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狸精多年的苦心经营没有白费,如今张少飞、张干、王胜围在洞穴门口叫骂声彼起此伏,但九尾狐狸精知道这是诱其出战的圈套,所以蛰伏在洞穴里面不出来。
他们叫得唇焦舌燥也不见效,只能干瞪眼望着洞口无计可施。
张干吃了亏,报仇心切,急得跺脚:“它不肯出来和我们决斗,该怎么办呢?”
张少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这狐狸精留在这里为非作歹,恣意横行?”
王胜:“是呀,这妖孽不除,当地的百姓以后就会遭殃的。”
他们正在束手无策之际,忽然张少飞想到怀里的金钵,兴奋地击掌:“有了,这难题可以迎刃而解了。”
张干引颈而问:“有何法解这难题?”
张少飞从怀里拿出金钵,朗声道:“用金钵!”
王胜打量着张少飞手里拿着的金钵,摇着头,说道:“曾阿成,你这乞食钵,用来行吃差不多,要除这妖孽,异想天开吧?”
张干刚才曾见识过这金钵的法力,深信不疑地说:“王胜兄,你别小看这小小金钵,刚才如果不是曾阿成用这宝贝朝那个狐狸精一晃,我恐怕已被狐狸精喷出的妖火烧焦了。”
王胜个子矮墩,仰头看着张少飞手里的金钵,说道:“哎,这金钵,这么厉害呀!曾阿成,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张少飞虔诚地:“这是龙山老僧相赠的。”
“哦,难怪这宝贝,法力这么犀利!”张干羡慕地看着金钵,敬佩地说。
王胜手指两块大石夹口处的洞穴:“狐狸精现在钻进这洞穴里去了。”
张干搭话上来:“是呀,刚才我和曾阿成一起跟那狐狸精打斗了一场,它打不过我们才逃进这洞穴里去的。她还在洞里面喷火,我们差点儿都被它的妖火所伤哩!”
张少飞挥动着手中的金钵,道:“哼,兵来将挡,火来水淹,那妖孽喷那点火有什么了不起的,怎敌我手中的旷世法宝呢?!你们放心,待我略施小法,它一定会钻出来的。”言毕,将手中的金钵对着洞口,倾斜着,口中念念有词,顷刻之间,金钵里惊现出了汩汩流泉,源源不断地往洞穴灌去。
九尾狐狸精以为躲在七拐八转的洞穴里万无一失,忽见有水从洞口滔滔不绝涌来,叫了一声:“不妙!”马上对着涌来的水,张开嘴巴,喷出一束束火焰,企图把迎面而来的水烧干。
常言道:水火不容。九尾狐狸精喷出的虽然是烈火,但其威力对于张少飞的金钵里流泉来说,只是小巫见大巫,所以她拼命地喷出火焰,与流泉相碰,发出了“嗤、嗤”的响声,泛起了白色的泡沫,冒起了白烟。她喷出的火很快就被金钵往洞穴中灌进的流泉扑灭了,并且,火与水相撞冒起的白烟熏得她眼睛十分难受。
金钵的流泉带有无边的法力,九尾狐狸精如何抵挡得住呢?流泉撞到了九尾狐狸精的身上,令她浑身冰冷,不停战栗。
从金钵灌进来的流泉越来越多,越来越猛,淹得她浑身冰冷,呼吸困难,九尾狐狸精知道再也无法在洞穴里藏匿,否则只能坐以待毙,只好晃着脑袋、迎着灌进来的流泉拼命地往外钻。
九尾狐狸精好不容易才钻出了洞穴,此时她被金钵的流泉浸泡过,全身湿透,现出原形,犹如一只落入水中的白老鼠。她用力地甩着脑袋,想甩掉迷糊着眼睛的水幕。但她还未看得出洞外在守候者是谁,已听得头顶处传来一声叱喝:“孽畜,休逃!”
张少飞的叱喝,如箭般射中九尾狐狸精的心灵深处,她惊悚不已,当即拔腿奔逃,但太迟了。
原来,在张少飞叱喝的同时,站在张少飞旁边守候的张干见有猎物从洞穴中钻出,一个箭步抢上前去,挥剑向九尾狐狸精刺去。
宝剑带着一道耀目的灵光,像天上游弋蛟龙一样扑向了九尾狐狸精,飞速在它的身上绕了几个圈。
九尾狐狸精一边嚎叫,一边挣扎。
张干那柄闪着刺骨寒光的宝剑已抵着她的鼻尖,一股森寒的冷气直逼她的脑门,透入心间。
张干一声吆叱:“别动!再动就要你的性命!”
王胜喝道:“孽畜,你逃不了!”
九尾狐狸精见张少飞、张干与王胜如天兵天将威风凛凛站在面前,知道已经落入了他们的法网,再挣扎是死路一条,只得趴在地面上哆嗦,不敢再动弹。
三人见状,一齐击掌叫好。
张干伸出了大拇指:“金钵真是法力无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家伙从洞穴里挖出来。曾阿成,幸而今日您到来,略施小法就灭了虎患,将她束手就擒。”
王胜指着趴在地面哆嗦,不敢动弹的九尾狐狸精,问张少飞:“看来这家伙修道不浅,变法又是如此厉害,究竟是何方妖孽?”
张少飞蹲下来,用金钵往狐狸精身上一照,狐狸精在屁股处“咕噜”地伸出了九条尾巴来。
张少飞指着原形毕露的狐狸精,说道:“这孽畜本是栖霞山上的九尾狐狸精,修炼已有九千年,用媚狐之术害了不少人,弄得天怒人怨。但是,十年前她已被太上老君所收服,困在玄虚观后院的囚笼中。”
王胜:“既然这狐狸精已困于囚笼中,为什么又跑到这里来了呢?”
张少飞:“据我所知,在太上老君外出云游时,她伺机挣脱了捆妖索,趁看守的天将不备,从囚笼中逃了出来,还盗取了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三昧真火,潜逃到下界,隐身起来。”
张干这时才明白:“难怪她喷出的火焰那么厉害,原来她是盗取了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
张少飞:“太上老君曾经到四海与九州各地,搜寻这九尾狐狸精,却徒劳无功。想不到她潜逃藏匿到这焦山中,不但劣性不改,反而变本加厉,为害当地的黎民百姓。”
王胜:“这妖精真该千刀万剐!”
“这也好,今天被曾阿成到这里灭虎患,将她逮个正着,为天上与凡间除了一大祸害。”张干看着九尾狐狸精,挥剑刺去。
“且慢!”张少飞趋步上前,伸手托起张干握剑的右手。
张干怒道:“曾阿成,你为何阻我为民除害?”
“狐狸精也是众生,不能滥杀生灵,增加罪孽。待我为它说法,改邪归正。”张少飞一本正经地说。
张干看向九尾狐狸精,疑惑地:“为它说法?”
张少飞举头遥望南天,说:“用《六祖坛经》般若智慧、去恶向善这种震撼心灵的经文,对那些内心被愚昧和邪恶覆盖了的人和动物来说,这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心理疗法,这不仅是演绎弘扬六祖文化,再现《六祖坛经》中般若智慧,善治心理疗法。”
“什么是般若智慧?”张干眨着眼问。
“般若智慧出自《六祖坛经》(忏悔品第六)中的那段无相的般若智慧。”张少飞见张干听得似懂非懂,举了个例子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几个输了钱的赌徒从一间昏暗的屋子里出来,行走在一条偏僻崎岖的山路上。此时,乌云遮盖了月亮,天地一片混沌,再加上浓重的夜雾塞满了所有的空间,使人感到沉重、压抑、莫名的烦乱。山坳拐弯处,那一道黑糊糊的山脉,犹如僵死的龙蛇,匍匐在山野。忽然,一阵突突的马车声从远处传来,如同划破晴天的霹雳,震动山野的夜空,震颤着几个赌徒的心。正当这几个赌徒生出打劫这辆马车的恶念之时,一轮皓月冲破乌云的阻挡,把皎洁的月光将山野照得一片明亮。人作为自己的心性,本来就是无相的般若智慧,这种心性如同太阳和月亮,永远是清静明亮的,而愚昧和邪恶就好比浮云覆盖了太阳和月亮。当云雾消散(即消除了自己身上的愚昧和邪见),般若的智慧心性就显露出来了。”
张少飞这个由浅入深的例子,直听得张干、王胜连连点头称是。九尾狐狸精,作为已修炼了九千年的狐狸精,悟性更是极高,当即消除了自己身上的愚昧和邪见,对着天宫发誓:“痛改前非,诚心修炼,成仙之日,为造福天上人间尽绵力。”
张少飞见九尾狐狸精发誓痛改前非,诚心修炼,欣慰地说:“天时不早了,回仙界天庭吧。我也要返去了。”
张干眼看张少飞即将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扬手止住:“曾大师,等一等。”
张少飞转过头来,问道:“还有什么事?”
张干:“这焦山被九尾狐狸精盘踞后,四周乡村的田地,变得荒凉寂寞,寸草难生,这是缺水的缘故。方圆百里的百姓盼望水源,如大旱之望云霓。”
王胜:“是呀,要让这焦山永远有丰富的水源,我等是有心无力呀。”
张干:“曾大师,您的金钵法力无边,何不再施法力,让这荒山野岭大变样,让四周百姓同获福荫。”
张少飞点了点头:“你这提议正是我的心意。为黎民百姓解困除厄,这是我责无旁贷的。”张少飞言罢,从怀里拿出金钵,登上焦山最高处,望见脚下这个情景,剑眉轻挑,念念有词。金钵、金钵,快速施展法力,普降甘露,绿化焦山。
瞬间,张少飞右手拿着的金钵装了一钵的甘露,他往下挥洒着,挥洒着……
金钵里的甘露,集天地之灵气,蓄日月之精华,乃是万物生长之源。
刹时之间,狂风大作,乌天黑地,泥沙滚滚,电闪雷鸣,雨借风势,风助雨威,倾盆大雨挟着甘露,犹如银河倒泻,直落焦山。水源越来越大,汇聚成层层的飞悬瀑布,轰鸣声在山谷震荡,蔚为壮观。
受到干旱困苦的焦山百姓见天上突降甘霖,纷纷跑到田地上,欣喜若狂地仰面对天,举起双手,大声欢呼。
光秃秃的山岭田野被琼浆玉液般的甘露淋洒滋养,枯木逢春,枯黄的草根很快转绿,花草树木“刷、刷、刷“的生长声音充盈耳畔。
张干笑靥绽开:“曾大师,您金钵的甘露洒下,这里变得水源充沛,此山就不会似铁炉般腾起缕缕热气,它的名字就不应该是焦山了。”
张少飞兴奋地说:“得老僧相赠金钵的甘露滋润后,这里以后将会是水土肥沃,树木繁茂,溪水长流。这山将是一座宝山。”
王胜:“那么,以后这山该改什么名字好呢?”
张少飞说:“这条山脉,山峦重叠,云遮雾涌。这焦山,巍然耸峙,上凌霄汉,有摩星摘月之势,如在天际露出,依我所见,这山以后就叫天际山了。”
“天际露出?”张干琢磨一番,叫道,“好诗意呀!”
王胜大呼叫妙:“天际山,好山名!,加上如今得曾大师金钵洒出的甘露滋润。所以将焦山改称天际山,就更有双重含义了!”
张干、王胜交口称赞张少飞这个提议好。
张少飞指点着这里的山山岭岭,说道:“我看这山佛气重重,有拔地摩天之势,亦有虎踞龙蟠之局。那边的山峰有佛祖坐禅之形,左边青龙拱卫,右边白虎护驾。以后,这里当是一处令世人瞩目的佛门福地。”
张干:“曾大师妙语连珠,令我等愚蒙顿开。”
王胜由衷地钦佩:“曾大师法力无边,把九尾狐狸精降服了,又让这焦山变成了天际山。”
张干脸上是快慰之色:“这一回山西的老百姓可得福荫了。”
张少飞见好就收,挥手与张干、王胜告别道:“我也要赶回云雾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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