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青在李久诚开辟的院子里过了一个月无拘无束的生活,事事都依着她,让她觉得自己眼前的生活就像一场梦,怕醒来就没有了。
李久诚经常看见她发呆便问她:“为何总是看着我发呆?”
经常他同她说话时他就发现,江墨青时不时的走神,眼睛看着自己,可又不像被自己的美色迷惑。
“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在梦中,不真实的感觉。”
李久诚伸手捏了她的脸,看见对方眼睛里有水雾漫上才放手,坏笑问:“现在还感觉是梦吗?”
江墨青揉着发疼的脸颊,瞪了对面的人一眼起身去了别处看风景。
她好像被他藏起来的金丝雀,尽心呵护陪伴,深怕她不开心飞走了。
他就像是江墨青风雨中寻得的一处避难所,给足了安全和不曾有的快乐。
两人都希望这样的时间能多些,不过,哪里能事事随人愿。
当她醒来的消息乘着风飘进她母亲耳朵里时,面对上门要人的母亲,她嘴角的笑戛然而止。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两人出去玩时就有人不小心看见李都督身边带着一名女子。
他本意是躲开的,可是当他看见女子的容貌和江家失踪的江倾语一模一样时,心里除了震惊,还有金钱带来的诱惑。
早在半年前,江倾语突然失踪后江艳就发了悬赏,如果有人有什么线索,就能获得奖赏。
男子回来后就偷偷将消息透露给了江艳,因此得了丰厚的赏金。
江艳也是聪明的,特意找了李久诚不在府里的时候上门要人。因此,她得到消息的时候没有立刻动身而是静等李久诚出门办事。
就在江艳等的没有耐心时,消息传来,说是李久诚被皇上叫到了皇宫里办事了。
真是天助她,为了不惊动他,自己可是耗尽了耐心。
她当然可以找江烨帮忙,可她也知道自己恐怕还没出宫事情就已经暴露,对于这位棘手的宦官,她不得不谨慎。
江艳当即动身,带了身边的护卫去了都督府。
都督府
守门的人看见是江艳,皇帝的亲姐姐,也是吓破了胆。只是,出门时,主子交代过,没有他的令不准放一个人进去。
“长公主请留步,”侍卫跪地拦在了江艳面前,不卑不亢道:“都督不在府中,还请长公主暂回,回头......”
江艳冷笑一声,抬脚踢开面前的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在本公主膝前?”看也不看地上的人,抬脚就进了大门。
在江艳进去的时候她带来的护卫就将守卫的人拦在她身后因着护卫身穿禁军的衣服,守卫想拦也是无可奈何。
江艳进来,径直找到了后院。
今日来,她不过是想看看江墨青到底如何,并不是真的想找江倾语,不曾想,竟然见到了自己此生难以忘记的一幕。
只见,一女子的坐在回廊里,两只脚悬空在栏杆外,一手拿着鱼杆钓鱼,静等鱼上钩。
听见动静,江墨青以为是李久诚又回来了。回头,调侃的话蹦出:“又忘记什么东西了?”这些天他总是这样,出门老忘拿东西。
来人,面露冷艳,不是他。
江墨青嘴角的笑凝住,手里的鱼杆不知不觉掉进池塘。
江墨青?
江艳不可置信看着她又回想起前几天男子给的消息,再看面前人的装扮,她由此肯定那天和李久诚一起的人就是她。
原来她早就醒了,在这里还穿上女装。
“你早就醒了?”江艳走近,站在她几步远地方质问她。
江墨青慌乱起身,低着头。
“嗯,“她在她面前始终含了一股惧意
江艳上下打量她,毫不避讳自己眼里明晃晃嘲讽和鄙视,“难怪不愿意归家,原来在这里乐不思蜀了。”
女装的江墨青丝毫没有勇气怼江艳,好像自己被剥光了一样任由她奚落。
“我”
“不用说什么,我是来找倾语的,听说是李久诚将她藏了起来。”江艳拦了她的话,语如刀劈向她,“你出事后你妹妹连着失踪,现在你醒来了,也不见你关心她。”
其实,她并不知道女儿是否真的在这里,只是刚好寻到了由头而已。
“怎么会?”江墨青惊讶后解释说:“我一直在这里不曾见过她,是不是消息有错?”
“呵,是啊,你一直在这里,只管和李久诚两人卿卿我我,哪管她生死。”江艳批骂她
李九诚得知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回来,行至门口,看到是禁军服的人还扣押着自己的人,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李久诚眼神冷冽出现在门口
守卫的人看见主子回来,急忙求救:“主子,他们......”
“来人,把这些个护卫不当的人拉下去处死。”李久诚眼神不曾给他们一眼,凭借他们没能守住一个大门就该想到后果。
李久诚抬脚进去,迫切知道江墨青是什么情况。
一步步走进去,李久诚就看见路上都站了禁军的人。他越看,眼神越冷。
快到回廊处,李久诚停下脚步,回眸,看这一切好像是别个人家的府邸。
“来人,将这些擅自闯入的刺客全都拉到夜幽室领一遍刑,能活着出来就放回去。”李久诚抬手指着小道两旁站着的禁军,眼里细碎的光无不充满了杀人的气息。
禁军早就听说都督府的夜幽室进去能出来的都不是活人,虽然是很不想来此可是长公主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听。
当下听见都督的话,纷纷跪下求饶,完全没人刚才禁军带来的威风。
“督主,求您绕过我们这一回,都是长公主的命令,小的不敢不听令。”领头试图拿江艳来压他,想着长公主的头衔他应该会怕一点。
李久诚面容具冷,嘴角轻蔑一笑,“你是禁军却是听从长公主的令,可有皇上给的调令?”
头领身子一僵,他没有令牌,因为是皇上口谕让自己带着一对人马跟随长公主,严格来说是要有令牌才能行动,可是当初想着既然是皇上的话总归不会有很大的问题,所以一直没有要令牌的打算。
李久诚心里冷笑,他当然没有令牌用,因为禁军是皇上的直属卫兵,可是用到关于令牌只能从他手里要。那个傀儡皇帝,才懒得管理这些细枝末节。
“既然没有,当属叛变。”
“不,都督,属下是奉了皇上的口谕,您可以向皇上证实。”领头的还在做最后挣扎
“晚了,本督没那么多时间。”李久诚当即抬手,让下属拉着他们去刑室。
他转身进了院子,回廊拐弯处听见两人的说话声,他不禁停了脚,侧耳听她们的交谈。
“之前要你杀他,你说自有安排,就是这样安排的?每天两人进进出出?”江艳刺耳的话响起,不等她反驳,她伸手拉着江墨青往外走,“你跟我回去,既然醒来了就不必继续躲着了。你可知,趁你受伤李久诚已经派了另外的人到西青取代了你的位置。”
江艳把李久诚安排人去西青的事告诉她,提醒他李久诚的做法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江墨青挣脱她的手,后腿一步,“我会回去的但不是这个时候,你放心好了。”
她不能就这样不吭一声就离开。
江艳看她脸上留恋的神色,知道她动了心思,当即一盆冷水泼向她带着讥讽:“你喜欢他?别忘了他是一个阉人。”
“母亲胡说的什么话?”江墨青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心里泛起一阵疼痛,不知是为他还是因着母亲的话太过伤人。
江艳看她伤神,一看就是喜欢了李久诚,不过是她自己没有发觉。这样也好,她既然不懂她何必点破。
“不管如何,回去。”江艳转了话提,江艳再次伸手扣着她的手腕硬生生要把她带回去。
“我说了我......”
“长公主好大的威风,”压迫性的话从拐角处传来
李久诚出现在回廊处,远远看着两人拉扯,接着他踱步走近。
视线落在江墨青身上,发现她没有受伤,紧张的心得到了缓解。
再看江艳,狭长的凤眼微眯凤眸冷渗渗落在她身上,毫不隐藏想杀她的心。
“本督竟不知何时下过请帖亦或邀请长公主过府?”李久诚面上端着恭敬可说出来的话恭敬不了多少。
“怎么?你的府比皇宫还难进?”江艳也不惧怕他,迎着他的话锋而上。
意识是,她能自由出入皇宫,区区一个宦官的府邸,有何她进不得。
“长公主既无请帖又没有本督的邀请,那就恕本督无理了。”李久诚行至两人中间将江墨青的手从她手里解放出来,然后才说:“来人,把长公主丢出去。”
“你敢!!!”江艳端了长公主的架势,可惜在李久诚面前一点威慑也没有。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竟敢把自己丢出去,她堂堂一个长公主哪里受过这种侮辱。
下人得令,两手架着长公主的胳膊离开了院子。
“来人,来人,这些饭桶到哪里去了,竟然一点影子都看不到。”江艳扯着嗓门喊禁军,却是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护她。
“长公主说站岗的禁军?哦,刚才本督见府里有刺客闯入将他们一一都入了刑室了。”李久诚好心解释
“什么?”江艳两手用力挣脱了钳制,一贯端庄的脸气的五官走失,“他们是皇弟派来保护我的人,你凭什么随意处置?”
“那怎么办?本督不知道他们是你的人,现在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长公主要是生气大可进宫告本督的状,本督随时候教。”李久诚不买她的账,挥手直接让下人抬着她出去。
江艳真是被丢出来的,一个诺大的长公主既然被人从里面丢出来,她如何能不颜面尽失。
她转身看了四周好在这里没人经过,想来刚才来的时候自己是带了十几位禁军的,可现在居然孤身一人回去。
江艳即使心里气愤可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去。
院里
李久诚撵走了江艳,见她手摩擦着手腕,担心问:“怎么了受伤了?”说着就撸起她的手腕查看。
“没什么,刚才不小心擦到了。”江墨青解释,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可能刚才她母亲太过用力才造成了皮肤破皮了。
只能说这些日子,李久诚太过周到的照顾,她本来没那么娇贵的身体,现在好像变得一磕就破。
“怎么没事,都破皮了,你等着我给你拿药涂抹。”他那里有上好的药,用了可以让皮肤不仅恢复如初且更加细嫩。
“不用了,”江墨青喊住了要走的人,望着他,眼神含了紧张和不安问他:“李久诚,倾语是不是在你这里?”
刚才她没忘记母亲说是他藏了起来,可是他总要问一问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是误会了他了?
李久诚甚少听见她用女子的声音喊自己,她念自己的名字,声音糯糯含了几丝女子的绵柔,尽管她怀疑自己可看她的眼眸,知道她全然不是相信她母亲的话。
“你母亲告诉你的?”李久诚点破她的心思
“嗯”江墨青怯怯回答,心跳突然加快。
她低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江墨青紧咬唇,此刻她才发觉,自己好像一点都不适应女子的身份,还是男子更适合她才是。
面前的人就像是犯错的孩子一般,低着头等着长辈的批评,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错才是,能问自己,他该是高兴的,至少她选择了对自己开口。
李久诚轻笑一声,伸出一根食指在她额头一点,淡淡解释:“你母亲说的没错,不过只说对了一半,你妹妹是在我这里,但,是她躲在我这的,不是我藏的。”
被他一点,江墨青心里纷杂心思被冲散,她愣愣抬头迎上他的轻笑呆呆重复他的话:“不是你藏的,是她躲你这里的?”
简单的话,到了她这里变的复杂了,字面意思她懂,可连在一起为何她读不懂了?
李久诚被她的表情给愉悦到了,“她说,自己不愿意回到你母亲处,又遇到你受伤想看着你,所以她一直躲在我这里。”
“那我怎么都没有看到她?”江墨青自从醒来就没见过她
“她走了”李久诚没有告诉她受伤时她妹妹帮忙的事情这也是江倾语特意交代的事。
且不说他知道的江倾语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救她,当当是她一身的医术就已经可疑,不过只要是没有沾到江墨青身上,她如何已经无关紧要了。
“走了?”江墨青疑惑,难怪自己都没见到她。
“不信?”李久诚以为她不信自己的话
“不是,我只是想她没有回家会去哪里?”江墨青摇头回答他的话
“要不要我帮你找出来?”
“我要回去了,在你这里很久了,也该回去了。”江墨青忽略他的话说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李久诚眼眸一暗,有些失望道:“这就回去了?”
究竟是哪个嘴碎的人透的风给江艳,回头让他知道,定要他好看。李久诚如是想,敛眸掩饰了眼底的幽暗。
江墨青开口,语若千斤重:“嗯,该回去了。”
好不容易劝说她穿了女装,又要回到过去了呀!李久诚心里万般不舍。
“要不我们逃离吧!”李久诚重提之前她拒绝的问题:“不然我替你正名,只要你愿意,江墨青以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活在阳光下。”
江墨青抬眸看到他眼里的坚定,好像只要她点头,面前的人就会不惜一切保护自己。
他说的固然是好事的,可代价太大了,彼时他已经是人人眼中钉,不管他凭借什么手段坐到今天的位置已然树敌万千,若有什么差池,自己深陷泥潭不计较,可他,届时会腹背受敌,而她就会成为他的软肋。
软肋?
江墨青想到自己成为他的软肋,心里诧异,后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软肋什么的还算不得,只是,应该,算是朋友吧!
她勿自在他心里给自己评了一个位置
能有这样的朋友,她也算是心里有一丝慰藉。
“不必了,现在这样也好。”江墨青义正言辞再次拒绝。
这样哪里好!
李久诚眉头紧皱,换回了男装,以后她肯定刻意远离自己。
晚间,李久诚想留她下来吃饭,可是被江墨青拒绝。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李久诚陷入了纠结。
一方想强硬拉着她留下,一方又怕她因此讨厌上自己。
不过,思忖片刻,他又痴痴笑起来,跟在身后的暗一见此不明所以,在背后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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