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夜深了,可督军里依旧忙的热火朝天,为凉薄的夜色添了一把新火,暖得叫人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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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川和暗处的护卫目瞪口呆的看着时夕弦,他们的大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幼稚了?居然如稚童一般喜欢捉弄人了。
屹川更是扇了身旁的萧嘉慕一巴掌,疼的后者龇牙咧嘴的看着他,“痛死了,副将你打我干嘛?”
“原来不是做梦。”屹川傻愣愣的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时夕弦,“见鬼了见鬼了,大人是不是撞邪了?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萧嘉慕揉着被屹川打过的脸颊,“谁说不是呢,大人最近越来越离谱了,和以往简直判若两人。”
“本督可是一再的提醒你别乱动,你自己不听可怪不得我。”时夕弦气定神闲的站在门口,说着风凉话。
“时夕弦!你这真是幼稚的乌龟王八蛋,你有病啊你!”姜朝歌跺了跺脚,气急败坏的大叫道。
“看你平日太过无聊,我这是心疼你,想要给你的人生添些色彩而已。你看看你这红运当头的模样,简直将本督的祝福全部要了去。”
他还笑!他居然还笑!“啊啊啊!!!”姜朝歌抹了一把脸,一双美目盛满了怒火,当她的目光落在门口悠哉悠哉的人身上时,姜朝歌怒不可遏的大叫一声,顺手拿起左边的匣子朝时夕弦扔了过去。
“砰!”
没想到,匣子刚到手里居然又炸了。
这次变成了一个水弹,精准无误的炸在了姜朝歌的身上,一滴没有浪费。
先前的红色粉末还没清理掉,现在又被水一浇,彻头彻尾的把姜朝歌从头糊到了脚,整个人犹如裹满了炸酱的落汤鸡,不用下锅,已经被七窍生烟的自己给气熟了。
这身狼狈和白日被粥淋过的时夕弦有过犹之而不及。
滑稽又狼狈,搞笑更搞笑。
“你抬个脚我就知道你要去哪里,你转转眼珠,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本督早就算好了你的每一步,姜朝歌,想和我斗,再练练吧!”
时夕弦负手站在门口,满脸的笑容惹的璀璨的灯光也一再收敛,生怕被那耀眼的笑容夺走了自己的芳华。
此时的时夕弦哪里还有平日的肃杀残忍,满心满眼的只剩欢喜。
姜朝歌气势汹汹的朝着时夕弦冲了过去,“时夕弦!你个缺德的幼稚鬼,看我今天不把你大卸八块!”
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夹杂着时夕弦哈哈大笑的声音,彻底撕碎了督军府的黑夜。
眼见姜朝歌就要冲到自己的面前来了,害怕她给不按常理给自己来个“爱的抱抱”,时夕弦转身就跑……
白日被他追,晚上去追他,一追一赶的身影穿过小院,穿过湖边,穿过花园……
也不知谁的心动了又动……
督军府的护卫大开眼界的一层挤着一层偷看着,有意思,简直太有意思了,前排围观,这不比看评书有趣多了。
最终姜朝歌没有抓到时夕弦,也没能如愿将他大卸八块。
姜朝歌坐在浴桶里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自己窝囊,无处可以撒气的她把浴桶的水拍得哗哗直响。
时夕弦坐在院子里听的真切,低头抿了抿手里的茶,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小打小闹的日子不知羡煞了多少人,例如现在倚在篱笆上满脸姨母笑的萧嘉慕,他捂着自己的小心脏满是艳羡,“好幸福啊!”
屹川一愣,“谁幸福?幸福什么?”
萧嘉慕用眼神示意院内,“大人和夫人啊!吵吵闹闹的小情侣,多幸福……唉,我的娘子啊……你到底身在何处?快出现来温暖我吧!”
屹川给了他一记爆栗,毫不留情的一盆冷水泼下,“别huai春了,好好站岗,还嫌俸禄多了?”
想到自己离暴富就差那么一步,结果被屹川给毁了,萧嘉慕立刻收回自己花痴的表情,严肃的站起了岗。
惹得屹川呵呵一笑,忍不住拿眼角瞅了瞅院中满面春风的时夕弦,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好像也挺有趣的。
“丹雪,我肚子好饿,有什么吃的没?”姜朝歌泡在温暖的浴桶里,肚子越发的饿了,不停的咕咕叫着。
丹雪偷偷一笑,随即装作忧心的样子说道,“大人还在院外守着,奴婢有心无力呀。”
“该死的时夕弦,一天天的守着我,他没自己的事干吗?”听见时夕弦居然还在自己院中,姜朝歌气的再次把水拍的荡漾起来。
哗啦啦哗啦啦,和院中那个品茶人的心,好似一个节奏……
虽说夜深了,可督军里依旧忙的热火朝天,为凉薄的夜色添了一把新火,暖得叫人意乱qing迷。
姜朝歌懒得理会府里这个时辰为何还在忙碌,她氤氲在热水里昏昏欲睡,丹雪及时喊醒了她,“夫人,水里睡着会着凉的,要不起来去床上睡?”
姜朝歌懒洋洋的应了声,爬出浴桶连头发都懒得擦拭,直接躺到床上,将头发垂在床外准备睡觉了。
她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只想赶紧睡着,要不她真怕一时兽心大发,忍不住饥饿把屋子给啃了。
丹雪连忙拿出棉布给姜朝歌擦着头发,“夫人这样睡觉会着凉的,奴婢给你把头发擦干。”
“丹雪。”本来闭上眼的姜朝歌又睁开了眼睛。
“奴婢在。”
为了拥护夫人这个万分荣耀的身份,姜朝歌什么都可以去学,去适应,唯独就是不能接受力所能及的是事情还要去麻烦别人,她怕麻烦,不管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她都不想麻烦别人。
姜朝歌拿过丹雪手里的棉布,“以后不用在我面前称奴婢,我们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尊卑之说。”
丹雪怯懦的站在床边,“夫人,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没有,你做的很好。”姜朝歌解释着,“只是我觉得我们都是奴婢出身,又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应当是最亲近的人。这个房间也只有你和我,并无外人,不必如此拘谨,少些身份,隔阂自然也会小些。”
自从姜朝歌成为了时夫人,身份一跃成为了晋北的荦荦大者。民间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太平盛世看晋北,晋北繁华看督军!足以见得时夕弦在晋北举足轻重的地位,作为他钦点的夫人,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可这样一个身份极高的人却没有半点架子,和府里有些姨娘的作风天差地别,丹雪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和主子没有隔阂?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姜朝歌胡乱的擦了几把头发,就把棉布扔还给丹雪,“我并没有试探你的意思,我也理解你的顾虑,相识不多,你不了解我也正常,以后你就会了解的。好了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可是头发……”丹雪还想给姜朝歌擦擦头发,姜朝歌径直吹灭了烛火,丹雪只得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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