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孔贤刚刚凭靠三千营与萧文博带领的神机营同拔头筹,风头还未散尽,说话的威武气势,完全忘记了君臣有别。
她的话音刚落,方旭与小逃架着吓到双腿发软的惠贵妃匆匆赶了过来。
惠贵妃见到吕孔贤满脸的委屈溢于言表,她跪着扑入吕孔贤的怀里,放声痛哭。
“爹爹,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萧德帝威严而坐,听不得二人在台下相互关切,一旁的参公公会意,朝台下喊了一声。
惠贵妃这才止住了哭声,她瞧都不敢去瞧躺在一旁的德妃娘娘,只是低头说道:“人不是我杀的,是她故意撞到树枝上的。”
“故意?谁会连命都不要,故意送死?”太后追问。
惠贵妃点头,“是儿臣亲眼所见。”
慕白见桑凌音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此时的桑凌音也伤得不轻,跪在地上身子都有些晃,仿佛在自责。
对于惠贵妃,桑凌音心中有愧,但此事关乎到五军的虎符,如就此作罢,那德妃娘娘就真的白死了。
他替桑凌音开口问道:“惠贵妃,如真如你所说,你为何不去叫人,反而逃之夭夭,这又作何解释?”
“我从未见过这么多血……当时吓坏了,不慎跌入了深沟,晕了过去。”
桑凌音用余光扫了萧易寒一眼,她才发现萧易寒全程都是一语不发的盯着他。
他想让桑凌音转过脸,看看他,他想让她亲口告诉她来龙去脉是如何,哪怕是一个眼神,他的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可桑凌音却始终不肯看他,事已至此,她再解释,她不想萧易寒认为德妃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女人,那是他的母亲,本就是用来尊重的。更要让德妃娘娘死得其所,如要怨,就怨她吧。
桑凌音索性把心一横,将德妃临终前交给她的刺绣当着众人的面拿了出来,她不知这手帕到底暗藏了什么玄机,但她知道这东西必定能让惠贵妃有口难辩。
“太后,此物是从德妃娘娘怀中取出,还请太后过目。”
太后见到染血的手帕,本应该慈眉善目的观音面孔变得凶神恶煞,殷红的鲜血深入微垂的眼眸,看上去更像是地狱恶鬼。
太后看着自己这样一张脸,瞬间怒不可遏,当即拍案而起。
“惠妃,你作何解释?”
惠贵妃万万没想到桑凌音手中会出现这方手帕,这东西不应该在多年前年前就毁掉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亲眼所见这幅祝寿观音图被德妃娘娘毁掉了吗?那这幅你又作何解释?”
惠贵妃望着那方手帕,一时语塞。
当年皇后娘娘还是贵妃的时候,惠贵妃刚刚入宫,她亲眼所见皇后与德妃在后宫的明争暗斗。
德妃待人宽厚,又深得圣宠,妃嫔都愿与她较好,惠贵妃也不例外。
她还是秀女的时候,就总是跑去与德妃闲聊,久而久之,两人便数落起来。
然而就是这一份信任,害得德妃永无翻身之日。
德妃娘娘帮惠贵妃爬上了龙床。
然而后宫争宠从未断过,惠贵妃为留住圣心,不惜利用致幻迷香,此事被皇后撞破。
皇后并借此事威逼利诱让惠贵妃倒戈,惠贵妃顺从便一飞冲天,反抗则一败涂地,甚至牵连族人。
无奈之下,她顺从了,没多久她便被封为惠妃,与德妃娘娘平起平坐德妃平起平坐。
即使这般,皇上还是非常喜欢德妃,几乎得空便会与德妃谈心意事,一时间她便是皇后的大热人选。
更有传言,太后大寿当日便会选定皇后人选。
德妃被打入冷宫的前半月,她正忙着为太后祝寿做准备,她所送之物,就是她为时一年亲手为太后所绣的祝寿观音手帕图。
此物看似不大,却集合了各种高超绣艺,图案秀出就如同真人一般,美轮美奂。
为表诚意,德妃娘娘选择更难更好携带的手帕。
大寿当日,德妃献礼时,却遭到皇后怒斥,德妃盗取她的寿礼献给太后。
无论德妃如何解释,都没人相信此绣处置德妃之手,因为就在前些日,皇后将此手帕拿给其他嫔妃看过。
然而今日手帕却不翼而飞。
德妃这才醒悟,前些日惠贵妃曾来见过手帕,并谎称想让绣娘看看针法,一个时辰就归还,德妃娘娘与她多年姐妹,才答应的。
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出卖他,她质问惠贵妃,却得知德妃素来服药,定是生了幻觉。
德妃一怒之下,当众毁了此手帕,想要自证清白,因太后寿辰,此等行为乃是大不敬,引得萧德帝龙颜大怒,不给德妃解释的机会,便将她娘娘打入冷宫,原本属于她的皇后宝座改为如今的皇后。
时隔这么多年,此手帕再次重现,太后怎会不多想事情缘由。
戚淑妃终于按耐不住,起身质问惠贵妃:“你与德妃今日因手帕争执,想杀人灭口。”
惠贵妃此刻有些不淡定,刚刚在山顶,他们二人确实因此事争执,但她却没看到手帕,如她见到,又怎会让它落到桑凌音手中。
“我没有,她提及当年的事,故意与我争执,她想陷害我。”
慕白见桑凌音有些撑不住,上前一步,朝桑凌音口中塞了一颗药丸。
桑凌音后背的疼痛才稍微缓解一些,她摩挲着染血的帕子,这血痕为何有深有浅?
桑凌音强撑着身体,用银针一针一针挑开表面刺绣。
直到露出刺绣下方又一幅图时,她将手帕高高举起,冷声说道:“娘娘,你还有何话说。”
惠贵妃转眸,只见那副祝寿观音的图案下赫然出现四行小字:
太后寿无疆,福寿永安康,左下角有两个更小的字:紫涵。
紫涵是德妃未出嫁时的闺名,萧德帝这才明白,当日德妃娘娘并未有意毁坏手帕,而是想证明此物出自她手。
是他急于给太后一个交代,没听她的解释便将她打入冷宫,从那以后,她就真的不再解释。
哪怕她被放出冷宫,也只字未提。
“皇上,太后,请还德妃娘娘公道。”桑凌音跪在地上,将手帕举过头顶,缓缓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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