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饮一口酒,就能多增一分修为?”顾伟林听罢袁千淼之言,不禁又是又好气又是好笑。
“你以为你是那位威震江湖的武二郎吗?那你下一步,是要用醉步滑铲,把这些男修士一个个开膛破肚不成?”
袁千淼颇感不悦地瞪了顾伟林一眼,斥责道:“这里是膳堂,怎能说出这般骇人听闻的话来?”
“天哪!我只是略微提及一下,又没有详述具体的场景和细节,哪里有你说得那么不堪入耳?”
顾伟林再次苦笑不已:“再说了,我说的话,还能比你做出的事情更能让人反胃吗?你随手就是一泼啤酒,直冲人家面门而去,人家怎能不愤怒?”
“毕竟我们是有错在先,依我看,不如趁着混乱找个机会悄然离去吧。”
顾伟林提出趁乱撤离的建议,袁千淼立刻挺直脖子予以反驳:“离开?这怎么可能接受!若是我擅自逃跑,岂不是玷污了我丐门的声誉?”
率先进入纷争之人,竟是你这小乞儿袁千淼!若此事被那些心怀鬼胎之辈知晓,你身为丐门弟子的真实身份暴露,只怕他们会借机生事,诬蔑你倚仗大宗门弟子的身份,欺凌那些微末小宗门与散修世家之人!届时,你不光未能为丐门增光,反而还会使宗门蒙受耻辱!
顾长川愤慨不已,直言于袁千淼:“更何况,你是肩负着我们丐门商社的宣传重任而来,这些人正是我们商社潜藏的贵客!身为一名传播者,你可曾听闻过‘二百五真谛’?”
袁千淼一时摸不着头脑,疑惑地抓了抓脑袋反问:“‘二百五真谛’?这不应该是骂人的话吗?何时竟与某种定律挂上了钩?”
顾长川不禁摇头叹息,拍了拍额头,耐心地向袁千淼解释:“汝之见闻太过浅薄!所谓‘二百五真谛’,是指每位顾客背后,皆有约两百五十位亲近友人。换言之,只要能赢得一位顾客之心,便意味着其身后那两百五十位亲友,都将化作我们的潜在客户。此乃商业经营之至理,你懂了吗?”
袁千淼瞪大眼睛看着顾长川,由衷地感慨道:“师兄,我看你真是入错了修行之路啊!何必投身挖掘之道呢?修习经营管理之术,才是你的最佳选择。”
顾长川苦笑一声,轻轻拍了拍袁千淼,说道:“可惜你并非我丐门中人,不然如今你怕已是执掌一门运营业务的总管了。刚才提到的那个‘二百五真谛’,不过是某日我翻阅古籍时偶有所获,今日恰好用来教你罢了。”
“若是仅凭领悟一个‘二百五真谛’就能胜任你门中运营总经理之职,那贵门之总经理岂非过于廉价?”袁千淼故意板起面孔,朝顾长川挤了挤眼。
“如果不是你事先提及这个‘二百五真谛’,恐怕我在学府的传扬任务也无法顺利完成。我本意是要奉承你一番,为何你反倒这般不解风情呢?”袁千淼略带责怪之意地道。
此刻,正与两名男子缠斗得难解难分的崔俞阳,空出一只眼睛瞥向顾长川与袁千淼,顿时怒火中烧。
他们在这里生死相搏,而这两人却在一旁谈笑风生,全然不顾眼前的战况!
喂,现在可是正在战斗,又不是在观影消遣!你们怎能如此悠哉?
崔俞阳双手挥舞,将两名男子再次逼退,冲着顾长川二人高声喝道:“你们俩先停一停,我们要顶不住了!”
“糟糕,差点把这个给忘了!”顾长川懊悔地拍了拍脑门,旋即向方九华和易天行等人大声疾呼:“诸位同门,敌人实力强劲,速撤!”
方九华闻声,身形几番腾挪,瞬间跳出围攻圈子,朝着食堂外疾驰而去……
"哇呀,胖师兄!你这般灵动如风,怎不携同陆肖一同奔袭呢?”
顾伟玄愤声斥责,旋即两息之间,已闯入正围攻陆肖的两名修士之间。
早在与陆肖切磋之际,三人便一眼看出陆肖的修为仅仅是炼体初期阶段。
那三人立刻面色黯淡,暗暗懊恼怎会遭遇如此弱小的对手,其中一人甚至连术法都未施展开来,单凭着境界优势,凭借浑厚的灵力与超凡的速度将陆肖轰飞出去。
然而陆肖这小子,虽修为低微仅至炼体境,却出人意料地坚韧异常,挨了这一击竟还能挣扎起身,怒吼连连,硬生生拖延住了他们的攻势!
在数次将陆肖击倒于地之后,其中一名修士已被他那顽强不屈的精神弄得烦躁不已,终于撇下陆肖转而支援易天行去了。
尽管面临双倍压力,陆肖依然无法反击,只能勉力抵挡攻击。
见陆肖已被二人打至狼狈不堪的模样,顾伟玄愤怒勃发,威势尽展,口中爆喝一声,碧波九重浪秘法全力运转!
刹那间,重重叠叠的拳影犹如巨浪般席卷而来,瞬间将两名修士包围,二人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向旁闪避。
顾伟玄赶忙扶起瘫坐在地的陆肖,检查过后发现他仅是眼角撕裂,身上有几处轻微骨裂,除此并无大碍。
待顾伟玄成功解救陆肖之后,崔俞阳等人也已在战斗中逐渐退守至食堂门口。
“撤离!”
顾伟玄沉声下令,随即便紧随着崔俞阳等人迅速撤离食堂。
“分散行动!”
顾伟玄简明指示,随后自身施展出飞燕心法之中的“燕翔云空”,带着陆肖一跃而起,翻窗进入了二食堂二楼的一间屋内。
与此同时,崔俞阳等人也将各自修炼的身法运用到极致,借助校内建筑的遮蔽,快速隐匿身形离去。
“这群家伙,打架不过尔尔,逃命的本领倒是独步江湖!”
望着渐行渐远的崔俞阳四人,食堂中追击出来的修士队伍显然慢了半拍,在偌大的校园之中,根本无法准确判断他们逃脱的方向。
那些修士只能恨恨地跺脚咒骂,悻悻退回食堂之内。
身处二楼窗口观察形势的顾伟玄,见他们已然摆脱了那些修士的追踪,不由得松了口气。
满脸愧疚的陆肖朝着顾伟玄道歉:“顾兄,真是抱歉,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顾伟玄倚墙而立,瞥了陆肖一眼,随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若不想再拖累我们,日后定要努力修炼才是。”
安抚了陆肖之后,顾伟玄才有空闲细细打量他们此刻所在的这片区域......
翠微峰的第二膳殿之上,乃师长弟子们的餐宴之地,而此刻顾伟林与众位同门所身处之处,乃是一处秘设的雅阁之内,观其装饰布置,显然是一处专为贵宾开辟的小型静室。
“嘿,这些个师长,倒真是会享乐呢!寻常弟子们只能共食大道食堂,他们竟还特意辟出这么一个小天地来。”
顾伟林轻叹一声,随后拽过一把太虚椅便欲落座。
然而,在顾伟林尚未触及椅背之时,只听得一阵细碎的高跟鞋踏地之音,迅疾朝着他们所在静室逼近而来。
顾伟林与陆肖互觑一眼,并未选择破窗而出,而是默契地同时遁入静室之中那张大型圆桌之下。
此桌能容八仙围坐,足矣隐匿顾伟林二人身形。更有巧妙之处在于,桌面覆盖着一方星云布,恰好将两人遮蔽得无影无踪。
顾伟林目光炯炯,低声朝陆肖喝问:“你为何不逃走,反而也躲到这张桌子底下?”
陆肖微微一愣,颇感尴尬地答道:“瞧见你往桌底钻,我便……不知不觉也跟着进来了。”
“哎呀,师兄!你怎么跟块木头似的!”
陆肖的解释令顾伟林顿时哑然。
陆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般盲目跟随实有不当,遂自然而然地开口询问:“那如今我们该如何应对?”
“还能如何,当然是先出来才是正理!要知道,我们学院的师长们皆非等闲之辈,除非你能像渡劫期修士般收敛自身气息,否则我们躲在桌下,早晚会被发现!”
话音刚落,顾伟林率先从桌底钻出。此时,那阵高跟鞋声似已临近他们所在的静室外。
顾伟林不及过多思量,迅速脱下身上的灵蕴法袍,权作抹尘巾,在桌上慌忙擦拭起来。
陆肖原本也想仿效顾伟林的模样,伪装成侍者混迹其中,但他与顾伟林不同,顾伟林身上尚有苏凌源与乔至辛两位大师联手炼制的法衣护身,而他身上仅有一件单薄的法袍,若再脱去,便是赤身露体了。
见陆肖一副愣头愣脑的样子,顾伟林不禁暗自懊恼,真想一掌将其拍飞出去!
其实顾伟林与陆肖的位置各异,顾伟林身处静室近门之地,而陆肖背后则是一扇敞开的天窗,只需身形一纵,便可轻易跃出窗外逃脱。
但这陆肖,好似被自己的愚钝思维所困住一般,不但学他躲桌子底,还要效仿他假扮侍者?
正当顾伟林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际,静室之外的大门已被悄然推开。
门外之人,是一位相貌英俊、身形挺拔的修士男子,紧随其后的,正是顾伟林曾在办公塔楼中遇见的那位美艳绝伦、掌控财库的女执事——夏犹清!
男子乍见静室内赫然出现的顾伟林与陆肖二人,先是微微一惊,旋即沉声质询:“尔等二人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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