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江心出现了一艘小船。
船上有一个船夫撑船,还站着一个竖着双手的氐人。
这个氐人朝着江南的士兵们大叫:“我是使者,不要放箭。”
郑博望听到江边的声音,也走出来,下令不要放箭。
江边的士兵,把使者押送到岸边。
使者下跪道:“将军,我们主帅的爱妾,昨日被贵军的士兵掳走了。请交还与我,我好回去复命。”
郑博望大怒道:“你们主帅还有脸要回自己的爱妾?你们氐人在中原,祸害了多少女子,你们难道忘了?”
使者自知理亏,低头不语。
允辞听别人说氐人的使者来了,要带回氐人女子。
他气得脸色铁青,也往江岸赶来。
他看到使者,几拳就把使者打翻在地。
允辞还要拿刀砍了使者去,却被郑博望拦住了。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允辞“哼”了一声,把刀插回了腰间。
“告诉你,昨日那个女子是我掳走的,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昨晚,我们的主帅发现爱妾不见了,便派人去找,只在江岸边找到了一条丝巾……是以他分析,一定是你们偷偷乘船过来,掳走了……”使者爬起来,战战兢兢地说。
“想不到你们主帅还有点聪明。但我告诉你,那个女子,昨晚陪我睡了。爷我玩得很尽兴,哈哈。”
使者听了,抿口不语。
“你先回去罢,你们一日不退兵,那个女子,是不会还给你们的。”郑博望的语气也很硬。
“这、这……我没把主帅的爱妾带回去……他会砍了我的脑袋的……”使者瑟瑟发抖。
“你想把女子带回去也行,但你必须先回到江岸,跟他讲,撤军三十里。”郑博望摸着胡须。
允辞补充道,“还有,叫你们主帅拿银子来赎人,十万两,少了一两,休想把她带走。”
“十万两银子?”使者的额头冒出了热汗,急忙用袖子去揩,“这个、这个……我做不了主……还要回去问问……”
“你快回去,如若天黑之前不来答复我们。我就把那女子给杀了!”允辞目露凶光。
使者颤着声音说;“好、好……我这……就、就回去……”
说完,使者上了船,蹲在船舱里。
船夫划动动双桨,离开了江岸……
允辞走进军帐,捏着氐人女子的下巴,“有使者来了,要接走你。”
女子灰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真的?”
“我提出要十万两银子。”
女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主帅很小气的,他肯定不会拿那么多的银子的。”
“他不拿银子来,你就跟了我,还怕没吃没喝?”允辞笑嘻嘻的。
“其实,我虽是氐人,却也是被他掳走的。我家三口人,被他杀了两个……”女子的眼里含着泪花。
“唉,氐人就是坏,连自己部族的人都杀!”
“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他,可他力气太大,我不敢下手……”女子掉了眼泪。
允辞看她楚楚可怜,也动了恻隐之心,“只要他拿了银子来,不管多少,我把你放回去。”
下午申时初,那个氐人使者坐着小船又来了。
上岸后,他见到了郑博望、允辞,“主帅答应调拨十万两银子过来,也答应了撤军三十里。”
郑博望和允辞相视一笑。
“太好了,”允辞急忙道,“银子甚么时候运来?”
“主帅说了,除了他带一百多个亲兵,留在江北。其余的一万多人全北撤。”使者的喉结动着,“但是十万两银子有几千斤,大营里没有,要从西边的夷州,用船运过来。”
“也行,但是你们不要耍我们,我们的大军个个兵强马壮,也不怕你们!”允辞皱眉道。
“主帅既然说了,你们就放心罢。”使者拱手道。
“那你先回去,等银子运来了,你再一同过来。”郑博望下了驱逐令。
使者只好转身去了江边,上了船。
三日后,一艘大船靠在了江南的一处深水区。
郑博望调集了一千多人,站在江边,防备非常之事。
好在大船上没有埋伏氐人士兵,只有七八个搬运工,将船上的银子全部搬到了岸上。
郑博望、允辞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心里很愉快。
此时,使者从大船上走下了,“你们把主帅的爱妾,交给我带回去罢。”
允辞走到郑博望的身边,悄悄说了一番话,郑博望点头不止。
郑博望跟身边的幕僚说了一番话。
幕僚转身离去。
不久,幕僚带来了一个女子。
女子的头上包着一块布。
使者想看,却被幕僚制止了。
“你们主帅的爱妾,也想被所有人都看见么?”
使者听了这话,觉得有些道理,也就不说了。
幕僚把女人送上船,便下来了。
使者担心又生变故,急忙督促船工开船……
大船到了江心,一阵风吹来,掀开了女子头上的布。
使者大惊,“你不是主帅的爱妾?”
使者的声音很大,连站在江岸的郑博望、允辞也听到了。
他们两人大笑。
允辞扯着嗓子大叫,“你们主帅的爱妾,我先留着了。这个女人是我们这里的罪妇,就给你们主帅享用罢。哈哈,哈哈。”
使者气得要跳江,却被几个搬运工拦住了。
到了江北,主帅见到了这个罪妇,发现不是自己的那个爱妾,勃然大怒,拿刀劈死了使者。
罪妇见状不妙,急忙跑到江边,跃进了水里。
她本是生活在河边的渔妇,擅长游泳,自能游回江南。
可苦了这边的主帅。
大军北撤了,调回来的话,这边又无粮草等等物资。
十万两银子也丢了。
爱妾也没回来。
他蹲在地上痛哭失声,最后说了一句:“二十多年来,未尝遭遇这种惨败。”
当晚,他带着一百多个亲兵北上,走到铁城杀狗林时,气血攻心,吐血而亡。
亲兵们束手无策。
主帅有两百多斤,带回去谈何容易。
忽然,一个亲兵的小头目出了个主意:把主帅制成“羓”。
“羓”是什么?
草原上的各个民族,常把吃不完的牛羊肉,撒盐腌着风干,制成不会烂的“羓”,也类似于汉人年底做的“腊肉”。
其它亲兵们也同意了。
于是就把主帅做成了“羓”,花了几日,晒干了水分,带起来北返,也就轻便多了。
后人称之为“主帅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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