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意劲还未过,南木霖明显感到身后喷来一阵狂风,凝聚有力。
随着满头的黑发都被吹到前头来,给人的感觉比起林子里的自然风还要更强烈诡秘一点。
南木霖扭过身去,看到的是一只比刚才大了整整一倍的金色大蝙蝠。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一个比一个凶恶,南木霖不禁自嘲自己到底是触了什么霉头?
大蝙蝠见着南木霖这个大活物之后,本能地展开一双能遮住一个人的翅膀,显然在这只金色蝙蝠的眼中,他实则是一顿异常丰富的美餐。
“救命啊!”南木霖失去了所有的克制后,就只知道拼命地朝一个方向跑开,而且边跑边带着侥幸的心理大声呼救。
可这个时候又有谁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金色蝙蝠一路扫开所有挡着它路的枝干,不久后就追到一个还算宽阔的空地上。
南木霖再无遮蔽可依,刚转过身去被对方的一招扇风拂倒在地。
而后金色蝙蝠冲着地面上的人直接俯冲下去,此时此刻它对南木霖可谓是志在必得。
就在南木霖不得不认命的那一刻,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突然冒出来捏住他的左肩,将他提起后又甩至左边的一片安全区域里,让金色蝙蝠生生扑了个空。
南木霖睁开双眼后发现自己还完好的活着,顿时倍感幸运。
然而这可不是哪一位神仙娘娘救了自己,真正救他的人正是刚才在木屋里陪北灵琴喝酒的东宏杰。
暂时安全后,南木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救命恩人右手持有一把利剑,正在和金色蝙蝠面对面搏击。
整个过程中,东宏杰不仅体格健壮而且动作也十分流利,只不过他披着一头的黑发看着也着实不像谷殿内的族人。
金色蝙蝠一直飞荡在东宏杰头顶上的半空中,不停地挥动利爪和对方手中的利剑相互对抗,同时它也在用一双翅膀大幅度地扇他。
地面上的东宏杰明显不是一个吃素的剑客,他的剑法已经修炼到灵活自如的火候,因而从他手中挥出的每一招都能在攻守之间轻易转换,并且速度惊人。
双方就这样相互攻击了几十个回合,连着打了这么长时间,金色蝙蝠仍然没有要从搏击中退出的意思。
趁着上一个回合与下一个回合之间的空挡,东宏杰拿出随身带着的酒壶猛吞下一口酒,而后对着迎面飞来的金色蝙蝠用力喷出无数个酒水星子。
南木霖一开始不明白,这样简单又平常的举动到底能起什么作用?
只见金色蝙蝠狂吼一声,从他们二人的头顶上一轰而过后就头也不回地逃之夭夭。
这下南木霖终于能抹着胸口呼吸几口新鲜空气,魂定后他望着远方呆呆地默念一句:“它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静谧之中,东宏杰的姿势就定格在他的最后一招里。
南木霖以为他这样站着不动是在故意耍帅,但不管怎么样都是他救了自己,一句谢语总是要说的。
“前辈,刚才多谢你出手相救,这份恩情我日后一定铭记于心。”
谁料过了十几秒钟后,东宏杰还是一直闭着眼睛没有接话。
南木霖开始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又在的他耳边小声地唤了一声“前辈”,谁知喊过之后东宏杰不仅仍是毫无反应,而且在下一秒,他的整个身板就如一个木头人那样倒在了南木霖的身上。
“前辈?”南木霖能闻到东宏杰身上浓浓的酒味,原来他体内的那股酒劲一直都未散去,而且在和那只金色蝙蝠打完一架后它又涌了上来。
说打就打,说醉就醉,说倒就倒,这个人还真是个稀奇的异类。
南木霖背着东宏杰走了半个多时辰,所幸还是找到了就近的那座小木屋,他将东宏杰背至屋内平放在床上后自己也累到不行,于是就近在一把木椅上躺了下来。
休息了差不多一刻钟后,南木霖开始四处打量屋内的陈设。
不得不说,堆成这座木屋的每一块木板都被利器削得十分平整,墙上挂着的物件也大多都是木制品,而且雕工十分精致。
最吸引南木霖的要属一个载有几十把木剑的青色木柜,上面的每一把木剑都呈不同的形状,有的是雕花独特,有的是剑柄独特,还有剑身的形状也是风格各异。
南木霖抽出其中最是看好的那把剑,在无人观看的情况下肆意地挥舞起来,舞到后来他感觉越来越对劲,一时竟无法停止下来。
“你在干什么?”烛光中,东宏杰醒过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独自舞剑的身影,一招一式都还算有模有样。
南木霖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醒来,急忙将手里的剑放回到柜子上,“前辈,你能醒过来就好,你刚才和那么大的蝙蝠打完一架之后就晕倒,我还担心你是受了什么很重的内伤!”
“是吗?”东宏杰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借机捏着两个眉头醒醒神,“那其实不是普通的蝙蝠,准确来说它的全名叫赤舌金蝠,最爱吸取活物身上的鲜血。”
听东宏杰的语气,他应该和赤舌金蝠打过很多次交道。
其实赤舌金蝠和焰翅鸟一样,都是地狱恶灵的一种,随着上一次冲破地壳闯入人间后,它们就一直躲藏在十分隐蔽的地方,例如深林、洞穴等等。
赤舌金蝠最大的特点不仅是体格巨大,而且其攻击力也远超地面上的那些凶猛物种,最关键的是,它们唯独怕水之类的液态物质。
“前辈你安然无恙就好,我还要急着赶回谷殿去,就不再打扰您了。”彼时的天空虽只是灰蒙蒙的一片,但南木霖要是再不回去很有可能会被人发现他私自外出,这在谷殿可是大过。
“你是很喜欢那把剑吗?”东宏杰在南木霖踏出房门之际问道。
此话一出,南木霖没想到对方会看穿自己的心事。
他的确很喜欢那把木剑上雕刻的云状图腾,它从剑柄一直流畅地延伸到剑尖,看上去栩栩如生不说,更有一股祥和的韵味包含在里面,“是的,我觉得它上面的图腾很特别。”
“你小子还算有点眼力,这把木剑我足足刻了快半年才制成,亦是我的得意之作。”
北灵琴曾经说过她很喜欢天边的那朵绛云,日复一日地存在着,就如同永开不败的花朵一般,东宏杰听到后这才将它刻在了这把剑上。
“前辈,你刻出的每一把剑都是上上品,若是能按它们的样子全部制成实剑,那一定能成为与众不同的兵刃!”
“既然你喜欢,那把剑就是你的了!”由于东宏杰这些年见过的人为数不多,能说得上话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孤僻多年的他都不敢不相信自己还能遇到这么投缘的人。
“真的吗?”南木霖不敢相信对方会这么大方,毕竟他们才刚刚认识,“您不先问问我是谁吗?”
“有什么好问的?你只要不是南木江的儿子那就一切都好说!”见南木霖忽然傻眼愣住,东宏杰赶紧又补充道:“再者我也不是瞎子,你身上穿着的服饰一看就是谷殿内的弟子穿的!”
“为什么不能是南木江的儿子?”南木霖试探性地问道,眼神也在小心翼翼地打量对方。
殊不知极其巧合的是,南木霖偏偏就是对方口中唯一忌惮的那个人,然而在没弄清楚事情的缘由之前,他决定先不亮出自己的身份。
东宏杰猛地朝南木霖看过来,扭曲的脸面上全部是燃烧着的怒火,这些年在他心里所憎恨的人当中,南木江排在第一位,东宏胜则居于第二,“为什么不能是他?让我来告诉你,南木江是我见过的最无情无义的人,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我记恨他一辈子!”
才怪,父亲应该是同州大陆上最有情有义的人!
南木霖很想抡起袖子和东宏杰理论理论,但对方拌的话还有一句没有说完,“尽管他也是为数不多的烂好人!”
南木霖听到这句这才舒心一点,“可你又说他无情无义,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他曾经辜负过一位他最不应该辜负的人。”再往后说下去,只怕自己和北灵琴的陈年往事都要被抖露出来。
唉——还是保留一点自己的隐私吧!
“你小子哪那么多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好苗子却这么优柔寡断!”
南木霖便不再过问,正打算离开木屋时东宏杰再一次叫住了他,“唉,小子!我看你骨骼还算惊奇,想不想跟着我学我的独门剑法?”
听着对方话中轻飘飘然的语气,南木霖却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自己明明是带着任务来银州修炼秘术的,若把时间都浪费在修炼剑法当中,岂不是辜负了云州族人对自己的期望,
“前辈,多谢你的好意,但我已经决定要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接下来的修炼当中,实在分不出时间来拜前辈为师。”
“我的剑法天下一绝,你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将来莫要后悔!”不知为何,东宏杰就是相中了眼前这个温厚的少年,可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复,“被人这样拒绝我还是头一次,传出去只怕会被不少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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