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李长思连忙叫住那个女生，回头张望了一下，看有没有来人。
女生回过身，双手抱胸，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沉默着等着李长思开口。
“你是想逃出去吗？”
那女生还是沉默地点点头。
李长思又回头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压低噪音道：
“我也想。能不能带带我？”
女生“噗哧”一声满脸嘲笑地别过脸去，
“别费事了！逃不出去！”
“你不是能翻墙吗？”
“我四面墙都试过了！无论哪一边翻出去，都是你们男生部！”
“啊？”李长思一愣，难道感化院有四个男生部环绕着女生部？
那女生见李长思一脸问号，满脸嫌弃地解释：
“你要是向四面翻墙，无论哪个方向也都是女生部！”
“怎么会这样？”李长思不明所以。
女生又叹了口气，对于李长思的无知表达了极其失望，
“这就是感化院的法阵禁制啊！笨蛋！”
李长思被女生骂成笨蛋，心里没觉着不快，反而觉着女生挺可爱。
“哦，好吧！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杀人。”女生轻描淡写地说，看着李长思瞪大了双眼，露出无所谓的表情，“杀了我们村村长，他欺负我妈妈。你呢？”
“我杀了同学，他也是欺负我，要杀我，我还手了，结果......”
女生点了点头，收起了轻视的表情，
“几年？”
“什么几年？”
“我问你判几年？”女生又开始鄙视李长思的木头脑袋。
“十年，已经来这两年了。”
“我三年。因为算是正当防卫。”
“你叫什么名字？”李长思对异性开始有了兴趣，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排斥女生。
“杨缦，你呢？”
“李长思。”
“你就是李长思？！”杨缦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李长思也一样地难以置信，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生知道他的名字。
“怎么了？”
“你就是杀了血魔的那个男生？你不像啊？”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食堂的阿姨从你们男生部师傅那里听说的，在我们女生部都传开了。”
李长思心中得意，嘴上不由卖弄地说：
“小意思，迫不得已出手而已。”
杨缦脸上露出了一丝敬畏，
“你能在感化所用修术？你什么灵窍？”
这个问题说中了李长思的痛点，
“我，我，还没有发现灵窍。”
“没灵窍？！”杨缦表达震惊的声音很大，刚说完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墙上墙下两个人同时扭头向四周查看，看到没人才同时松了口气。
“你什么灵窍？”李长思低声问。
“‘轻灵’。”
“哦，怪不得。”李长思心里量了量眼前的高墙，差不多近两丈的高度。
“要不是有法阵禁制，我能爬更高的墙。”女生压低的声音流露出了自得的语气。
杨缦上下打量着李长思，
“你有十五岁？”
“我十六了。你呢？”李长思反问道。
“我十五岁。你看上去好小。”杨缦翻了个白眼。
李长思挺了挺腰，让自己显得再高些，
“杨缦，你们上午不上课？”
“逃了。我们这管得不太严。”杨缦又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李长思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指了指教室的方向，
“我们要下课了，咱们以后再聊吧。”
杨缦想了想，
“我可不能随时上墙，让教官发现可不得了。约个时间，后天吃完晚饭，还在这里？”
李长思看看自己所在的医导楼后身墙根的荫凉处，确实相对比较隐蔽，点点头，
“好。认识你很高兴！”
杨缦也点点头，却没有做出相同回应，
“嗯，后天见！”
说完，女生回身轻飘飘地跳下了围墙。
这个女生的口音有点奇怪，好像不是北乾所在的京畿省的口音。
李长思一边向教室走去，一边想着刚才见到的女生。
刚走到教室，下课铃已经响起，犯人们冲出教室向食堂门口跑去列队。
钱教官夹着教案走出教室，看到李长思灰溜溜地站在教室门口，气不打一处来地命令：
“409，默写《非凡者道德公约》十遍，明天交上来！”
李长思抬头大声回答：
“明白！教官！”
吃过午饭的休息时间，李长思又走进购物部。
耶律老人刚刚给几名犯人结过账，看到李长思进来，立刻露出欢喜的笑容，用手招唤他进到柜台后面。
“进来进来！长思，喝点汽水！”
耶律打开一瓶饮料塞到李长思手上。
“爷爷，我没钱买。”李长思把汽水放到柜台上。
“爷爷有钱，请你喝瓶汽水没问题的！”耶律把汽水又塞在李长思手上。
“我查过你在购物部账上的钱，这两年，你家只给你存过不到十个银铢的钱，其它都是你自己的工资。看来家里不宽裕啊。”
李长思有点尴尬地点点头，
“我亲爸妈都不在了，我是六岁开始寄养在我叔叔婶婶家的。他们都是普通人，工资很少，他们还有个女儿，我妹虽然平时不用交学费，但是平时也需要花钱。所以我平时得省着点。”
“你爸妈出了什么事？”耶律很严肃地坐了下来。
“说是事故，我叔叔说可能是被人害了，我也差点被害。那时我还小，记不得了。”
“那你爷爷？”
“我爷爷也是那时和他们一起没的。所以我叔叔婶婶继承了我们家家业，从乡下搬来北乾城里住到我们家，也就同时把我收养了。”
“那你爷爷他们遇害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耶律难以理解地问道。
“......”
耶律叹了口气，
“我最后一次见到李毅是他复员以后，大约在二十年前，那次他送了我的护身符，我当时就感觉他好像不太对劲儿。”
李长思抬起头，问道：
“怎么不对劲儿？”
耶律皱着眉低头回忆了一下，
“他和我说什么，这一切都是骗人的，他不再相信他们了。他当时情绪很差，好像是遇到了什么挫折。”
“他们是谁？”
“我感觉他说的是军方。因为我受伤复员后，他后来又参加过一次卫国战争，还到北冥去打过仗。复员的时候，不知和军方发生了什么冲突，给他的复员待遇不太好。”
李长思搜寻原主的回忆，对耶律所说的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可他回忆发现叔叔和婶婶也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
“爷爷，我今天来找您是想请教一件事。”
李长思今天来找耶律爷爷，是因为他昨晚想起经常在脑海中听到的那段对话，想问问他是否能知道些什么，就向耶律重复了那段老人和小童的对白。
耶律听完后陷入了思考，缓缓说道：
“神识？神识这个东西确实听说过，好像是在考古时发现过古代关于神识的记录，那个记录说我们所在世界是由神识产生，而非具体的存在。但后来官方又辟谣说这个记录是假的。玄乎得不得了，反正我是搞不懂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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