吹落了她遮面的宽帽,连带得也拉下她发髻上的玉簪,长发一泄而下,对上的是那人觊觎,轻佻的眼神。
“公子!”一个仆人从打扮的汉子飞纵而上,已接回她的宽帽,恭敬的呈给身着紫衣袍的男人。
“这可是姑娘的?”那人深嗅向南方遗留在那帽子上的发香。
“还给我!”向南方恶心的想拿回宽帽赶紧走人,于是伸手来抢,哪知那人执帽往旁一摆,叫向南方扑了个空。“你---”
“喂,帽子还不快还未家姐姐,否则让我家老爷知道了挖了你无礼的眼珠子。”巧儿上前一步,单手叉腰直指那人的鼻子怒骂。
老爷?指的自然是冷烈。谁敢在老虎嘴里捻胡须?就怕他没那个胆子。不过她们是偷偷溜出来的,这---能讲吗?
“你家老爷?只怕没这个本事。”那人放肆的直逼向南方的身前。
向南方又气又怕的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摊子横阻在身后无处可逃。
那人无视于围观的群众越积越多,径自拿起宽帽就要往向南方的头上戴去。向南方往旁边想逃,然而脚步才提起就叫那人迅速点了穴道,瞬间动弹不得。
“喂,你这个人如此蛮横就不怕我报官吗?”巧儿见状冲上前去,但才靠近,只见那人手一挥,巧儿整个人已飞了出去,压垮不远处卖童玩的摊子。
“巧儿!”
向南方惊喊,急得泪儿簌簌直落,任那人放荡狎玩的眼扫过她曼妙的全身,再任他戴上宽帽,系好帽带。
“下流!”她怒然斥责。
那人只是傲慢的扬扬笑,伸手一指,除了她被点的穴。
“巧儿!”向南方朝巧儿奔了过去,扶起眼冒金星的她,再狠狠地后头瞪了那人一眼,便抚着巧儿急急离去。
这个时代有武功挺受用的,还可以仗势欺人!
看着佳人逐渐冤屈的窈窕身影,冷欢眼里闪着微妙的光芒,手一扬,招来一旁随侍的侍卫。
“把她给我找出来,我---要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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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惊吓的向南方气喘吁吁的拿着宽帽跑进房,就见冷烈浑身凛冽的端坐在桌旁,像一只等羊入口的猛虎,准备将她拆解入腹。
“你回来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赶忙将宽帽置于一旁,殷憨的倒了一杯茶递到了他面前给他解解渴,消消火,最好把她才刚回来的事给忘掉。
“你这是去哪儿了?”
冷烈阴沉沉的接过她递来的茶水,语带杀意,两眼直瞅得向南方坐立不安。
莫非他知道了什么?亦或是这会儿想借题发挥以报复那晚被她拒绝的怨气?
“我---我---”心慌得紧,方才在市集被轻薄的惊魂未定,现在该怎么自圆其说?赶紧绕到他身后替他按摩着肩膀。这个人反正吃软不吃硬,这招一向有去火的妙用,只希望这次仍然有效。
向南方才想着,就叫冷烈一把抓住小手带到他身前。
“说!”
“我---”正想着老实告诉他,但一对上他的冷峻严酷就叫她把到嘴边的话给硬吞了回去,“说来你也不会相信的。”她的眼光闪过一丝算计,想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双肩一垂,脑筋一转便有了说辞。
“说!”
他阴冷诡谲的声音像自遥远的地狱传来,听得向南方心虚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闲着无聊,向小翠要了些豆子在窗边喂鸟,你看,窗台上还有吃剩的谷粒呢!”
她拉着盛怒中的冷烈往窗边去,指着谷粒道,这一段绝对是真的,瞧她说的理直气壮。
“然后天空盘旋着一只大老鹰,吓得小翠鸟顾不得吃的赶紧飞了逃命去,我不放心就追了出去,追着追着,小翠鸟不见了,倒瞧见西院的池塘里荷花开得很美,荷叶上的青蛙呱呱叫的新奇,于是坐下来看得出神,竟不知不觉的趴在岩石上睡着了。”向南方煞有其事的伸一伸懒腰,还打了个哈欠。“一觉醒来,又意外的发现草丛中有两只红眼的小白兔直盯着我瞧,于是又不由自主的跟着它们后头寻去,可一只兔子跑一个方向,追丢了这一只又回头追另一只,追着追着迷了路,所以到现在才回房。”
向南方说得眉飞色舞,唱作俱佳,待说完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坐上了他的腿,头枕在他的肩头出忏悔着,那夜的不快亦已消失无踪。
冷烈一张脸拧得难看,是因为消了火气,自己向来说一不二的威严在碰上了向南方全不管用了。想她胡说的功力一流,差点让他笑翻到天边去,撒娇又耍赖的功夫也已出神入化,让他这堂堂七王爷的尊严,威信全栽到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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