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听了,更加气愤,用脚踢刺客,踢不动,便蹲下来,用手把他推到沟里了,“让野狼把你吃掉!”
郑博望走到老药农的屋前在,所有的东西都被烧为了灰烬。
他在灰烬里摸出了两把铁铲,走回来,给了一把女儿。
两人就在山丘下找了一处平整的地方,挖了一个坑,把老药农埋进去了。
大家都掉了眼泪。
肃王的眼睛红红的,“是我们把你给害死了!如若有来生,一定善待你!”
此时,太阳从东方升起来了。
一些鸟儿也飞着,到处觅食。
他们的肚子也饿了。
路还要继续走。
他们忍着悲痛,朝着一座山走去。
这座山很奇怪,树木少,野兽几乎没有。
连常见的野兔、野猪也没有。
至于可食用的野菜,就更别提了。
那些零星的野草野菜,都是有毒的。
翻了五座山,也是这个样子。
没看到一条小溪,众人又渴又累,坐在山下的石头上休息。
忽然,天上飘落下几根羽毛。
郑闺美仰头看着飞鸟,却无可奈何。
鸟肉好吃,可是逮不到。
休息了片刻,她说:“你们坐着,我去找水、找野果。”
肃王不答应,“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都没找到水,你一个人去哪里找?万一碰到刺客,就晚了!”
她只好坐下。
天气很热,每人的脸上淌了汗水,揩了又流出来了。
“走罢,前面去也许有水,坐在这里没水喝,还有蚊虫咬。”胖大夫用手挠着脖子,尽是红斑。
他们继续往前面的一座山上走。
走到山腰,都撑不住了,都坐下了。
“哎呀,饿了,渴了,走不动了。”肃王叫苦连天。
郑闺美还有些力气,但其他人不走了,她一个人能走到哪里去?
她抬起头,看到了树林里的一个个鸟巢。
“现在唯一的法子,是爬上去,看看有没有鸟蛋。”
其他人咽下了口水。
郑博望想爬树,但饿久了,没力气。
她叫父亲让开,抱着树,爬上去了。
这棵树,很高。
鸟巢,就在树梢的几个树杈上架着。
她看了鸟巢,里面有五枚蛋,虽很小,却是可以吃的。
她把五枚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袖子的暗袋里,缓缓溜了下来。
再把鸟蛋放在地上,叫他们拿了吃。
她又去其它树上掏鸟窝了……
忙完后,她也累了,坐下来吃了四个鸟蛋。
有些腥气,但在山中找不到水的情况下,也只能这样了。
“我从来没吃过生鸟蛋,今日吃了几个,感觉还有甜味。”肃王微微笑了。
胖大夫看着地上还有剩下的一个鸟蛋,“你们还吃么?不吃的话,我吃了。”
郑闺美点头,“您吃罢,我们都不吃了。”
胖大夫急忙拿起鸟蛋,撬开后,吸光了里面的蛋液。
他的吃相很难看,差点把鸟蛋壳也嚼碎了咽下去。
“当~当~当~”。
几人都听到了钟声。
“这附近肯定有寺庙,我们不如去吃吃斋饭罢。”郑博望看着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
“走!去看看!”肃王朝前走。
其他人跟在身后。
那座山很高,而那座小庙就在山顶。
只是山顶的树木茂盛,遮蔽住了,站在山下的人看不到而已。
寺庙里只有一个老和尚、一个小和尚。
老和尚不管事,见他们进了庙,点点头,就去敲木鱼了。
小和尚二十几岁,问他们是否要吃饭。
“我们都饿了,能否让我们吃一顿斋饭?”肃王很急切。
“山下的米都涨到了天价,连我们都吃的是地瓜。你们想吃米饭,拿银子给我。”
郑闺美听后,从袖子里拿了一两银子,给了小和尚。
小和尚拿着银子,脸上有了笑意,“够了、够了。”
他走进厨房去忙了。
她看到寺庙后的空地里还长着菜蔬,就摘了菜薹、藜蒿、青菜等,拿到井口,汲水洗干净。
她找了一个簸箕,把这些菜蔬都放到里面,再拿到厨房去。
灶台上有一口大锅、一口小锅。
大锅炖着米饭,小锅里放着水。
她把菜蔬各自切好,分别放在盘子里。
然后把小锅里的水舀掉,倒下菜油,开始炒菜。
“你也会炒菜?”小和尚笑道。
“这也不是甚么很难的事,肯学,还怕不会?”她把菜薹倒入锅里面了。
“滋啦嘶~”。
菜香出来了。
“你们的胆子很大,敢从山那边过来!”
“怎的了?”郑闺美抬起眼睛问他。
“唉,你不知道,十天前,山里有几个山民被害了,也不知道是谁杀的。有人报到县衙里,县令也管不了。到处闹饥荒,饥民遍地,他哪有精力管几个草民的死呢。”小和尚一脸悲伤。
此时,饭快炕焦了。
小和尚从橱柜里拿了一个小罐子,用筷子挑了一点东西,要撒到里面。
此时,肃王出现了,他厉声斥责小和尚,“你是不是也拿了齐王的银子?想毒死我们?你撒的是甚么?”
他气冲冲地走过来,夺下了小和尚手里的小罐子,把小和尚推倒了。
“这是盐,我撒一点进去,米饭吃起来有味。你还推我?甚么齐王?甚么银子?莫名其妙的。”小和尚的脸气红了。
郑闺美放下锅铲,把小和尚扶起来。
她看了看小罐子里的白色粉末,用手指夹了一点,放在口里,“咸的。”
郑博望、胖大夫听到叫骂声,也跑过来看,先后尝了白色粉末,都说是盐。
此时,从锅里散发出了焦糊味。
小和尚急忙拿起另一个锅铲,铲动锅里的饭。
还好,只是糊了一小块而已。
他拿了一个大碗,把大锅里的饭,全盛到碗里了。
大锅也不能干烧,他又倒下去半盆水。
郑闺美继续炒菜。
肃王感到难为情,向小和尚谢罪。
小和尚摆摆手说:“没事,你们肯定是在路上遭人暗算了,对所有人不相信了。”
“你说得对。”肃王笑了。
此时,老和尚走进来了,“我闻到香气了,熟了?”
“熟了,坐下罢。我的菜也快炒完了。”郑闺美快速翻炒着锅里的青菜。
……
饭、菜,都端到了大桌子上。
“你们是十年来第一次,在庙里吃斋饭的人。”老和尚的胡须花白,大约有一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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