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南门外,八座擂台矗立,围绕中央,老太监在那里宣读旨意。每座擂台大小、高低、设计毫无二致,分别位于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比赛同步进行。
选拔赛分为前后两轮。首轮擂台较量,胜负即为胜利,首战仅需一胜,但从第二场开始,守擂者若连胜,胜利次数累积。
所以,第一场胜利算一胜,连续第二场获胜则为两胜,第三场再胜即为三胜……
每个令牌上十行空格,象征着可进行十次对决,最终胜利次数多者进入决赛,争夺排名。
连胜的积累对攻擂者也有利,若中断守擂者的连胜,那场比赛的胜利就归属挑战者。
十连胜,胜五局,契合天地之数,称为全胜通关,如同学子夺取魁首,无需积分,不计排名,直接晋级决赛。
还有一种传说中的晋级方式,若有人即将全胜,上台战胜他,累积十胜,百战百胜,被誉为大满贯。然而这只是理论,至今无人真正实现……
刘火宅登上了离位的擂台,但紧接着,又有四五人跃上擂台。
无论哪个擂台,从乾至坤,都是一拥而上,有的自信技艺超群,有的被激起斗志,争擂毫不手软。
南宫擂已举办多次,对此早已有所预见。参赛者脚踏擂台的瞬间,擂主立刻挥动令旗:“先到者守护擂台!”接着指向第二个上台者,“后来者发起挑战!”并挥旗驱赶其他人下台。
有些狂妄的年轻人,对擂主的决定挥拳咆哮……
然后下一刻,他们便头朝下脚朝上,被人群抛向空中。
观战者如山如海,目睹此景,纷纷发出善意的笑声。那些擂主岂是好惹的?他们虽白发苍苍,却个个修行超过六十年,稳居内息五重境界,门徒众多,在洛阳内外都有声望。
敢于挑衅的家伙,必定是外来者!这个念头闪过,混在人群中的几个人已被不知多少只脚无声地踩过……有的甚至无法再站起来,如果不是比赛持续数日,他们早已被淘汰出局。
刘火宅目睹此景,心中一惊。台下观众看不清楚,他站在台上却是一清二楚,擂主们使用的大多是空手劈掌。
从第四重开始,内力如潮水般涌现,但要达到第五重,这些汹涌的内力才会有隔空伤人的威力。否则,必须通过肌肤接触,注入对手经络,才能伤人或点中穴位。即使到了第五重,想要施展空手劈掌,也需要特别的训练和独特的手法。
如果同时运行金刚符心法和纯阳符心法,他的掌力将接近第四重巅峰,接近第五重。看到这一记空手劈掌,他心中隐约有所领悟。
然而,此刻正是擂台大赛,哪有时间让他胡思乱想。
挑战者见他出神,岂肯放过机会,两步跨到刘火宅面前,双手合并,如推窗望月,声音低沉如磨石:“你退下吧!”
刘火宅确实有些失神,正思考空手劈掌的技巧,突然感到正面黑影逼近,本能地屈起右臂,内力涌动,一掌迎面拍去。
一掌对两掌,一掌胜。
刘火宅身形未动,单掌如摧枯拉朽般击弯挑战者的手臂,反手击中对方胸口。
这时,他才稍稍回过神来,已发出的内力强行收回了七成,与对方的劲道相抵消。
挑战者腾空两步落地,安然无恙,愣了一下后,立刻再次跃起,心中暗想:这小子正面一掌似乎有些门道,给人无法抵挡的感觉,但掌力绵软无力,有机会!
一声虎吼,此人屈膝直冲,迎面踢腿。
刘火宅俯身耸肩,腿还未到,他已经避开,抢入对方下腹,一肩将其扛飞,双臂抵住对方腹部。
于是,此人再次腾空两步,安然无恙地落在擂台上,又愣了半秒。
连续两次攻击无效,此人非但没有看出差距,反而更加愤怒。“呼~~~”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整个上半身瞬间壮硕一圈,肌肉纠结。
“嘿呀!”一声低喝,此人低头向刘火宅猛冲而来。
“蛮牛冲撞!”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招式,立刻大声喊出。
虽名字粗俗,蛮牛冲撞在江湖中却颇有名气,算得上一流的武术技巧。
“嗵!嗵!”仅两步,此人就冲到了刘火宅面前,真如疯牛般狂暴。
可以硬碰硬,但那样就……刘火宅微微皱眉,脚踝轻转,如行云流水般避开两步。
然而,蛮牛冲撞之所以能在江湖中扬名,并非易事。刘火宅虽避开了,但冲锋中的壮汉突然停蹄,“嗵”地一声,借助力量扭转身体,依旧撞向刘火宅的胸口。
眉头紧锁,刘火宅左手轻描淡写抵住对手的额头,右手如疾风骤雨般猛然下压,劲道一泄,瞬间让那人如同那傀儡兽一般,五体投地。
"守住擂台..."老擂主举旗欲宣判胜利,挑战者晃晃悠悠站起,坚声道:"我没输,我还能打!"
言犹在耳,刘火宅的掌风已扫中他的胸膛,那人顿时胸闷眼花,待到回神,身体已在擂台之外,无助地坠向地面。
然而...他并未撞击地面,而是被围观的群众及时接住。
"放开我,我不服,我要再战!"壮硕的汉子在人群中奋力挣扎。
"得了,别丢人现眼了,人家根本没出全力,你看不出来吗..."众人嘲笑声四起。
刘火宅确实留有余力,因为空手劈击的领悟,他本想借交锋之际更深入地体会,但交手后发现对手太弱,毫无挑战性,就如同对木桩练习一般,索性一掌将其击退。
"离开擂台,守擂者刘火宅,胜;挑战者安大牛,败。"老擂主一边大声宣布结果,一边在两人的证明上做了标记。
"接下来,你要继续守擂,还是选择放弃?"送走了愤愤不平的安大牛,老擂主和蔼地询问刘火宅。
"当然继续守擂。"刘火宅毫不犹豫地回答。
此时,其他七个擂台的比赛已接近尾声,刘火宅算是慢的。
风萧萧收起思绪,准备离开,以刘火宅的本事,这样的打法坚持几轮不成问题...他也需要参赛,去别的擂台。
然而,刚走了几步,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尽管在喧闹的人群中,仍震撼人心。风萧萧惊讶地回头,只见擂台上,刘火宅屈膝按地,竟是掌击擂台地面。
擂台边缘,以刘火宅的右手为中心,一米范围内坚硬的木板破裂,仿佛遭受了石匠无数次的重锤:"觉得抵挡不住这一掌的,就别上台了。"
少年直起身,在一片倒吸冷气声中,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这个刘火宅,是在嫌弃挑战者不够强大吗?
他当然嫌弃,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不是刘火宅了!风萧萧心中苦涩,离开的步伐只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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