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继道带着李灵姣走出宫玉寒的那座庭院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而相比之前的洛城和临城,此时的宣城街道上依旧有不少行人,但明显萧条了很多。
为了防止有人跟踪,李继道和李灵姣一边前行,一边不时地散开神识。
过了小半个时辰。
在确定无人跟踪的前提下,两人找了一处规模还算不错的酒楼入住。
如临城的那座酒楼一般,这座酒楼的后方乃是客房区,按照小院划分。
而身怀数万下品灵石,数千中品灵石,数百上品灵石,又是元婴期的李继道,毫无疑问,依旧租了一座甲等小院。
虽说相比临城那座小院,宣城这种差不多规格的小院每日需要二十块下品灵石的天价,但贵也有贵的道理。
首先,宣城的规模就不是临城可以媲美的,又毗邻丹鼎宗这种一流仙门,物价各方面自然会有所上调。
其次,李继道在宣城租的这座小院内,不仅布置着法阵,可以与外界完全隔绝,而且还通过特殊法阵,将别的地方灵气引入到小院内。
再者,还有小院的布置。
雕梁画柱,飞阁流丹,假山绿植,饶是地板都是以玉石铺筑而成。
当然,若是发生任何损坏,也需要天价赔偿。
小院的凉亭内。
李继道长发披肩,换上一身宽松的长袍与李灵姣相对而坐。
从李灵姣拘谨的神态和默不作声的样子,不难发现,她还是没有从之前的血腥事件中缓过神来。
“喝一口!”
李继道倒了一杯灵酒,手指轻轻一推,酒杯停在李灵姣的面前。
“大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李灵姣恍然回过神来,抬头看着李继道,慌张问道。
“喝了它!”
李继道笑了笑,示意李灵姣饮下身前的灵酒。
稍作迟疑。
李灵姣端起翡翠酒杯,一饮而尽。
很快。
她白皙细腻的面庞上浮出两片红晕。
李继道随口问道:“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李灵姣皱了皱眉头,微微摇头。
李继道笑道:“你可知道他们都是劫修,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是血债累累,再者,你若是不杀他们,那么你就会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
“可是……废掉他们的丹田,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话说到一半。
李灵姣似是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对着李继道,致歉道:“对不起,大哥哥,我错了。”
“你没错,准确来说,错的是这个世界。”
李继道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的性命就如同草芥,为了变强所有人都在拼命变强。”
“当然,即便这个世界没有修士、魔修之类的,规则也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你不喜欢杀戮,本性善良,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弱点。”
李灵姣眨了眨漆黑的眼眸,一副一头雾水的样子。
“听不懂无妨,多饮几杯,睡一觉就好了。”
李继道笑了笑,再次为李灵姣斟酒。
其实他的意思很明了,若是李灵姣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自然希望对方一直保持善良。
如此一来,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的同时,还能帮他解闷。
反之,身处仙道界,若是始终对人怀有善意,那么迟早会因为这份善意而死于非命。
闻言。
李灵姣勉强挤出一抹尴尬的笑意,对着李继道重重点头,然后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
与此同时。
在李继道和李灵姣走后。
宫玉寒也不敢再有任何迟疑,当即离开庭院,直奔宫家而去。
深夜。
宫玉寒跪在一座极尽奢华的庭院内。
而在他的不远处,一名身着华服,风韵犹存的妇人一脸心疼的看着他。
就在这时。
一个身材雄魁,神情冷峻,身着锦缎长袍的中年男子匆匆走来。
见状。
华服妇人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老爷,寒儿回来便一直跪在这里,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
妇人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对着中年男子诉苦道。
显然,中年男子正是宫家的当代家主,宫申。
“他能跪在这里三个时辰,就足以说明,他这次到底闯了什么大祸!”
宫申冷哼一声,衣袖一甩,侧首道:“逆子,说吧,你这次又闯了什么祸?!”
宫玉寒缓缓抬起脑袋,双眼泛红,哽咽道:“父亲,我……我招惹到了一个元婴老怪……”
“什么!元婴期的大修士?”
宫申脸色狂变,身形剧震,不住地后退。
身为长生世家宫家的一家之主,他自然知道一位元婴期的大修士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分量。
不仅自身足够可怕,背后还有仙门势力支撑。
其次,宫家凭借着那位丹鼎宗的老祖,在宣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屹立不倒。
可宣城再怎么说也只能在俗世作威作福,在一位元婴期大修士的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闻言。
华服妇人也是身形剧震,胸前波涛汹涌,怒其不争道:“寒儿,你之前在宣城胡作非为,你父亲都可以为你担着,可你这次怎么会招惹到这样的存在?”
宫申似乎也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赶忙呵斥道:“逆子,你快说,你到底是如何招惹到这位元婴期大修士的?”
宫玉寒顿了顿,认真道:“父亲,母亲,事情是这样的……”
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宫玉寒将自己跟李继道两人的遭遇,仔细述说了一遍。
“父亲,母亲,其实也怨不得我,谁让他故意隐瞒身份,若是开始就挑明他是一个元婴老怪,我又岂会招惹他!”
宫玉寒神情幽怨,仍是有些不甘心道。
啪!
闻言。
宫申气的当场七窍冒烟,一步跨前,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宫玉寒的脸上。
“你这个逆子,当真是死不足惜!”
宫申喘着粗气,跳脚大骂道。
妇人黛眉轻皱,神情凝重。
稍作思忖,她一针见血道:“老爷,你先不要生气。”
“听寒儿刚才的描述,似乎真的如寒儿所言,即便他不主动招惹这位元婴期的大修士,对方也未必会放过寒儿,乃至咱们宫家。”
宫申不解道:“怎么说?”
妇人正色道:“很简单,他是冲宫家来的,又或者是冲老祖来的。”
宫申更加困惑道:“夫人,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你仔细说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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