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安前脚牵着牛到家,芹芹后脚挎着书口袋就带着文文来了。
安小五蹲在院子边上刷牙,哟了一声:“还带了两个跟屁虫来啊?”
邵平安道:“牛牵过来了,他们早上不用去放牛了,说假期作业还没做完,有不会的,二姐让过来问你。”
芹芹跟在后边笑的好不好腼腆。
安小五往嘴巴里面灌了两口水漱口:“问我啊,我害怕都这几年没摸课本了,学的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
芹芹到了院子里:“你肯定会,我妈说你上学的时候次次考一百分。”
说完招呼了姚国英一声:“表婆。”
“哎,芹芹过来了。”
安小五进屋把堂屋的桌子弄出来:“你们俩都写字啊?”
“写,我也写。”
文文也有一套铅笔本子,用的是芹芹之前的书。
“我妈说开学了就要送他去学校了。”
安小五点点头:“是该去学校了。”
随后问芹芹:“哪些题不会啊?”
芹芹给她指了几道,安小五看了看,自己竟然还能看懂。
五年级的应用题她还是能行的。
选择了两道类型不同的给她讲了讲:“你看看剩下的题里面有没有同类型的,有的话试着自己做做,不会了喊我,我去喂猪去了。”
“还有你,听姐姐的话,好好写字啊!”
说着去屋里拿了猪草刀出来去剁猪草喂猪,又去鸡圈里面喂鸡。
出来的时候提着一只死的已经硬了的鸡儿子丢进了茅坑里面。
邵平安已经给牛套上缰绳开始犁地了。
早上凉快一些,这点地耕起来也要不了多大一阵,早点耕了早点结束。
安小五拿着锄头跟在后边把翻起来的土疙瘩一点点的敲碎。
但凡这两台地稍微宽一点都能用耙子耙一遍,但是偏偏都这么窄,最窄的地方还没有耙子宽。
所以这点活还是得人上手干,偷不了一点懒。
邵平安把地耕完,安小五的土疙瘩才打了没多远一截。
“回头还得去镇上种子站买点菜种子回来,尤其是那个蒜,买蒜瓣大一点的,白蒜也行。红蒜那种狗牙子蒜一点大,剥起来实在太烦人了。”
“打算种多少?”
“买个四五斤吧,种一点冬天吃蒜苗,明年还能吃蒜留种。”
“再买点白菜种子?”
“要买,家里留种留的都是散白菜,包不到一起去。”
两个人今年都是第一次当家做主,嘀嘀咕咕的在那商量这点菜园子要咋样种合适。
反正各样都要种一点,这一冬天一直到明年开春家里几个人吃的菜就全靠这点地方长出来的了。
早上太阳老早就出来了,但是等到吃完中午饭反而阴下来了,太阳说没有就没有了。
邵平安原本是打算把牛牵过来了好歹在这边喂两天,那么多苞杆还有苞壳子呢。
看着天上暗沉沉的想了想还是跟俺小五说了一声:“我绑两坨苞谷壳子还是把牛给送回去吧,要是下起来了,这边连绑牛的地方都没有。”
安小五点头:“你看着弄。”
她也忙着呢,老早摊开的苞谷要堆起来全部堆到坎子上边去,堂屋收拾了一下,万一要是真的下起来而且一时半会儿不停的话就往堂屋里面堆一点,免得放在外边被房檐水溅的潮气重的不行。
邵平安背着苞壳子跟犁头刚刚走到坎子下边又被她喊住了:“邵平安!”
“咋了?”
“我妈要是不叨叨的说啥你就当她在放屁。”
那个人嘴巴有多贱她是知道的,随时随地的找机会开口,一开口都没有一句人话。
“晓得了。”邵平安笑了笑走了,都是一个队上的,安正明两口子是啥人他还能不清楚?
打小他就跟安小五一起玩,经常往安正明家跑,那两口子啥性格他太清楚,他不会在意的。
没有太阳,但是依旧没凉快到哪去,一点风都没有。
安小五在那堆苞谷,姚国英也帮不上忙,只能拿着篮子摸索着又捡了一点。
安小五道:“你慢一点,需要啥喊我一声。”
姚国英慢慢的摸着到堂屋门口坐下来:“能行,右边这只隐隐呼呼的能看到一点,不晓得是不是习惯了,感觉是比前些天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安小五抬头看着她:“你能看清楚我了吗?”
“看不清脸,能看到你穿的白衣裳,黑裤子,你跟前是苞谷,黄灿灿的,对面的山也能看到一点,黑绿黑绿的。”
安小五看着自己身上浅黄色的短袖和牛仔裤——
“那说明坚持吃药还是有效果的。这场雨不晓得啥时候能下下来,回头叫邵平安带你再去城里检查一下看看。”
“过段时间了再说,药还没喝完呢!”
能好到啥程度就是啥程度吧,去医院检查,这也要钱那也要钱,贵的不得了。
安小五没理会她,继续忙自己的。
一点活看起来不重,但是一点力气也省不下,又闷热,弄的满头大汗的。
好在邵平安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两个人一起把苞谷都给堆了起来。
安小五看着天:“也不晓得啥时候停,得去再弄点猪草,万一下了门都没法出。”
邵平安拿了背篓出来:“我也去,去我们那苞谷地里面,地里面有南瓜叶子啥的先弄点回来。天上这个云聚的快的很,说不定前后脚的功夫就要下。”
猪儿子小了点,南瓜叶子割嘴,回头不行就在锅里给煮了喂。
安小五也背了背篓提着篮子跟他一起出门。
顺便的去上坪那边菜园子里看看还有啥能摘的一起摘过来。
这两天的菜疯长,一天一茬一天一茬,不摘留在那要么老了要么就便宜别人,这就是远了起来的弊端。
这个天气也没敢走远,走远了那等于把时间都花在路上了。
秋苞谷还没到要掰的时候,瞅着差不多还得一个月,地里面的草也没有早苞谷地面成熟的早,底下好些鸭拓草,鹅儿肠,巨菜,白蒿,石头菜——
这会儿蹲在苞谷地里面简直就是一种折磨,热的不行,苞谷叶子时不时的划在身上就是一道印子。
安小五连话都不想说,蹲在底下两只手恨不得当做八只手来用,见啥都扒拉了丢进背篓里面。
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能在下雨之前把背篓装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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