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俞阳看到陆肖虚心请教的模样,满意的微微点头,接着传授道:“一位修行有成的邪道修士,除了需注重话语间的威压之气外,更应在意言辞间蕴含的力量!”
“言辞的力量?”
陆肖不解地眨眼询问,反问:“修道之人言语不是随心而发吗?为何还需要预先构思内容呢?”
崔俞阳对着陆肖摇了摇手指,解释道:“我所讲的内容,并非是你理解的那个层面,而是指你在发言时,应当巧妙地注入恰当的法力修为与意境。”
“来,我说一句,你尝试模仿一下。”
崔俞阳说着,假装以衣袖拂去周身气息,斜视着天空,嘴角微勾,口中吐出一句修炼者的隐秘咒语:“吾以元神立誓,此炎热之气,实乃修炼之大敌矣!”
然而,崔俞阳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陆肖已连连摆手拒绝对此学习,慌忙回应:“这个不敢,不敢!家母曾教导,咒语之中不应夹杂污秽之言!”
“哎呀!陆肖,你这是尚未踏入修行之道吗?何事总提及尊母?”崔俞阳略显头疼地轻拍额头,随后挥手示意陆肖不必顾虑语言是否洁净,只需试着按照他先前所说的方式去发音感受,看他能否悟出门道。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聚焦之下,陆肖努力调整心境,默念起崔俞阳刚刚教授的关于运用丹田内气发音的方法。
只见他脸颊微微鼓起,屏息良久,以至于脸庞涨得近乎泛紫!顾伟林忧虑陆肖如此持久闭气恐有不适,正欲开口制止,却听见一声悠扬的气息声自陆肖臀部传出!
瞬间,顾伟林与众同僚皆呆若木鸡,直至一股刺鼻气味弥漫整个宿舍,才将他们的思绪拉回现实。若是没有这股异味提醒,恐怕他们会如同雕塑般长久矗立在原地。
一拥而出的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留下的唯有面色铁青的崔俞阳独坐原地,他苦涩地从齿缝中挤出一句:“此乃红薯精元之气也!”
站在一旁的陆肖深感愧疚,连连向崔俞阳道歉:“真是抱歉,抱歉得很,今日红薯吃得过多,误了大事!”
然而崔俞阳并未接受陆肖的致歉,他怒吼着提高嗓音,瞪着陆肖喝斥:“我教你调动丹田之气,可不是让你用屁股发出声音!难道你以为丹田就长在你的屁股上不成?”
经崔俞阳这一通教训,陆肖也意识到自己用力不对,他胆怯地指向腹部,小心翼翼地说:“但我父亲曾经说过,丹田便在此处啊?”
听了这话,崔俞阳感到无言以对。而易天行则是笑得直拍顾伟林,忍不住纠正陆肖:“兄弟,你指的位置那是肚脐眼,丹田所在应在肚脐下一寸之处,明白了吗?”
方九华取出一枚灵通信符,不住地在陆肖眼前摇晃,朗声笑问道:“陆肖师弟,你们村落莫非尚未开通灵络?此等常识,只需在网络一般的灵识海中稍加探寻便可得知,你说是不是?”
袁千淼摇头晃脑地接口道:“陆肖师弟你这可真是深藏不露,竟有这般浑然天成的喜剧天赋,若是我执掌宗门剧社,必会立即将你收入门下,假以时日,定叫你扬名四大海域,享誉修炼界!”
顾伟林倚在阵法门框之上,笑罢之余忽生奇想,转头问向背后的易天行等人:“诸位觉得,陆肖师弟迟迟无法破境入凡胎期,会不会是因为他尚且未明了自己的丹田所在之处呢?”
易天行、袁千淼与方九华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皆默然点头,齐声道:“确实有可能。”
一怒之下,崔俞阳脸色铁青,骤然将那张阴沉如炭的脸转向顾伟林等人,喝斥道:“尔等可有正事相商?若是闲聊无事,便都给吾闭嘴,莫再扰乱修炼清静之地!”
“天地之大,万物繁复,吾心却如烈火焚烧,如此心境,实乃不宜修炼之道!”
崔俞阳强抑愤怒,轻轻抚过面庞,朝着陆肖无奈示意,“先放下你寻觅丹田运功之事,重述一遍刚才我对你说过的那句话。”
陆肖谨慎地向崔俞阳确认:“您是指刚才关于气机感应的那一段指导吗?”
“正是,没错!快些讲,别磨蹭!”
见崔俞阳已显不悦之态,陆肖稳定情绪,徐徐道来:“弟子愚钝,这修炼界的气候,咳咳,实在是太过燥热难耐啊!”
原本充满豪情壮志的话语,经过陆肖这般表述,瞬间失了味道。
此刻众人只觉啼笑皆非,分明是在自嘲一般。
听闻此言,崔俞阳颓然瘫倒在蒲团上,目光空洞地盯着上方的灵石穹顶,低语自责:“我真是痴傻至极,世人常说,狼行世间食肉,犬行世间食粪,我何曾想过会有强行将一只纯善如羊的修士培养成为狼的想法呢?”
陆肖深知自己又辜负了崔俞阳的一片良苦用心,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宽慰对方,只得尴尬地搓着手,忐忑不安地坐在一侧。
此时,宿舍内刚刚散去的修为气息已然淡了许多,顾伟林等人重新步入其中。
崔俞阳无力地朝顾伟林摆了摆手:“看来陆肖师弟命中注定便是承受屈辱的命运之人,老莫,你还是带他回返本院修行之地吧。”
顾伟林从背囊中取出一盒灵丹妙药,随手抽出一枚抛到崔俞阳面前,随后重新落座于椅上,淡淡地道:“我辈神武学院的弟子,皆有独立傲骨与性情。然而陆肖师弟,似乎是个例外。”
“凡夫俗子间欺凌弱小的伎俩,在我们神武学院或许能唬得住一时,但在这里,若无横扫八荒的修为实力,那种外强中干的恶劣行为,只会被人嗤之以鼻,视为狐假虎威而已。”
"对于陆肖这位淬元境弟子而言,若能领悟适才我所演示之法,恐怕会引起众多同窗忌妒,每日追逐其修炼身影以泄愤吧?" 崔俞阳疲态尽显,仰首看向顾伟林,反问道:“那你有何良策应对呢?”
“的确如此,莫宗师,您就不必卖关子了,还请您直截了当地给出解决方案吧!” 易天行与众同门亦是满脸疑惑,在一侧催促着。
顾伟林目光深邃地扫视崔俞阳等人,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沉声道:“方才我说的话语中,便藏有一关键所在——务必使陆肖拥有压倒性的实力!”
“神玄学院乃是以修为论高低之地,只要自身修为足够雄厚,强横至令他人望而生畏,那些人又怎会轻易招惹于你呢?”
闻听此言,崔俞阳等人如同拨云见日,心境豁然开朗。此刻陆肖尚处在淬元境阶段,短时间内要想提升修为,实属难上加难。
倘若如顾伟林那般,身后有卓清楼这般高人悉心指导,那么要实现修为大增,岂非短期内便可达成之事?
崔俞阳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转头向顾伟林询问道:“莫宗师,你莫非是要邀请卓清楼前辈出山指导陆肖修行不成?”
听闻崔俞阳提及心中所想,易天行等人顿时兴致勃发。
“莫宗师,那是否也能劳烦卓清楼前辈指点一二,助我也得以进阶?”
“莫宗师,尽管我专研暗器之道,但如果有机会得到卓清楼前辈的教诲,我愿暂弃暗器,转修刀法!”
“你们可真是异想天开!”
顾伟林颇为无奈地打断众人的遐想,旋即瞪了崔俞阳一眼,揶揄道:“想让卓清楼出手指导,那你们为何不去找自家玄一门那位张无尘道长请教呢?他可是已经踏入凝神三重天的宗师级别人物啊!难道他还不如卓清楼么?”
听见顾伟林提及张无尘之名,崔俞阳犹如触电般连连摇手,脸色煞白地道:“怎么可能,请动张掌门教导一名淬元境的晚辈?我若是提这么个要求,估计还没踏入玄一门山门前就会被剑光撕碎。”
顾伟林颇为不悦地白了崔俞阳一眼,斥道:“你自己也知道这不可能,那怎么还想着卓清楼会来教一个淬元境的初入修者呢?早前我不是再三强调过二膳堂密谈一事的保密性吗?”
见崔俞阳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顾伟林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出心中计策:“要让陆肖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修为,确是一项长期艰巨的任务,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轻易放弃。我们应竭尽全力,能为他提供多少帮助就给予多少!”
“我先前提出的防止学生会针对陆肖的方案便是——让他直接加入学生会!”
“既然都是学生会成员,那么陆肖与那些巡查宿舍之人便成为了一丘之貉,自家人自然不会相互为难,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罢顾伟林阐述的计划,崔俞阳等人纷纷点头称是,觉得这个方法确实合理可行。
然而,他们转瞬之间便察觉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那便是陆肖又怎能随随便便就踏入那个汇聚精英的修炼组织——学生会?
顾伟林从崔俞阳等人渐渐紧锁的眉宇间,已然洞悉了他们的忧虑,遂直言道破了他们心中的疑虑。
“诸位是否认为,单凭陆肖当前的修为与资质,无法踏足学生会?”
见到众人纷纷点头认同,顾伟林才徐徐地道出自己先前留意到的秘密细节。
“陆肖欲入学生会,并非难如登天之事。我曾在归元宗外的驿站遇见两名学生会修士,在灵峰山门前的记录法阵旁,亦与数位学生会成员有过交谈。”
“据我推断,这些人虽身为学生会之员,却并非核心领袖人物,充其量只负责处理一些学院日常事务罢了。”
“对于我们这些炼气士而言,用在替学院处理琐碎事务上的时间,还不如用来专心致志地修炼精进更为实在。”
“由此看来,加入学生会的入门条件实则不高,无论你出身何大门派,或是世家嫡系子弟,抑或是散修孤勇,都有可能跻身其中!”
“因此,我们首先要做的,便是摸清进入学生会的具体流程。此事或许需与一些关键人物接洽,此事交由你来办理最为适宜,崔兄,你人脉广博,善于斡旋。”
崔俞阳闻听此言,不禁有些犯愁地抓了抓脑袋:“顾兄,我承认自己擅长人际交往,但问题是……”
顾伟林未待崔俞阳详述困难,便挥手示意打断他的话语:“探听此类信息,对你自身来说,实则蕴含诸多好处!借此探寻流程的机会,不也正是你与那些学姐增进互动的好话题么?”
崔俞阳一听此言,立刻眼前一亮,“您的意思是,我可以专程向那些学姐请教此事的流程?”
顾伟林坚定地点了点头,崔俞阳顿时喜形于色,欣然接受了这项使命。
顾伟林接着布置下一步计划:“明确了第一步之后,咱们再讲第二步。”
“第二步,便是要助陆肖疏通与学生会之间的关系,为其顺利进入学生会做好充足的准备。常言道,人在江湖飘,谁能无喜好?在我们宿舍中,袁兄嗜酒如命,而方兄则是擅长筹谋赌局之人,因此疏通关系这项重任,就拜托两位了!”
“但是,这里我要提醒你们两句重要的话。”
“袁兄,在与学生会修士饮酒之时,切记不可轻易施展你的独门秘技‘醉舞旋风’。”
“至于方兄,在设局之时,你可以适时赢取,也可以故意输掉。总而言之,你要让他们一旦与你博弈一次,就会心生期待,渴望再次乃至多次与你同台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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