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两人闻言点了点头。
李白轻笑一声:“大鹏不为燕雀之居,我便离开了安陆,与丹丘生周游天下,寻仙问道。”
“只是一时间也没什么结果。”
李白将酒杯递到高适面前:“正巧我有一位朋友在幽州军队内,邀请我去,我就想也许我能在边塞建功报国。”
“结果,你们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李白故作神秘的看向两人:“安禄山,有造反之心!”
“什么?”
高适闻言一怔:“安禄山身兼三镇节度使,是朝廷最倚重的边关大将!这是杀头的事,李兄可有证据?”
“我知道!”
李白眼神看向两人:“那天我去裁缝店取我修补的袍子,呐就是这件。”
李白拉了拉自己的衣领:“裁缝搞错了,将别的袍子给了我,是一件官服,却不是我朝的官服。”
“我当时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把那件官服送回去了。”
“可结果!那日午后我出门游玩,回来经过裁缝店,就看到那裁缝店已经被烧成了白地。”
“我正在疑惑之际,我的好友匆匆来找我,让我不要再回住处即刻逃走。”
“裁缝和学徒都被节度府内的亲兵拿走,已经斩了!”
李白心有余悸的继续说道:”等我一出门,城门就关了,而且一路而来,我察觉我的身后有追兵。"
“所以我一定要报知朝廷,我想那一套官服定然是安禄山造反封官之用。”
尽管李白说的已经如此清明,但高适还是眉头皱起:“这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事,朝廷是不会听一个布衣百姓的一面之词。”
李白闻言点了点头:“我需要找到一位有官职之人,替我上报朝廷。”
“报告一个,处死一个,有个屁用。”
正在几人私聊的时候,一道粗犷的声音从黑暗处传来。
“谁!”
三人不约而同的拿起武器,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安禄山造反之心,边关之人,可谓是人尽皆知,但是李林甫要安禄山史思明这些藩将做臂膀,圣上呢~年纪大了不想多生事端,报了还不如不报。”
“足下是何人?”
铁链碰撞在黑暗中发出清脆的声音,一位壮汉从黑暗中走出身子。
“你们三位,李白,高适,白夜,我听说过你们的名字,你们是诗人。”
“你听过我的名字?”
李白上前正要与壮汉攀谈,一捆干柴破窗而进,随之而来的便是数十支羽箭,几人连忙躲避射来的箭矢。
李白趴在地上面色凝重:“追我的来了,既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还要追杀我?”
“那件官服,也许他们眼下还不想被人知道吧。”
壮汉躲在木梁的后面看着几人开口。
“嘭!”
驿馆的大门被两个蒙面的杀手撞开,而后提刀便向几人砍来。
几人慌忙从地上爬起躲闪,打斗之间,壮汉出现在了杀手的身后,伸手将杀手的脑袋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壮汉用棉布将手腕上的枷锁包住,而后又将杀手从房间内丢了出去。
驿站外边一队蒙面杀手勒停了战马,为首之人对着驿馆大声开口:“李白,你快出来吧,你再不出来,我可要放火烧屋了啊。”
李白贴靠在门前,看着外面数十位骑卒面色凝重。
这时那名壮汉拖着那捆干柴径直的走到了门口,他转头看向李白:“你写的诗我很喜欢。”
话落,壮汉甩动手臂将干柴径直的甩到骑兵之间,而后抱着双臂:“外边的,安禄山的弟兄。”
“足下何人?”
为首的骑卒看着脚下的干柴:“足下何人?”
“郭子仪,右节度使哥舒翰帐下一员偏将。”
“郭子仪?你居然在这里?”
对面之人显然知道郭子仪此人,骑卒首领指着郭子仪,声音之中带着不忿:“:“陇右要管我们平卢的事吗?”
”哈哈~要管,我这一屋子的兄弟们,被你们吵得一个好觉都睡不着,都想管这事儿。”
听到郭子仪的话,骑卒首领的手已经卧到了身后的横刀上,一时间肃杀之气蔓延开来。
就在众人准备冲锋之时,对面一名骑卒在首领耳畔悄然开口,首领迟疑了一下后,松开了横刀。
“郭子仪!好一个郭子仪!既然你要管这事,那我们只好给你们陇右再记上一笔,将来总要你们一并奉还!”
“走!”
骑卒首领勒马转向,带人手下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呼~”
屋内众人见此,这才松下了一口气。
......
而后众人相对而坐,听到郭子仪的遭遇,李白愤怒起身:“如今国家正是需要郭兄这样的有勇有谋的人才,怎能因为行军途中军营失火,就要哦连坐主将,加以处斩?”
“军规本来就严苛,从前我斩过人,今日我被斩,呵~天命!”
郭子仪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说不出的潇洒之意。
“这不对!”
李白拍着桌子:“天生我等之才,必然有我等的用处!”
高适看在眼里,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子:“昨日我等前来,就听闻哥舒大夫率军西行,离此有半日路程。”
“哥舒大夫与我家有旧谊,我去求他。”
......
高适翻身骑上战马看向李白和白夜:“李兄,白兄,无论如何你们一定要守护好郭兄,落日之前我一定回来。”
日出日暮,等处斩之时将至,焦急等待的几人仍旧没有看到高适的身影。
郭子仪盘坐在地上,行刑之人已经到来。
他们翻身下马走了过来,又被李白和白夜两人阻拦,即将刀兵相见之时,高适的声音远远传来。
高适答应哥舒翰无论他有朝一日出战何方,高适都会听他召唤的代价,求来的特赦。
而后三人离别,定下十年之约,看谁能够跃上龙门。
......
李白纵马而行。
【行路难,行路难,多崎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高适也与白夜告别回了商丘梁园。
白夜骑在马上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默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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