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人本就气质出众，在他刻意表现的时候，这种气质就更是明显。
奇怪的是，杜子恒虽然是个凡人，却也没有比下去多少。
当然，虞知意不是什么颜控，她这会儿只是单纯地感到厌烦。
杜子恒快步走过来，充满敌意地看着五师兄：“他是谁？”
不等虞知意开口，五师兄便横眉冷对：“你又是谁？在以什么身份质问意儿？”
五师兄是知道虞知意成过一次亲的，这世上会如此恶心不拉地管她叫意儿的人，他猜测着应该就只有前夫哥一个人。
所以才在一瞬间改变了气质。
有他在，谁都别想欺负小师妹！
尤其是这个渣男前夫哥。
杜子恒隐忍着怒气：“我是……”
虞知意冷冷道：“杜子恒，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
刚醒过来的那几日，她确实被梦境影响了一些心情。
不过几日她便缓了过来，只将那当成一场单纯的梦境。
她会存疑，会思考，却不会去执着于梦境里的一切。
杜子恒很委屈：“意儿，你对世人皆菩萨心肠，为何就对我这般残忍？”
虞知意眉心抽搐的厉害：“我并不是什么菩萨心肠，对你也没有很残忍，我只是将你当成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
突然，她心下一寒，猛然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杜子恒原先所站的地方，一个女子正款款而立。
女子气质不俗，高贵冷艳，一袭紫蓝色的裙摆样式有些熟悉，像极了太虚宗的统一制服，但颜色不一样。
见虞知意看过来，那女子微微一笑，抬脚走来。
杜子恒露出了看救星一般的表情：“意儿，这位是太虚宗的太上长老玉竹真人。之前你突然失踪，我特意求了她来俗世帮你。”
旋即有些失落：“只是那个时候你失踪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虞知意面皮子一抽：“你说什么？”
杜子恒正欲重复，玉竹真人忽然笑了：“佑霖是说，在你杀死清风的时候，他给我传了信，让我去俗世帮你调和你和清风的矛盾。”
杜子恒一怔：“什么叫……意儿杀死清风？她杀了谁？”
玉竹真人笑容越发灿烂：“虞姑娘本事不俗，凭筑基境的实力就杀死了我太虚宗金丹境的长老。”
杜子恒身形颤了颤，嘴唇也哆嗦着：“不……不会吧？”
虞知意被气笑了。
难怪太虚宗的人来的那么快，难怪凌云真人直接就锁定了她。
她还说，就算清风真人的死讯传回去之后太虚宗组织人手调查，可抽丝剥茧、总结证据什么的，怎么也得需要时间。
虽然她和清风真人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但其实知道他们两个有矛盾的人很少。
皇帝是不会出卖她的，除非他们对他用真话符或者是类似的咒语。
但一般来说，没人会动人间的帝王。
其他人，大多没资格知晓清风真人的存在。
只要太虚宗碰不到太后、逍遥王和尤冰月这些人，那有关于她的线索就能够隐瞒一段时间。
没想到问题竟然出在了这个家伙的身上。
“若非是念在杜丞相和杜夫人的份儿上，我真的会杀了你。”
她鲜少动怒，此时却是真的对一个普通人动了杀心。
这人的行动不但险些将她害死，更是在无形之中把江家给扯了进来。
要不是她足够机警，并且幸运地经历了一次问心石的考验，得到了对付凌云真人的灵感，怕是就真的要死在太虚宗了。
她毫不掩饰眸中的煞气和厌恶：“杜子恒，我再重复一遍，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即便是哪日再像今天一样在路上碰面，你也不要过来打招呼，否则我不保证我下一次还能控制住自己不动你。”
她甩袖转身。
突然，熟悉的杀意席卷而来。
虞知意脚步一顿，嚯地扭头看向了玉竹真人。
“是你。”
她眼神冰冷，目光如炬。
玉竹真人唇角微勾，眼神不屑：“是我，又如何？”
虞知意这次是真的被气笑了。
她恶狠狠瞪了杜子恒一眼，快步离去。
走了几步之后她越想越气，又折了回去。
杜子恒原本正在暗自伤怀，看到她走回来，他眼睛一亮：“意儿，你是后悔了吗？”
虞知意冷笑：“后悔？我是挺后悔的，后悔怎么没早点认清你是个蠢货。”
她指着一旁的玉竹真人：“你知不知道你的自以为是和自作主张给我带来了什么吗？”
她将自己被太虚宗追杀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而你身边的这一位给我带来的危险，同样不容小觑。”
玉竹真人眼神一凝。
虞知意能清楚地感觉到无形的威压落在了身上。
但不知道是因为她有黄金轮回瞳又加强了，还是这段时间承受的威压太多而免疫了，虽然呼吸有些困难，却并不妨碍她开口。
“上次在寿石城，你从我房间离开之后，我莫名其妙受到了攻击。若非我对危险的感知足够敏锐，那一次就要死在房间里了。”
“那一击，便是她发出的。”
杜子恒嚯地看向玉竹真人：“真人，意儿说的可是真的？”
修为到了玉竹真人这个境界，她最不屑做的事情就是撒谎，她冷笑一声：“是我，又如何？”
“你怎么可以这样？！”杜子恒怒道：“你明知道意儿对我有多重要！我请你来，是请你帮我救她，而不是请你伤害她的！你如此背信弃义，就不怕毁了道心吗？”
玉竹真人眼神一冷：“你为了她怪我？”
杜子恒气笑了：“难道不该怪吗？”
他深吸了口气，对虞知意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意儿，我的无知和浅薄害了你，我向你道歉。”
他抬眸看她，神色悲伤：“我终于明白，你和我已经不是一路人了，我们只会渐行渐远。我的强求除了让你难受外，还会给你带来危险。”
“意儿，你就当这段时日是做了一场梦吧。如今梦醒了，我也该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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